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泽的经纪人叫房渊道,和动不动就被气的问候艺人老母的袁方不同,金丝眼镜架着,一身的精英范。他陪同着阚泽进来,目光先也在司景的身上顿了顿。
看了司景这个人,多少能明白为什么他会有如此高的人气,硬生生成了娱乐圈里头一匹横冲直撞的黑马。
只是......
他顿了顿,狐疑道:“司先生是不是不太舒服?”
袁方回头也看见了自家艺人灼热的如同看红烧鱼的眼神,臊的不行,把人往下拉,“可能是这两天通告有点多,状态不好。多谢关心。”
他赶忙把司景给重新按坐下去了,压低着声音:“怎么回事?”
司景的身子扭了扭,越过他的肩膀直直看向阚泽,口水哗啦啦往下掉。
袁方拍拍他的脸,真开始担心。
“不会是真发烧,烧傻了吧?”
“......”司景重新把头扭回来,目光更炽热,“袁方,你说,买个人得多少钱?”
经纪人毛骨悚然,差点儿被口水呛死。还没来得及问他这是抽的什么风,却听制作人笑道:“之后各位就要共同进行拍摄了,现在先熟悉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有意打圆场,给两个死对头搭桥引线,“司景和阚泽,这还是头一回见面吧?”
男人身姿笔挺,淡淡抬眼看过来,“嗯。”
眼是典型的丹凤眼,眼波横飞,虽然端正,可里头总装了些迷惑人的味道。司大佬被这一眼看得心砰砰跳,跟千百只蠢狗在里头拆家一样,闻着这越来越浓的味道,愈发坐立不安。
阚泽仍旧望着他。
“司先生,”男人伸出只手,“久闻大名。”
袁方在后头使劲儿地捏他,司景只好把脸上的神色收了收,也把手伸过去,握了握。
阚泽凑得近了点,香气像是不要命一样弥漫过来,装了勾人的小钩子。
它们拿毛茸茸的尾端似有若无触碰着,一下下扫着人的心。
司景被扫的心痒痒,差点儿上去吸爆他。
——可这偏偏是死对头。
司大佬坐的四平八稳,把手收了回来,只悄悄抬起来,趁人不注意,闻了闻。
闻的眼前直冒金星,脚底下都踩着云,全然不知今夕何夕。恍恍惚惚间忽然觉得自己底下像是坐着什么,司景猛地清醒过来,腾地一下站起身。
“我先去下洗手间。”
他紧紧夹着双腿,靠着墙根,矜持地匆匆出席,直奔走廊上的洗手间。他把洗手间的门关了,沉默了会儿,这才解开了裤子扣子,拉下拉链,往后头摸了把。
毛乎乎的,软的不行。
好大一团。
赫然是条毛尾巴。还好裤子宽松,倒还不是特别显。
司景瞪了那尾巴好一会儿,试图把它重新塞回去:只是闻到点味道就这么激动的吗,真是太给自己丢脸了!
可往常听他话的尾巴不但没不见,反而左摇右晃,喝醉了酒一样摆过来摆过去。司景把它往胳膊下一夹,再看看镜子。
哦呵。
耳朵也出来了。
他顶着这耳朵尾巴,只好憋屈地蹲在隔间里,使尽了浑身解数想把它们弄回去,反倒把自己揉得一激灵,差点儿小旗杆原地升起旗帜。
司景沉默了会儿,试图和它们讲道理,咽了口唾沫,干巴巴道:“听话。”
小耳朵竖的更笔直,耳廓浑圆,笔挺地立在他头发丝里,显眼的不能更显眼。
司景:“......”
袁方的短信一条条来。
【还没出来?】
【哥,大哥,祖宗,该出来了吧?张制作在等着,白宏礼也在等着啊!白宏礼是大前辈,得给他个好印象啊!!】
经纪人赔着笑脸,听着桌上人说话,手在桌布下飞快地盲按手机,玩命似的催。几分钟后,他家艺人的短信终于来了。
【.......我也想啊。】
那你倒是出来啊!经纪人简直要急死了,想想又觉得不对,【司景,你该不会是有痔疮吧?出来后,咱是不是得去趟医院?】
去趟洗手间能去半小时,这问题大了吧?
司景焦头烂额,仍然在把尾巴使劲儿往里头塞。最后气急了,干脆像打孩子一样打了它一巴掌,“听话!”
我腿都要蹲麻啦!
大尾巴晃来晃去,相当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司大佬突然对这个世界感觉到无比绝望。
生活终于要对他这只小猫咪下手了吗?
司景一去不回。张制作沉默了会儿,笑着打圆场,“恐怕是身体不舒服,这些天太累了。”
这话说出来,在场人都不信。大家都是同一个娱乐圈里摸爬滚打的,谁能不知道彼此之间的那点小矛盾?
看见死对头就不想再回来了,这才是原因才对。
其余几人心知肚明,却都不说破。袁方看向白宏礼,心中隐隐有点担心。
白宏礼这人,是出了名的不待见小鲜肉。他自己虽然才三十上下,可命实在是好,演的片子部部爆红,拿奖拿到手软。如今来参加综艺,冲的也是导演的面子,来给撑撑场子。
要是给前辈留下了坏印象,绝对百害而无一利。
张制作也知道,瞧着白宏礼放下筷子,知道对方是要生气。
可白影帝沉默了会儿,却说:“嗯,他们年轻人,混出来不容易,要多注意点身体。”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白宏礼没在乎桌上人的脸色,径直道:“有时间的话,希望能和司先生私下再见几面。我这里有几个剧本,想请他看看。”
袁方受宠若惊,忙道:“好的,有时间!”
心里头简直美开了花。
谁不知道白宏礼挑剧本的功夫是一流?他挑哪个,哪个必爆,哪怕是趁着这东风,让司景再上一层楼呢?
坐在对面的小花目光一闪,与经纪人交换了个目光,娇滴滴开了口。
“白影帝,您看——”
“不用。”
白宏礼脸上的温和全没了,冷冷道,看也没看她一眼。说出的话也相当不留情面,“我的剧组里,不要花瓶。”
当红小花的表情一僵,瞬间又恢复过来,笑吟吟给众人敬酒。阚泽没出声,直到宴席将了,才站起身,也去了洗手间。
他的脚步无声无息,踏在绒地毯上,站在了池前。正欲抽出腰带开闸放水,却听见后头的隔间门一响,有人出来了。
是司景。
司景这会儿好容易没了尾巴,蹲的腿麻,是扶着墙出来的。他一面走,一面还要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刚才握过阚泽的那只手,把手举到面前,鼻子贴上去,闻了又闻。想了想,又恋恋不舍伸出点殷红的舌尖,试探着舔了下。
啊.......
这醉人的芬芳!
这让人快活的气息!
只是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这味道还越来越重了呢?司景隐约觉得有点不对,一抬头,才对上了阚泽的目光。
男人双手插在裤袋里,丹凤眼微挑,好整以暇,不知道在原地看多久了。
“......”
“......”
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说不出的气氛。司景愣了半天,若无其事把手背在后头,圆眼一瞪,可凶,“看什么看?”
再看吸爆你!
凶巴巴的,一看就是大佬!
熟料阚泽仍旧盯着他,目光慢慢从头移到了脚。
司景后知后觉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头发被刚才的耳朵顶乱了,这会儿裤子也松垮垮的,腰带半掉不掉,衬衫的下摆乱糟糟堆积在腰间,俨然就是个刚刚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相当像个痴汉。
痴汉司景屏住呼吸,又穷凶极恶瞪了对方眼,妄图把对方像那只小博美一样吓尿!
然而阚泽显然和博美不是一个等级上的,瞧着他凶恶的眼神,愈发表情奇异。
“还吃手?”
司大佬勃然大怒:“你才吃手!”
阚泽顿了顿,眉眼终于含了点笑,像是觉得他生气的样子很有意思。笑了半天,男人想起自己此行的初衷,往便池前站了,拿出小水龙头。
司景炸着毛,气哼哼往阚泽身边站定,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羞辱对方。
他憋着气不敢呼吸,生怕这么一吸气,刚才好不容易收回去的耳朵尾巴又冒出来了。然而呼吸是暂时憋住了,心里头的气却越烧越烈。
比比啊,有本事!
人形六神了不起??!
阚泽的水龙头彻底露出了全貌,昂首挺胸的。司景解腰带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幽幽瞪着:“......”
司景放下了手。
司景一言不发,转身出了门。
门口的袁方正准备进来看看他,这会儿正巧撞见了,大喜,“没事吧,没出血吧?出血了真得去看医生的!”
司大佬眼神飘忽,晃荡不定。
半晌后,他忽然哼了声。
“你说,阚泽他们家养了什么狗?”
“德国黑背,”袁方不明所以,“咋啦?”
司大佬:“我看他家养的不是黑背,是泰迪吧。”
特么这哪是正常人该有的!小猫咪表示实名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