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白司阳,照例在祈福过后,起卦卜算了一次俩人的缘份。但是在看到卦相上显示的内容后,他惊讶的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在此之前,他每天卜算出来的结果,都是显出启元同小姐姐之间的缘份已尽。而断缘之时,就近在眼前。但是现在他不过睡了一觉起来,俩人的缘份就好好的啦?
难道他的祈福这么管用?
白司阳纠结过后,打算看一看再说,不然要是就这么去和启元说,定会被他讥讽心思不纯卦相不准了。
面对每一天都会突发的意外,元歌起先还会心一紧,此时都已经全然习惯了起来。要是哪一天不发生点什么,她反倒会觉得奇怪。
不过凤阳宫的人,可不这么想。他们被刘总管暗地里训了一顿,说是要当差一定要仔细,不能出一点的岔子。从前手脚不太利落的人,全都被调离了凤阳宫。
不过却没有再立刻添人,说是要再进人,得好好的教导一番才能进凤阳宫。
元歌却觉得不来人更好,就眼下这么几个人,都已经盯的她喘不过气来了。要是再进人,是不是以后用膳,都得让人喂着?
也不知道启元帝是怎么了,自那一天起,就让人将凤阳宫里的东西都查了一遍。一些易碎有棱角的,全都被收了起来,不准再用。
一些必需的器物,也都被用软布裹了边。连她梳妆用的铜镜,都被细细的裹上了棉布,桌角自然不必说。明明天气渐暖,还非让人将殿里都铺上了软毯子。
不出门还好,要是她想去院子里走一走,都有人先一步,将院子里的每一寸,都铺上了软毯子。
这样的大阵仗,元歌没觉得自身有多得圣宠,只觉得麻烦又心累。除此之外她还发现,启元帝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变的越加的稳重起来。
看着那着愈渐成熟起来的人,她时常有种,已经看到了几年以后的启元帝。
不仅元歌一人发现了,满朝文武大臣都同样发现了。有的由衷的觉得是好事,而别有用心的人,则觉得不太好了。
皇上这么快就成长了起来,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眼下这个皇上已经够难缠,再拖延下去,他们的小心思可还有机会完成?
于是想来想去,他们便觉得,是时候让皇上见识一番,宫外的天地了。频频有人上奏本得起大计,字里行间都隐指,皇上该亲眼见一见百姓们的生活才是。
与此同时,从前被打压不得出头的年轻臣子,现在却渐渐出现在启元帝的面前。而他们的使命,便是要带着年轻的帝王,做一些年轻人该做的事。皇上也是人嘛,偶尔轻狂一些,他们也觉得很正常啊。
但是,这些人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样的明说暗指,皇上都没有微服出宫的想法。整日里除了上朝外,只在勤政殿里批阅奏章,然后就是去凤阳宫里陪着皇贵妃。
要是别的妃子,他们还能上奏指骂皇贵妃,是引的皇上不务正事的奸妃。可是皇贵妃是谁啊?她姓李啊,除了皇上之外,大半个朝堂都快姓李了好吧。
而是皇上虽然总是去凤阳宫,可是该办的事没有一件疏忽的,也算不得不备正事啊。
别有心思的人,全都开始头疼了。
坐在启元帝对面的元歌,眉头轻轻一抽。不是错觉,她觉得启元帝好像越来越容忍她了。之前她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言行便越发的随意,可算的上是肆意。
开始启元帝还会受不了,被她气的直喘气。可如今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启元帝都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一点都不觉得她过分。
渐渐的她的言行,便也慢慢收敛了起来。不然她便觉得,自己的性子被启元帝纵的越发不可理喻了。她真不想自己变的,在启元帝面前那样的无法无天,好像什么事情他都能为她做到似的。
“怎么了?元哥儿可是觉得无趣了?”
启元帝轻笑着道:“前些日子,你不是说了想召舞姬来么,不如现在就叫她们来吧。朕命人编了一支采莲曲,正合此时节。”
一晃眼便是五月,池中的莲荷,都已经结了花苞。有那早的,都已经绽放了。
元歌没有忍住,一副挑衅的口吻道:“光看歌舞有什么趣,看来看去的,还不都是那一个味道。”
被呛声的启元帝浑不在意,笑意不变的道:“那便换一换,年初那会儿,波斯使臣送了一队波斯舞姬,她们的歌舞同大武并不同。”
“那支舞叫什么来的,好像叫什么肚子舞。”
元歌忍不住更正道:“不是肚子舞,是叫肚皮舞!”
“是,是叫肚皮舞,还是元哥儿记性好。”启元帝嘴角含笑,不住的点头道。
元歌轻哼了一声,语气刻薄的道:“皇上何必装做不记得了,臣妾可是听说了,那舞姬妖娆妩媚,个个身段婀娜容貌绮丽。”
“是吗?朕没有注意,比起来还是更喜欢元哥儿的清丽端秀。”启元帝说出心里的大实话。
不过元歌却听不出来,只淡声道:“承蒙皇上厚爱,只是皇上这是拿臣妾同那些舞姬相比?”
启元帝只觉得,这样使性子的元哥儿,真的是可人极了,让他简直想狠狠的亲过去。不过想也知道,这样她肯定会生气。
明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拿话来噎他,启元帝还是连忙解释道:“那些人怎能同你相比,那些女子的仅剩的福气,便是以色侍人不会食不果腹罢了。”
“但元哥儿会是朕的妻子,我大武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是诸君的母亲。”
元歌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如同誓言一样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处境很好,但是实际上会怎么样,根本不是眼下就能肯定的。
扯了扯嘴角,她还是不肯放过的道:“皇上想看便直说是了,何必拿臣妾做筏子。”肚皮舞她只是听了一耳朵,并没有亲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