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自己都有点说不清楚这到底都算是什么事儿。他站立在车前头,难免生出点尴尬来,还有几分自己也不明白的气性,愣是没抬起步子,“那是怎么回事,你能不懂?”
他就不信房渊道真不懂。毕竟谁还不是经纪人了怎么着,整天看着两位正主在自己面前蜜里调油,好的就差找502胶直接把他们黏在一块儿了,要是不懂,那就不是傻了,那是又傻又瞎,眼瞎心盲。
智商接近正常人类的,基本都能理解刚才那一出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
可偏偏房渊道这会儿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装的一派正儿八经,“我真不懂。”
“......”
“你教教我,”房渊道说,“你不是说想去看看新鲜吗?——一起去。”
......艹。
袁方刚才被那鹦鹉弄出来的一身火气这会儿彻底爆发出来了。
去去去!
不就是去看个片吗,搞得跟谁没看过一样!
你有胆子喊我去看,你有胆子就别半途跑!
他当真把车门一把拉开了,自己往里头坐。房渊道虽然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想到他这么禁不住气,不由得又侧目多望了他一眼。袁方啪嗒把安全带扣上了,还在冷笑:“有胆子你就别跑。”
房渊道嗯了声,又意味深长多看了他一眼。
“我是不跑,但不确定你跑不跑。”
“我跑个鬼?”袁方说,“我可是个真男人!”
真.男人!
哪儿会搞临阵退缩的?
他坚定地坐在车里头,一动不动。忽然想起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半天安全带,终于还是憋不住问了。
“上次来的......真是你爸妈啊?”
房渊道转着方向盘,听到这个话题,脸色比起之前明显不再那么好看,却也并没生气,只淡淡嗯了声。
袁方心中怪怪的,说:“你爸妈......和你完全不像啊。”
房渊道笑了声。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他不紧不慢道,“在我小时候,他们工作都很不错。虽然没在大城市里生活,可养我和我哥,却没什么好愁的。每天我放学回家,厨房里都会传出香味儿,我妈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做了还会分给邻居吃。”
袁方蹙眉:“那......”
“后来就不行了,”房渊道云淡风轻,“他们跟着我哥一起,进了传-销组织。”
生活在那之后彻底变了味儿。没人有心思做饭了,每天忙碌的、想着的,都是自己能够赚大钱,能搬到更好的地方,能买许多房子。最初蹚进这浑水时,这对夫妻还会找些理由,说是为了儿子以后娶媳妇儿、为了一家人生活更好......
以后却连这样的理由都懒得找了。一家四口,有三个都在马上要发财的幻想中不能自拔,唯一一个清醒的小儿子就变成了阻止他们赚钱的拦路虎。别说是再去疼去爱了,简直恨得牙痒痒,多说一句便是“你是不是看着你妈死了就高兴了”,丝毫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房渊道那时候自己也刚刚进入演艺公司,还不算是正统的经纪人,只能算个助理。事业正在上升期,他也没什么时间多回家,谁知再回去,情势已经大变,他成了里头最多余的那个。
给他洗脑不成功,他便几乎相当于被从这个家中逐出去了。
袁方讷讷,他自幼生活的环境挺单纯,这种词汇其实都只是在报纸电视上看过而已。因此张了半天嘴,也不知道究竟能说些什么,只轻声问:“不能报警?”
房渊道说:“报了。”
然而并没什么用。那是个大企业,正儿八经纳税大户,撼动也撼动不了。几个受害者家属的愤怒,那无异于是蜉蝣撼树,别说是有什么损伤了,拿出来说都是个笑话。
跪也跪了,哭也哭了,各种招式都用过了。他是真的再没了办法,反而让这个家与自己越行越远,房渊道如今是独当一面的经纪人,为阚泽处理过大大小小各种事宜,不是没见过棘手的。可偏偏就是这种家务事,越理便越是棘手,最后索性眼不见为净,远远走了干净,只每个月给他们打一笔不菲的赡养费。
哪里知道他们居然还能再找上门来。
袁方蹙眉,问:“那现在呢?”
房渊道说:“昨天给了他们钱,让他们走了。”
袁方显然不赞同,“你现在给钱也没用,给了,他们还是会投进那些项目里。倒头来连本都收不回来,没了钱,他们还是会上门来要......”
房渊道便微微苦笑一声,反问:“那能怎么样呢?”
袁方一时间哑然。
也是,毕竟仍然是父母,生养之恩始终在那儿。哪怕如今并不再是他幼时记忆中的模样,可到底也是父母。房渊道没本事把他们从歧路上拉回来,总不能真的硬着心肠不管不问。
他没再吭声,可能是觉着这些事过于沉重,沉默了好一会儿,手忽然搭了上来,在房渊道的手背上拍了拍。
房渊道转过头,瞥了他一眼,瞧见他神色,忽然笑了。
“心疼?”
“心疼个鬼,”袁方唏嘘,“早知道你家庭背景是这样,我就不让人在贴吧造谣你有后台手握三千营销号了......”
房渊道笑出了声。
他觉得袁方真是个神奇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境遇,这个人总有本事让自己笑出来,就跟刚才满屋子抓鹦鹉一样,做的都是令人忍俊不禁、偏偏又生不出反感的荒唐事。
仔细想想,甚至还挺可爱的。
袁方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脸上辣辣的,悔不该又提起当年当对家的那些事,忙往回圆:“后头咱们在一个工作室了,我就让他们把那些黑料都删掉了。”
房渊道若有所思:“那我实际上被富婆包养了的那条......?”
袁方特憋屈,赶忙澄清:“那不是我!我没有说!我最严重也就只编到了你可能有后台那里,压根儿没具体到后台男的女的!”
房渊道哈哈大笑。车里气氛有点古怪,袁方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又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司景家那只蠢得蹦着下台阶的短腿猫。他闷闷道:“别笑了。”
房渊道说:“我只是觉得有意思。”
......没意思好么。
袁方把窗户摇开了一点点,随即想起什么,又从包里掏出瓶护手霜开始涂。精致男孩袁方包里各种小东西一应俱全,常常连女生也自叹不如,倒不是他长得娘气或者作风偏女性化,不过是比较在意自己身体。
这一点也是被他妈妈教的。每天都会涂抹些护肤品,滋养的皮肤都滑嫩嫩。
房渊道看着,冷不丁就在等红灯时把手伸过来了,“我也要。”
袁方看在他凄惨的家世上,给他挤了好大一坨在手背上,白白的。房渊道在手背上抹开,却并没抹匀,东一道西一道的都是白印子。袁方也是给司景当老妈子当惯了,一看这人居然这么抹护手霜就一个头两个大,趁着这会儿还是红灯,干脆把他手抓了起来,亲自给他抹匀,“你得这么来......”
房渊道便意有所指嗯了声,“谢谢教导。”
指缝摩擦的触感有些奇异,还透着说不出的热度。袁方收回手,瞥见车子拐进了条不认识的小巷,不由得一愣,“去哪儿?”
房渊道说:“去买点东西。”
他开门下了车,过一会儿,拿着一小张存储卡又上车了。袁方愣愣地注视着,就见他淡定地将东西塞进口袋里,若无其事,“你的新鲜玩意儿。”
......艹!
袁方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觉得刚才心疼他的自己简直是眼瞎了。这么个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心疼的?这分明就是头大尾巴狼!
房渊道憋着笑:“你要欧美,日韩,还是国产浓情系列?”
“......”袁方阴沉沉,“我要炖了那只鸟。”
啥也别说了,做鸟汤,妥妥要炖了做鸟汤!
他到底还是跟着房渊道回了家。
许是分享了些不为人知的事,这关系便觉得比普通的同事要更近几分,袁方在这种令他自己也觉得舒服的相处里头看完了他的启蒙作。当时倒是没什么反应,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得意地冲房渊道扭头:“这也没啥啊......”
可偏偏在晚上两个人被迫在唯一的一张卧室床上睡觉时,这反应就来了,来的甚至比袁方自己曾感受过的任何一切都要生猛。
像洪水、海啸、台风。感觉席卷而来,瞬间将他吞没,没给他半点喘息的空间。被子里两人的脚微微蹭着,火一路烧到梦里,全是看不见的人影在他的上方起起伏伏,重叠如鬼魅,冲他亮出得意洋洋的笑。
袁方躺在床上时,甚至还隐约怀疑自己是不是抽了风,又或者是在这样的夜里头被带着说不出暧-昧的风浸染透了、脑子坏了。他垫着脚从床上蹿起来,猴急地锁了卫生间门,还没开始,房渊道就不知怎么起来了,一个劲儿在外头敲门。
“袁方?袁方?”
袁经纪人更焦躁。
“干嘛?”
房渊道便斯斯文文道:“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袁方瞪着他。
哄鬼呢,这么大半夜的敲了半天门,就是为了找这么个好时机进来上洗手间?
他勃然:“房渊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偷拿了手机?”
外头房经纪人的声音有点儿怪。
“......手机?”
袁方当他对家当惯了,加上刚从梦中醒来,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张嘴便质问:“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趁这个时候偷拍我,之后拿来黑我!”
“......”
房渊道木然道:“哦,那你就这么想吧。”
这个傻子。
智商低成这样,当时到底是怎么成为自己对家的?
果然是因为司景的个人魅力实在太强大了么?
他们这头突飞猛进,那边的司景也没闲着。过不了多久便是阚泽生日,猫薄荷草要过生,司景是打从心眼里高兴。他本来还打算给对方庆祝一下这个基数超过一千的生日,没想到被自从养了嫩猫便对年纪斤斤计较的阚泽拦住了,“不用庆祝。”
“为什么啊?”
司景不乐意了。
“开个生日会不好吗?”
阚泽失笑:“还开生日会?”
放司景这儿说,当然得开。司大佬向来是那种喜欢照顾小弟的性子,更别说阚泽的身份家底在他这儿,共同有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便拥有了更浓的亲近感,那可比寻常的兄弟、萍水相逢的朋友要亲近的多。若是搁在他自己身上,自然是不很在乎生日这种事,毕竟,司景自己的生日也不过是在后头狐狸给他办身份时,随便取的。
其实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阚泽的却是正儿八经的成精纪念日,说是生日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司景嘴上不说,眼神却很明显有了浮动,暗戳戳想给人办个大的。
他手一挥,把那群妖又给聚集起来了。
【您的好友“跪下叫爷”邀请您加入群聊】
【跪下叫爷:我家的草快过生日了。你们觉得我应该送个什么好?】
这可选择的范围可就太大了。妖们乱七八糟刷了一通,什么仙丹法宝灵器,全都出来了。蛟龙爸爸表示自己甚至可以为自己的儿婿在生日那天做一个全身spa,把他拉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想哪儿长就哪儿长。
司景对此十分不屑一顾。毕竟蛟龙拉出来的,那不仅仅是长不长的问题,还有细不细的问题。
真太细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虽然不承认,司景的确还是不希望大蘑菇长成金针菇的——这不利于构建和谐关系。
这帮子单身狗乱出主意,就没一个主意靠谱的。司景瞧着这些狐朋狗友瞎嚷嚷,额头突突直跳,干脆把群一下子解散了,得,世界清静。
之后综艺拍摄的时候,他悄悄拿这个问题咨询了白宏礼。
谁知白宏礼一听,脸都瞬间红了,一个劲儿冲他摆手,倒像是很有故事的样子。等司景再追问,他才磕磕绊绊道:“这、这种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司景:“......”
可你的表情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大胖鲤鱼含羞带怯,当初严肃冷淡的前辈模样早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个彻底。他红了半晌脸,终究还是禁不住司景一问再问,说了实话:“桓俞......给我过了生日。”
司景隐约觉得这里头有大新闻。
“他......”大胖鲤鱼声音细若蚊蝇,“他穿了裙子,给自己扎了红缎带,打了蝴蝶结......”
司大佬明白了。瞧了眼白宏礼,又觉得不对,“是他吃你,还是你吃他?”
白宏礼又是羞又是臊,眼睛死盯着自己的脚尖,吭吭哧哧:“前、前头那个。”
司景恍然,立马满意了,心想这就对了。
白宏礼还没他威武霸气,怎么可能是攻呢?
他思忖了下,犹豫道:“......蝴蝶结?”
白宏礼脸上热热的。司景又追问:“你感觉怎么样?”
这要是别人敢追问这种事,白宏礼早生气了。可偏偏说话的是司景,他老老实实回答道:“很好。”
“只是很?”
“特别、特别好。”
司景若有所思。
他从没给人过过生日。在这方面,短腿猫其实还是只一无所知的单纯猫,根本不明白这些复杂的人类规则究竟是怎么运作下来的。袁方也知道自家艺人不擅长人情世故,凡是有类似需要打交道、需要客套打太极兜圈子送礼的,全都是他一手操办,对司景的要求也异常低,不惹乱子就成。
司景这会儿听了主意,便暗戳戳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换带子时有化妆师过来补妆。再一抬眼,袁方也站在不远处拿着手机摆弄,像是刚刚挂断了电话,只是脸色有点儿奇怪,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看一眼。司景顿了顿,喊了他声:“袁方!”
袁经纪人这才过来,伸手拍拍他,问:“累不?”
“不累,”司景说,瞧着他神色,有点儿诧异,“你怎么是这个脸色?”
“嗨,”袁方勉强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
就是已经商定的差不多的一个代言被人中途截了胡。
司景接了汪源的片,综艺里的表现也相当亮眼,势头只往前进不往后退,圈粉人数越来越多。这么个大形势下,找他谈合作的品牌并不少。袁方挑挑拣拣,在其中找了个合适的国际护肤品牌,也是知名商标,都已经开始谈合同了。
可以说就差临门一脚,哪儿还能想到这一脚居然走了空?
截胡的也是个老熟人了,宋温纶。司景有一段没听到这名字了,只知道对方的确还在这圈子里蹦跶,却没心思去注意他究竟蹦跶到什么地步了,不由得抬起眼,又盯了袁方一眼,目带疑问。
袁方微微苦笑了声,说:“他运气倒挺好。”
接了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青春校园剧,但谁知这一部居然小火了一把,宋温纶人品暂且不论,长相倒是真的没话说,看起来干干净净,很有几分青春少年的模样。这么一来,又有了新的颜粉追在他后头追捧,简直要把他捧上天去,张嘴闭嘴就是“下凡仙子”。
司大佬蹙眉,“下饭仙子?”
为什么叫这鬼名儿?
“是下凡。”袁方纠正,“他公司这回看来真是下了大力气,还不声不响让他拍了王导的戏,不知道哪儿来的资源,居然也是个一番......可能要和《出塞》的上映时间撞上了。”
司景对代言并不算十分关心,对抢自己代言的这一波操作倒是很在意。
上一个敢这么做的,还是阚泽。——后来怎么着了?
哦对,成他男人了。
可那是阚泽,其他人享受不了这待遇。司景在对上别人的时候仍然是护食的短腿猫,哪怕不怎么在乎代言,也不代表就能这么轻易地被人中途截胡。
怎么着?挑衅他圈中大佬?
司景微微眯起眼,袁方又低下头去回复工作室小伙伴愤怒的咆哮,一抬起头,却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他好像在司景眼里看到了一抹一闪即逝的青碧色。
微博热搜从一早上就开始发酵,一如既往地热闹。
今天的热搜没什么重大新闻,没有重量级艺人公布恋情,也没有艺人吸毒被抓,在热搜前几飘着的,还只是粉丝们自发顶上去的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吃瓜路人不过看看就算,连点进去的想法都没。
真正引起点注意的,是一条忽然冒出来的词条,坐了火箭一样蹭蹭蹿到前三,稳稳待住了。
“司景宋温纶代言撕逼”
这一下子,无数路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卧槽,司景?
卧槽卧槽卧槽,真是司景??
说起来,司景最近真是低调太久了。先是入组拍戏,后是综艺拍摄,除了偶尔在街上被行人偶遇能抓拍几张新鲜动图,其它时候基本都很难再见到。上一回引起广泛关注,还是在《出塞》的灯光组副导演暗讽应援的时候。
那时候,众多追星女孩真是对司景家的粉丝羡慕嫉妒恨——这得是哪辈子捡来的福气,才能让爱豆为了粉丝公开发表言论呦。
简直不要太宠,让人哭泣。
这也是在那之后许多路人对司景抱有好感的原因。无论何时,一个懂得感恩、懂得回报的人,都是讨人喜欢的,都是值得去赞颂的。他们也看不惯部分剧组人员拿粉丝当冤大头的行为,倒觉得司景正面刚,是个真汉子、大丈夫。
屌!
这就是大多数人最直接的观点。虽然直接开怼的行为太不委婉,可谁特么还在乎?
和不讲理的人,还要什么委婉?
不揍人就算好的了。
这会儿他又上了热搜,路人的目光立马黏在了上头。果然一点开来,全部都是seed品牌官宣代言人为宋温纶的消息,而就在前一天,司景家还有消息灵通的大粉悄摸摸提示大家记得把seed的化妆品加进购物车。
这么一来,截胡基本上就没跑了。
再加上两部电影档期可能撞上的消息,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宋温纶的粉丝下场很早,这会儿已经在底下轮番控评。
“抱走温纶宝宝,我们不约,不约~”
“自己遛粉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拿下代言还成错了?”
上一回共同代言名表时,主推系列全都由司景佩戴,旧仇还没散呢。这会儿新恨也一起加上来了,双方粉丝互相问候,情景相当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再一拉,又有新的热搜被顶了上来。
“宋温纶回应”
司景:“???”
他顺着点开来,就看见了所谓的回应。宋温纶用大号发了微博,“期待在银屏上光明正大的较量。”
袁方看得心惊肉跳,“完犊子了,这是准备硬绑着咱炒作了......祖宗,你听我的,先别回,先——祖宗?你回了??你回什么了???”
他咆哮着夺过司景手里的手机,紧接着便眼前一黑。
那五个字像是锤子一样,重重砸在了他脆弱的神经上。袁方在这一瞬间,很想拉着艺人的手一起去跳江。
“司景v:期待个锤子。”
老子宁愿期待锤子,都不期待你。
呵呵。
“......”袁方面目狰狞,“司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