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安萨里也没有找到她的黛姬。但是却有侍卫,在她的窗子下面,发现了俩三滴已经干涸的血。
安萨里脸色发沉的坐着,想不通一只猫,谁会特意和它过不去,甚至痛下毒手。想来想去也只有今天,她带了黛姬进宫,和皇贵妃的猫对峙过。
皇贵妃,这个女人好生手辣!
凤阳宫里,元歌瞪着眼前今天才见过,却已经断了气的猫身,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只猫正是波斯公主,安萨里的爱宠。
她亲眼看着一笑将这只猫叼进来,然后走到凤喵儿的眼前放下,发出轻轻的呼噜声。而凤喵儿高兴极了,围着黛姬的尸体直打转,叫声欢快的像一只悠扬的小曲。
高兴完了的凤喵儿,蹭到一笑的身边,讨好的伸出舌头舔着一笑的毛,还有被它咬伤的耳。
元歌抚着额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自从每一次见到一笑,她就觉得它极有灵性。无论是对凤喵儿的爱护,还是对她送礼的举动,都让她以为它是无害的。
瘫软在那里,渐渐僵硬起来的猫尸,她才明白过来,一笑的确不是一只猫,而是传说的神兽之子。
兽子,野性难驯。
可是想到一笑任凤喵儿啃咬的样子,她又做不出赶走一笑的举动来。
“嬷嬷,将这猫尸交给许兴德处理。记住了,别让旁人看见了。”元歌看着这只漂亮的猫,是又可惜又叹息。她让许兴德来处理,也是怕此事也许会走漏消息,成为波斯拿捏大武的借口。
这样的事,许兴德定然会同启元帝回禀。
柳嬷嬷去捡猫尸的时候,凤喵儿还不开心的去拦,元歌严厉的呼喝道:“凤喵儿!”
凤喵儿虽然没有再去捣乱,但是却转过身,把猫屁股对着让它不开心的人。一笑舔了舔它,还被连着呼了几爪子。
这是闹脾气了?
元歌好气又好笑,压着声音训斥道:“你这样的霸道,以后你肚子里的猫宝宝生出来了,难道也这样的容不下它吗?”
凤喵儿默不吭声,但是却歪到了一笑的身上,好像这样就找到了靠山似的。
元歌的目光跟着看向了一笑,同样虎着张脸道:“你也是,你这样太纵着凤喵儿了,以后它要变的更加霸道了可怎么好?”
一笑的回应是舔了舔凤喵儿的毛脸。
看着眼前黏糊个没完的俩只,元歌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虽然这俩只都是极有灵性的,但是也只是兽类,怎么可能明白她的训斥。
可是再不管教的话,下一回一笑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元歌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的管教管教这俩只。但是又舍不得打它们,最后便决定为表示惩罚,今天晚上不给它们准备吃食,接下来的几天也没有新鲜的活鱼吃。
同时在心里决定,要拘着凤喵儿呆在她身边。她虽然管不着来去无声的一笑,但是管着凤喵儿不让出去,那一笑也只能乖乖的呆在这里,这样也少闯一点祸。
这几天启元帝每天都会忙到很晚,此时他坐在勤政殿里,正和臣子们说起大武的附属国。
“皇上,扶桑狼子野心,其王室国主竟敢自称天皇,这其中的含义路人皆知啊,怕是有不臣之心。”
启元帝听了抽了抽嘴角道:“你说扶桑狼子野心,朕是相信的,他们多年前曾攻打过琉球国,朕便知道扶桑野心不小。”
“只是单凭一个自称,便断言扶桑有不臣之心,未免也太过武断了。”就好比他自己,虽然他也自称为天子,但是也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是上天之子。
“这个不必理会,只要扶桑国主在大武的面前,自称是扶桑王便可。暗地里他在扶桑,他就是自称天帝,朕也不会管。”
“这才是我大武皇帝的气魄。”李青志站出来道:“扶桑弹丸小国不足为惧,更何况其内政一分为二,王室公家不掌兵,武幕府虽然势大,却也不敢起兵造(反。”
“只要扶桑一天如此,再多的野心也无用。”
李青志皱着眉接着道:“为难的是吐蕃。”
前朝末年乱世已久,番邦小国趁机作乱,让整个中原都大伤元气。后开国世祖帝驱狼逐虎,平定了天下,让各国再次俯首称臣。
那时吐蕃坚持的最久,俩军胜败竟在半数之间。好在有问心道人献策,才能将吐蕃打的缩回了草原。
但是休生养息了这么多年,吐蕃似乎又在蠢蠢欲动,年年都会小打小闹的过境抢边界百姓。让人防不胜防的同时,又推赖是劫匪作乱。
“皇上,吐蕃来使表面上有勇无谋,但是暗地里却在和大武的百官接触。他也不作要求,好像只是想结交大武的臣子,但是其内情如何就难以言说了。”在这些附属国当中,李青志觉得吐蕃是为危险。
听说吐蕃人无论男女,自幼就善骑善猎。他在开国志里,便看到那时的吐蕃就有骁勇善战之名,世祖帝也称之为虎狼之军。
“吐蕃。”启元帝觉得李青志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大武诸多附属国,唯有吐蕃兵强马壮,有与大武一战之力。大武已经多年没有征战,恐怕还不比上吐蕃将士。
大武,需要将才。
“吐蕃边境既然匪类众多,朕为之忧心,传朕之命,令武将伍昆带军前往边城,好好管教管教那些不长眼的匪类。”
有臣子觉得这样容易引起战乱,刚想开口劝阻一二,便听见李相拱手道:“臣等领命。”
好吧,李相都臣等领命了,他们还有什么能说的?
坐在上方的启元帝缓缓的笑了,唯有在这种时候,他看李青志是极为顺眼的。只要政见和他相同,再是冒险不妥的事,也少有人敢出头反驳。
但是若是俩人政见不同,等着他的便是拉锯战,看看谁会落于下风最后败落。
每每发生这样的事,便叫他憋屈不已。堂堂一国之帝,所发号令竟然为人所钳制,叫他只要想一想,心里面便恼火的无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