第55章
赵益清是你让他化妆可以,但你让他做生意,他可是一个头两个大,那些零零碎碎的账目把赵益清听的头昏脑涨,他赶紧寻了个由头从吴娘跟前跑出来了。
他刚喘了口气,就看见穆棣正现在放着口脂的展柜前若有所思。
赵益清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穆棣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像是在思索什么大事,赵益清心忽的提了起来,生怕自个儿这个小店铺有什么问题被穆棣发现了。
然后,他听到穆棣认真的问道:“这些口脂,颜色有什么不同吗?”
赵益清:……你真的是gay吗?
赵益清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但这也算是他擅长的问题。于是他从展柜里拿出口脂,一个一个的打开道:“这个是橘调的红,这个是紫调的红,这个是豆沙色,这个是脏橘色,这个是正红,这个是紫红……”
穆棣看着那些口脂,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赵益清突然就心累了,他把口脂放回去,拍了拍穆棣道:“你幸好跟我成亲了,你要是换个姑娘给你成亲,那姑娘怕不是得被你气死。”
穆棣却一脸理直气壮道:“我喜欢男人,不会娶姑娘的。”
赵益清无语至极,半响不知道怎么回他,只能感叹这是怎么个话题杀手。
突的,赵益清看见那一溜化妆台前空了个位置,他灵光一闪,扯着穆棣就走过去了,把穆棣往凳子上一按,道:“长濯,我给你化个妆吧!”
说罢不由分说的往穆棣脸上涂涂画画起来,穆棣哪儿能让他得逞,反手就把赵益清手一抓,让他动弹不得。
赵益清嘴一瘪,眼睛一睁,嗲着声道:“长濯哥哥……”
穆棣顿时身形一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任由赵益清摆布。
自打赵益清得知穆棣喜欢看美人,他就开始琢磨自己怎么能制得住穆棣。通过对穆棣的观察,他发现穆棣最喜欢黄怀鉴那种可可爱爱的男孩子,然后赵益清很没节操的学会了撒娇卖萌。
赵益清并不打算给穆棣画的浓妆艳抹,穆棣的眼睛看起来总是有点儿凶,赵益清给他加重了眼尾,让穆棣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柔。
“你看看好看吗?”赵益清让开身,让穆棣能够看到镜子。
镜中的人眉眼凌厉,薄唇紧抿。但似乎被改了什么地方,无端生出几分柔和,那本该让人不敢直视面目突然就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多了些令人探究的欲望。
穆棣直直了望着镜子看了许久,道:“好丑。”
赵益清:???这人是什么狗屁审美?
赵益清一拍桌子,怒了“你跟我说说什么才是好看!”
“你现在的样子。”
“哈?”
赵益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到反正过来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这是什么魔鬼天然撩!
穆棣站起身子,道:“走吧,回去吧。”
“你不把妆卸了再走吗?”赵益清跟着他,问道。
“你画的,留着吧。”
穆棣说的平平淡淡,赵益清却感到心脏被重重一击,这个人说话太犯规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两个刚走到门口,吴娘就喊住他们了,赵益清以为又要跟他说账目什么的,忙往穆棣身后躲,边躲边道:“吴娘店内有什么问题,你去找招财进宝就好!”
“不是这个,”吴娘见他那个样子,抿嘴笑道:“是流光说我若是见到公子你,便让我问问公子,新剧看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排?”
赵益清顿时尴尬一笑,之前他在流光那里拿的手稿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要不是吴娘提起他都想不起来还有这档子事。但他也不能说,只能道:“马上马上。”
说完,拉着穆棣飞快的离开了。
刚回到将军府,穆棣就好像接到什么急事又出门去了,又留下了赵益清一个人。
赵益清回到房内翻找了一下,幸好之前流光给他的手稿他一直存在一个小盒子里,这次成亲也带来了。
赵益清拿出手稿,细细的读了起来,他越读越心惊,待到整个读完,赵益清衣服都要被冷汗浸透了,他终于明白大玄的问题出在何处了!
他慌忙站起身,一个人独自去了还未开业的秦风楼。
流光正在楼内排着新戏,赵益清一进门便问道:“流光,写这个剧的书生是谁?”
流光见赵益清神色有异,立刻停下了排练,和赵益清去了房内。
赵益清的脸色并不好,流光也跟着严肃起来,直接道:“写剧的书生姓吴,每日下午可在北街寻到他,刚刚你问我我便打发琴琴去寻他了,想必一会儿就能过来。”
“你是怎么寻到他来写剧的?”赵益清问道。
“我没有寻他,是他自己找来的。”流光想了想继续答道:“他说‘听君一曲琵琶意,瞬明前路如何去。’然后听说我们在寻人写故事,他便自荐来了,我瞧着他文笔不错,写的东西也是有趣,就用了他,可是有什么问题?”
赵益清神色一凛,道:“你可有认真读过他这次给你的故事?”
流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骤的瞪大了眼。
书生写了个俗套却又不俗套的故事。
有家落魄小姐,生的貌美,在投奔亲戚之时被山贼所掳,要她去做压寨夫人。小姐誓死不从,半夜从山寨中出逃,偶遇了一位在山上休憩的侠士。
山贼很快发现小姐逃走了,他们全体出动要抓回她,眼见着小姐马上就要被发现,侠士带着小姐就向山下逃亡,路途艰险,侠士为小姐受了伤,小姐对侠士动了心。
于是小姐便跟上了侠士,侠士说他要去京城,去建功立业。
小姐说她家道虽然中落,但在京中却仍然有人脉,定助侠士一臂之力。
二人顺理成章的成了亲,侠士也成功入了仕途。
只是侠士入的仕途和他一点儿也不符合,他成了一位隶属于朝廷的夫子,管理着一座书院。
小姐问他说你这样会觉得自己不像一个侠士吗?
侠士说国之大者为国为家,教书育人是个极其伟大的工作,关乎着未来。
二人甜甜蜜蜜幸福的生活了几年,忽的小姐发现了一个秘密,侠士他似乎与敌国有所联系。
小姐便质问于他,侠士说小姐误会了,直到小姐找到他与敌国往来的证据。
侠士至此才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他囚禁了小姐,让小姐不得而出。
小姐便这样看着他一步步身居高位,一步步向莘莘学子们灌输着敌国并非敌国的理念,然后看着国家一步步的走向灭亡。
小姐后悔了,她不该在那晚出逃,她命里就该做那个压寨夫人,而不是嫁给侠士,为他铺路。
小姐被囚在院中,咬碎一口银牙,她跪在地上,向上苍祈求希望天惩恶人,只是似乎上苍被封闭了口眼,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终于,国破了,小姐也明白了,没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于是,她换上当初与侠士成亲时的嫁衣,寻到他们成亲时用的红绸,吊死在他们曾经的婚房之内,她只愿在死后化作厉鬼,缠的侠士永世不得安宁。
这个故事,莫名的令人汗毛倒竖,只因为这个故事似乎说了一个不得了的就发生在他们身边的秘密。
正想着,琴琴忽的推门进来,道:“吴书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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