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第九十只小猫咪(1 / 1)

?金主被风风光光簇拥进了门。

蛟龙踩着红地毯,本想伸手从阚泽怀里把猫崽子接过来。无奈这会儿司景怎么都不配合,小脑袋左转右转就是不安安生生让他抱,蛟龙尝试了几次,也只得遗憾作罢,把手重新揣回来,咳了一声。

司景这会儿不太想认他。

毕竟全场人,只有他的画风不一样。人家都是正儿八经的现实剧,老父亲却是汤姆苏偶像剧。

这到底是受了哪部霸道总裁洗脑?

汪源是个名导,大大小小的投资商见多了,态度也不卑不亢,自然的很。底下有几个小演员却显然没有他这样的定力,瞧着蛟龙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座会移动的金山,争先恐后往前贴。

“司总,这边请。”

“司总看过拍摄现场吗?”

老父亲还真没看过。一个好多年没下过山的老古董瞧见陌生的都稀奇,只是脸上分毫不露,踩在红毯上的每一步都相当有气势。

“司总喝茶吗?”

早有人倒了新鲜的茶来,蛟龙品了口,这才蹙起眉。

“为什么叫我司总?”

“瞧您说的,”小演员赔着笑,“您不是司景的爸吗——不叫司总叫什么?”

蛟龙这才想起来这一茬,转念一想,居然很有道理。恰巧他也没有人间名字,就姓司,也无甚不可。

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人家的姓氏,都是爸爸传给孩子的;怎么到他这儿,好像翻了个个儿,变成司景传给他的了呢?

总裁界爱马仕一到,中午的伙食都好起来了。

五星级酒店大厨亲手制作,菜品一道接着一道端过来,帝王蟹大龙小海参鲍鱼,把普通的一荤两素盒饭变成了大酒店的高级外卖,仿佛帮助辛德瑞拉的神仙教母。剧组人围成一圈,面对蛟龙这么个正儿八经的霸总,试着寻找个能激起他兴趣的话题。

谈艺术,霸总只嗯嗯。

谈经济,霸总也只嗯嗯。

并且都嗯的敷衍,显然并没什么兴致。

最后有人机智,把话题绕在了司景身上。

霸总这下不嗯嗯了,坐的都直了点,带着老父亲的慈爱仔细聆听那人的每一个字。想着拍马屁的人这一回彻底找准了这匹马的马屁-股,立马开始强吹,一串接着一串的彩虹屁都不需要思考就从嘴里冒出来,啪啪地拍。

“司景长得帅啊,一看就随您!”

“就是就是,当时我一眼看过去,小伙子真是太精神了。那模样,那气质,也难怪粉丝这么多,这么俊,谁不喜欢?”

“而且涵养也好,一看家庭教育就跟其他人不一样。说话都透着高素质。”

“演技也好啊!上一部《出塞》不知道看哭了多少人!”

硬生生把司景这么一个圈中一霸,说成了个心直口快爽朗利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版富二代。

被众人吹捧的彩虹屁主角这会儿正在专属的小鱼食碗里专心致志地找肉吃,压根儿不把这些虚伪的吹捧放在心上。只有老父亲听的龙心大悦,是真的龙心大悦,接连在旁边那人肩膀上拍了好几下,“你很有眼光。”

被拍的人受宠若惊,又小心翼翼问:“只是司景现在还没有进组,您怎么不等他进组后再来探望呢?”

蛟龙时刻牢记撑场子原则,说:“哦,我是来看我的乖乖宝贝的。”

“乖乖什么?”

乖乖宝贝司景把猫脸埋的更深。

别看我,我不知道。

我不认识这个人,从来都没见过他。警察,这儿有个怪蜀黍!

蛟龙不顾他抗阻,强行满怀慈爱撸了把他的毛尾巴,深情呼喊:“乖乖宝贝,再吃口鱼吗?爸爸给你挑刺?”

这下剧组中人都明白了,虽然脸上仍旧挂着客气的笑,心中却不约而同想:——这特么居然还真是千里迢迢来看猫的。

他们现在觉得,猫星人统治世界不再只是一个笑话了。

指不定哪天会真变成现实呢。

蛟龙目光灼热:“爸比还让人给你炖了鱼汤。”

司景胃酸翻涌,很想一爪子拍到他脸上。

蛟龙有了微博账号后,一直在网上混迹,这些天看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凡是有热度的明星,基本都免不了有黑粉,偶尔的一张崩图或者是一句不妥当的话都会被人揪着不放,力图要把人黑出翔来。

司景倒是没有黑图。他颜值高,有妖天生的好皮囊打着底,不管什么时候都寻不出瑕疵来。

但他的黑粉照样不少。喜欢他的人爱他真性情,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喜欢的人却说他仗着家中有钱压人,用金钱养出来的嚣张跋扈、一身铜臭。

蛟龙看了这些所谓的猛料,着实有些不理解。

他有钱,自然是愿意与谁花就与谁花。哪怕是堆成山让猫崽子在上头打滚呢,又不是不行,怎么这都有人说三道四?

他很不高兴,这一回来,特意要给那些说他过分溺爱孩子的人看看,到底什么才叫溺爱。

蛟龙把筷子一搁,客气道:“你是导演吧?我想和你商量下,把一点东西放在这儿。”

他说的云淡风轻,“就一点。”

汪源不想拂了投资商的面子,况且片场面积大,放点东西也没什么不行。他点点头,蛟龙便与后面的助理吩咐了句,没一会儿,车上的人扛下来了一个巨大的猫爬架,清理出了一大片场地,吭哧吭哧地忙开了。

剧组人:“?”

他们都莫名其妙看着,除了猫爬架,无数纸箱也被搬了过来。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猫玩具排排站,甚至还有个小型滑梯和海洋球游泳池,逗猫棒挂了一整排。

半小时后,片场多了一个猫咪专用大型活动厅。占据了七分之一的片场面积。

剧组人:“”

卧槽。

他们心情都异常复杂,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他们心里的这个卧槽。

卧槽那猫窝上居然还亮晶晶镶嵌满了钻他们错了,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啊!

仔细一闻,他们都闻到了什么?

啊——空气里头满是钱的芬芳!

这件事当晚有工作人员po上了推特,立马在微博上也上了热搜。热搜名条相当醒目,就叫做“有钱人养猫”。

说出来真是让人心酸,有钱人已经可以在片场里给自家猫崽子盖别墅了,而大多数网友却仍然靠着云吸猫度日,甚至买不起一只真实的能喵喵撒娇给他们当暖手袋的小可爱。

这让人悲痛的现实。

司景的粉丝多少都得了正主家小可爱要去演戏的消息,光是想象那短腿出现在荧幕上都兴奋不已,满屏都是感叹号。

“!!!!!!!”

“要是有那样的小猫咪,我也愿意倾家荡产给它盖房子呜呜呜”

“讲良心话,我觉得那一双短腿是天赐的宝物。”

“世间瑰宝短腿猫!”

几张袁方发过的猫照被传来传去,司景看了之后,当天就做出了回复。

他放出了一张修过的图,把那一双拉长了的腿特意画了个红圈圈给粉丝看,以事实证明自家猫真的腿很长。

没想到底下粉丝都哈哈哈笑疯了。

“我们家景宝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后头墙都p歪了你发现了吗?”

“哎呀干嘛戳穿啊,讨厌——你们看它的腿明明可长了!就跟我手指一样长!”

“这特么p出来的不是猫,是豹子吧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哈哈哈

司景彻底拉长了脸。

他举着手机盘腿坐在床上,对着屏幕上一帮子粉丝生闷气。阚泽一看就明白他这会儿在气什么,忍着笑将人拉过来,在他的唇角上印了印,揉着耳朵尖,低低地哄,“还气?”

司景脚尖在床单上磨蹭着。被男人抓住脚腕,仔细打量了眼。

那天那群演其实踢的相当重,要不是司景反应快,避开了重点部位,只怕真能被踢伤。这会儿腿上还有个浅浅的青紫色印子,看得阚泽眉心紧皱,拿红花油帮他抹着。

司景皮肤白,又是敏感性皮肤,这样的颜色在莹白一片的底色上格外显眼。阚泽指腹微微蹭着,眉宇间难得有些发狠的意味,道:“不能这么放他过去。”

司景哎了声,反而不太在意,“那样的人多着呢你跟他们讲不清道理的。”

每年基本上都能在社会新闻那一栏看见,有人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缘故而憎恶社会憎恶人生,要么是因为另一半背叛了,要么就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还一事无成,都对人生失去了信心。而他们报复的方式也异常统一,避开真正的始作俑者,选取毫无干系的无辜者狠狠下手——譬如孩子。

譬如猫。

畏强凌弱,这可能是生物的本能,没什么好意外的。司景又说:“而且这算什么伤?这连皮都没蹭破。”

阚泽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要是敢蹭破了皮”

他可能会扒了那人的皮。

司景啧啧,“这不算伤。你不知道我之前算了。”

他骤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息了声,阚泽却没放过他,有一下没一下顺着他尾巴上细滑的毛,“之前怎么?”

“之前过的可好了,”司大佬硬掰道,眼睛亮晶晶,“一点儿疼都没感受过。”

纯粹是瞎扯。他奄奄一息被捡回来的模样,阚泽又不是没有看见过。

编这种谎话,不过是怕他心疼。

阚泽心中骤得一软,好像是泡在了温热的水里,一下子化开了。他逼靠的近了些,低低喊:“小花。”又去啄吻司景的脸颊。司景呼吸都急促起来,使出点力道去推他,“别靠这么近”

他都察觉到自己的身子微微一抖了,好像是记住了这香甜的气味,也记住了夜间的力道。这会儿甚至不用阚泽开口说话,大脑便已经自动配了男人于他面前喘-息的音效,刺激的他眼角微微发红,感觉水龙头微微拧开了点。

出水了。

阚泽一怔,随即禁不住笑:“这么喜欢?”

“谁谁喜欢了?”

司景话的底气都不太足,含混地抗议两声,耳朵尖尖却被含了下,顿时从耳朵颤到尾巴,麻酥酥一片,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两天拍摄日程紧,两人没有好好尽兴地开花过,这会儿只闻着这味道,司景脚下都像是踩了云。

那云彩飘飘荡荡,把他向着云海漩涡的深处拉去了。

阚泽碰碰他的嘴唇,定定地望着。

“伸出来。”

“嗯?”

“给你舔舔。”

“你那叫含。”

“不一样?”

“”

一样。

司景探出了点红红的舌尖,立马被含进去了。

下午阚泽没能去片场。好在没他的戏份,只有星二代带着一帮群演在那儿硬杠。汪源对镜头质量要求高,星二代虽然在学校经过系统的专业培训,可到底没什么实战经验,真的到了镜头前,优势根本不明显,ng了许多次。

这一回汪源对他没有那么客气,该批评的时候,便直接拉出来批评。星二代还要说什么,却被汪源打断了,厉声教导:“在你自己犯错的时候,就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演不好就是演不好,要是真不行,就换人!”

星二代哪儿愿意换人?出道就是汪源的电影,这是多好的资源,光靠着这个,他之后的路也会顺上几分。只是他从小心气高,这会儿即使不想换人,也只是站在那儿,说不出一句服软的话。

他的经纪人原先是跟着他妈妈的,这会儿忙过来,满脸堆笑:“汪导,真是给汪导添麻烦了。小孩子年纪小,做的不到的地方,我待会儿再说说他,希望汪导不要计较”

汪源紧蹙着眉头,定定看了星二代好一会儿,终于摆摆手。

“再去写篇人物小传,好好弄清楚。感觉都找不到,还拍什么戏?”

经纪人点头哈腰,赶紧拉着艺人去一边。星二代心中仍存着气,说:“刚才那么热,要不是因为助理不过来给我擦汗,我怎么可能又ng?”

谁特么还能顶着一脑门子汗拍戏不成?

经纪人劝说两句,又苦笑,“这是汪导脾气好,不怎么骂人。你也收敛着点,回头真等司景进组了,他才是主角,你还是这个脾气”

这话说的,让人立马不爱听了。

“主角怎么了?不就是家里钱多了点吗?”星二代冷笑,他见识过蛟龙当初那架势,宠一只猫都跟宠个祖宗似的,恨不能上上下下都交代清楚,就怕有人欺负了去,“我看他爸到时候更可能把钱都给他家猫,也不会给他的。”

“这话可别乱说,”他的经纪人立马瞧瞧四周,警告,“让别人听了,像什么样子?还以为你妒忌他呢!”

星二代真心觉得他和司景没什么区别。

不都是靠爹妈,不过一个是有名,一个是有钱而已。

本质还是一样,全靠当初投胎好。

他既然存了这个想法,自然也不怎么把司景看在眼里,憋足了劲儿等着看那个富二代主角怎么过来用演技碾压众人。

他觉得司景也会被骂。都是拼爹党,谁还比谁高贵不成?

司景以原形在剧组里待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对外只说他休假外出旅游学习,甚至还像模像样动用了蛟龙的私人飞机——其实飞机里头除了飞行员,压根儿没有半个人影。司景在剧组里演完了自己的戏份,基本上也成功扮演了《乱云》吉祥物这个角色,每天在剧组里头走一走猫步,尾巴一卷都有一群人嗷嗷叫着嚷嚷着萌。

尤其是打瞌睡时小脑袋一歪一歪的模样,还被汪导演设置成了屏保,冲着那屏保每天都得多看两回手机。

最后杀青时,汪源为他办了个小型杀青宴,很是恋恋不舍,盯着他缎子似的毛,眼睛都挪不开了。

盯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道:“阚泽”

男人把司景抱起来,正儿八经道:“小花,和导演再见。”

“”

这男人!

汪源简直恨得牙痒痒。一个多月啊,他居然硬生生看着阚泽撸了一个多月的猫,自己连一回也没能上手过,只能凭空猜测那手感有多好。想到这儿不禁愈发捶胸顿足,看阚泽都如同看棒打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铁石心肠,把猫织女藏得严严实实的,就只露了头顶上一小根翘起来的绒毛,“导演快进去吧。”

导演磨磨蹭蹭,并不想进去。

真的不能抱一抱吗?

连同艺术指导商老师也在一旁眼巴巴,高冷的厌世脸都有些绷不住。

阚泽的臂膀丝毫不动。反而是司景想了想,还是从他手臂上蹿出了个毛脑袋,软软冲着几个人喵了一声。

喵的软呼呼,甜丝丝,好像是糖汁儿浇出来的。

这就算是道别了。

小花被抱回了家,两天后,司景正式入了组。这一次跟来的架势远比只有猫的时候大,生活助理活动助理经纪人全来了,蛟龙一度还想往里头塞几个保镖,被司景严词拒绝。

“你是怕太招摇?”老父亲问。

“不,”他的崽理所当然回答,“我用不着。”

我一个能打十个!

老父亲这才想起他还有这个属性,一瞬间表情就像在看一只钢牙小猫咪。

谁能想到这一身小软毛底下其实是一具钢筋铁骨呢?

钢牙小猫咪就这么带着大队人马进组了。他与汪源有过合作,相对而言也比较熟悉,汪源看见他来,着实是松了一口气,拍着他肩,“好好拍戏。”

汪导也当真是被那星二代折磨怕了。

“这是自然。”司景笑了。

入组的第一天便是与星二代的对手戏。星二代演的学生进了游-击队,质疑司景的来历,并戳穿对方并不是自己村中人。

这场戏难度不大,布景一安排好,汪导便示意开始。

星二代立刻进入了角色,警惕地望着面前立着的人,“你刚刚说你是哪个村的?”

群演们都在狭小的屋子里挤着,闻言也都望过来,目光里头存着疑虑。站在中间的青年却仍旧不慌不忙,答:“我是从赵家村出来的。”

“扯谎!”学生一下子站了起来,胸膛也起伏着,“我就是赵家村的,我们村子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有我在外头念学我从小在那儿长到大,可从来没见过你!”

他猛地提起了手里的刺刀,直直对着青年,又逼问道:“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摄像机后,汪源的嘴角耷拉了下来。

气势弱了。

对上司景,星二代演的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心虚的,底气都不太充足。这一句只有嘴上有气势,可实则被对方压了一头,真正的气场高低立现,在屏幕上展现的尤为清楚。

“别拿那种小孩儿玩的东西对着我,”青年眉目不动,只用手指夹着刺刀,把朝向自己的刀刃移开了,“你有那个力气,不如去上阵杀敌。”

学生脸红透了,“你”

青年没看他,只大步走到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那儿有一个人正大马金刀地坐着,手中拿了块不知道从哪件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正擦拭着自己的枪-管。青年走到他面前,说:“我找你谈谈合作。”

男人嘴中还叼着旱烟,身上有股子匪气。他把烟拿下来,眼睛极亮,像是孤勇的狼,“什么合作?”

“杀鬼-子。”青年极其简洁道,“干不干?”

男人吐出口烟圈,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就凭你?”

青年说:“就凭我。”

他站着,角落的男人坐着,可两人的气势却相差不多,冲撞在一处,莫名便充满了戏剧化的、难以言喻的张力。男人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忽的笑了声,“你要什么?”

司景把一张纸扔到他腿上。

“这上头还有三个名字,”司景一字一句说,“要是遇见了——他们必须得死在我手里。”

“不能是别人?”

“——不能是别人。”

他的眼中骤然闪过一道雪亮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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