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杜康来到镖局的练武场,镖师们期待着这次比武的结果,纷纷在围拢在四周。
杜康在比武之前向二人宣布道“你们二人比武,为了让双方心服口服比武分三场,分别比拳脚功夫、轻功、最后再比一场二位的兵器功夫如何”
周神通简单答道“全凭杜总镖头之命。”
左振奎听完杜康的话也没有什么异议,他笑着说道“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今日正好领教领教周长老的高招。”
周神通也回道“久闻左副镖头的蛇鹤八打出神入化,今日正好切磋切磋。”
左振奎闻听此话不觉心里一凛“怪不得说青龙帮卧虎藏龙,果然名不虚传,连我的看家本事都一清二楚,一会比武可要小心了。”但左振奎也笑着道“哪里,哪里,周长老的八卦连环掌闻名遐迩,今日左某也要领教一番。”
二人还没开打就已经在嘴上针锋相对了。
杜康这时补充道“我最后讲一次,你们二人一个是青龙帮的长老,是我妹夫的得力帮手,一个是镖局的副镖头,不管伤了谁都不好看相。因此,我和众兄弟商议,你们二人比武点到为止,不可伤害对方身体,不可使用暗器等下作手段,众人都是见证,违者为输,还将受到帮规惩罚听清楚了吗”
二人同声应道“听命。”
“好,第一场比拳脚功夫,请二位入场比武。”
周神通和左振奎分左右站好,双方拱手道“请”
话音刚落,二人摆好身形,就此开打。原来这左振奎少年时曾随一位江湖异人习得一套蛇鹤八打的武功,这套武功本来是用在兵器上的,不想左振奎根据蛇鹤八打演练出了一套拳脚功夫,端得奇特无比。
比武刚刚开始二人都在保持防御状态,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最先发起进攻的是左振奎,左振奎使出一招灵蛇出动,但见他的右手犹如一只灵蛇一般直插周神通中部。周神通也不甘示弱,一见对手强攻,使出一招卸磨杀驴化掉左振奎的力道,紧接着又是一招排山倒海,推了出去。
“好一招卸磨杀驴,周长老名不虚传,左某今日果然碰上了对手,可要好好亲近亲近。”左振奎话中半带惊讶,半带挑衅的说道。
“左副镖头过奖了”周长老边打边回了一句,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二人已经交手四五个回合。
杜康看见周神通虽然年俞六旬还如此精练,不禁对杜青说道“想不到妹夫身边真是藏龙卧虎啊,青龙帮果然是名不虚传。”
杜青听完哥哥的话,说道“大哥过奖了,不过周长老武功自是不凡,况且在青龙帮几十年一直成熟稳重,真是越老越精,是我丈夫的得力帮手。”
二人正说的时候,场上也是风起云涌,左振奎年级与杜康相仿不到五旬,四十有六,仗着年级轻多少有些没将周神通放在眼里的意思。二人拆招换式已经十来招了。左振奎见自己十几招了竟然还没有将周神通伤到分毫顿时有些急躁。手上力道立即加了四五分,他想着周神通年俞六旬,加大力道,他的筋骨必会有所压力,心中也是暗暗窃喜。
左振奎突然使出一连串招数白鹤亮翅,鹤翔九天,灵蛇缠绕,一直接一招向周神通周身上下一齐攻来。
老实说,左振奎的这套武功放眼江湖也是一套非常奇异的武功,可偏偏他自己心术不正,没有将这套武功的精髓发挥到极致,致使这套武功的威力大打折扣。学武之人多半都明白,心术不正往往会导致走火入魔,这左振奎虽然没有到此程度,但是威力自然不会发挥到极致。
周神通毕竟成熟老练,他气定神闲一般使出一招四两拨千斤将左振奎的招式化解。
左振奎一见自己的招式就这样被对方化解,这才意识到对方可不是江湖上的三四流混混,八卦圣手果然名不虚传。
周围的人不时发出喝彩声,此时廖光远在旁边观战,正当他看的出神的时候,王笛儿带着郑光斗也来到场地观战。王笛儿略带责备道“大师兄为什么有这样的节目不告诉我们,害得我和光斗闷在屋里没事干,亏得府上丫鬟告诉我们,我们还在房里瞎闷呢”
廖光远这时有些不好意思道“笛儿,不是我不告诉你,这次比武是临时增加的,连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你是错怪我了。”
这边廖光远的母亲杜青看到王笛儿和郑光斗也来了,大约是听见他们的话,便走过来说道“笛儿,光斗你们也来了。”
王笛儿和郑光斗看到杜青过来赶紧施礼道“夫人好。”
杜青见二人如此说略带生气道“你们两个小滑头还夫人好,以后不要叫夫人叫我杜姨就好了。”
二人尴尬一笑立即齐声道“是,杜姨。”
“这就对了。”杜青面上立即有了笑容。
王笛儿这时候有些不解道“杜姨,听他们说杜叔叔在选代理总镖头的人选怎么不让光远哥来代理呢,还要费这事让周长老和那个左副镖头来比武呢”
杜青见她有些疑惑,自己也假装疑惑道“这个我也纳闷呢,怎么他舅舅不把总镖头的位子让他外甥来代呢,真是多此一举。”
王笛儿见杜青如此说,估计杜青也真的不知道便不再多问了。可是在杜青心里,她明白哥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杜康做事从来都是很谨慎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廖光远在旁边听到母亲说舅舅赶忙说道“母亲,舅舅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我这年纪轻轻哪能担此重任啊”
杜青撇了他一眼,恼道“就你小子聪明,难道你娘老糊涂了。”
廖光远一听此话料到母亲刚才并不是那个意思,才不好意思道“哦,娘,是我猜错了。”
王笛儿听着他娘俩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什么意思,问道“杜姨你和光远哥在说什么啊”
见王笛儿在问,廖光远马上岔开话题道“没什么,没什么,咱们还是看比武吧。”
杜青也圆场道“好,还是看周长老怎么样了”
几个人这时才回头看周神通和左振奎的比武情况。
要说左振奎此人虽然在人品上有些问题,在顺义镖局里有拉帮结派之嫌,欺男霸女之事,但是说到武功却也不是泛泛之辈。此时,二人已经交手了二十来个回合还是难分伯仲。大家都有些焦急。
杜三在旁边抓耳挠腮,仿佛自己在比武一样着急得像猴子一样,他心里自然是希望左振奎赢得比武,这样自己以后在镖局就有了大靠山,到时候谁也不会看不起他。这家伙心里默念着“左副镖头加油,左副镖头加油。哎呀,怎么没有打中啊”
旁边的胡一统胡镖师看到他的样子,便打趣道“杜三,我看你都比左副镖头着急啊,要不你自己上去试试。”
杜三闻听此言面上有些难看,尴尬得答道“胡一统我哪里行啊,我这点三脚猫功夫也就配对付一下那些街头小混混。论能耐还是左副镖头行。”
不提二人插科打诨,再看练武场内周神通和左振奎已经交手了四五十个回合,二人眼见还是不分胜负。这不免让人着急起来。这时就连青龙帮的弟子们也对周长老有些担心,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但着急归着急,这比武还是场内周左二人在比,大家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看比武。
其实场内的周长老明白若这样耗下去对自己会不利,纵然左振奎武功比自己略输一筹,那周神通明明知道自己武功比对手强,为什么还要与左振奎硬耗下去呢原来周神通是有意让着左振奎的,因为一来周神通尚未清楚杜康为何要让自己来竞争代理总镖头,因此从目的上先有些犹豫,因此招式上施展不开,二来左振奎毕竟是顺义镖局的副镖头,如果自己贸然将其打败会让别人感觉自己有藐视镖局之嫌。而对于周神通的让步左振奎却没有放在眼里,依旧频频出杀招,想要击败周长老。
此时,在旁边观战的杜康心里有些疑惑,他明明看到周神通好几次都可以将左振奎击倒,却偏偏没有乘胜追击,又让左振奎重新恢复力量进行回击。周围观战的人稍微有些江湖经验的人都看出了端倪,除了那个杜三外,都十分疑惑,都是毕竟不是自己比武也只得继续看形势的发展。这就是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此时的左振奎见周长老屡次没有致自己于死地也是颇为纳闷,但是高手过招那容得半分犹豫,于是迅速反击一招鹤啸九天竟然击中了周神通的左腿,饶是周神通武功不弱,此时也向后打了几个趔趄,摔倒在地。杜康,廖光远等人内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左振奎见自己一击得手,不禁洋洋得意道“久闻周长老武功声名远播,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这第一场看来我是赢定了。周长老还要不要比下去啊”周围的人也纷纷觉得不可思议,凭周神通的武功,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让左振奎竟然钻了空子。周神通一看自己因为犹豫不决被对手钻了空子不由得心生怒意,忽然警醒过来,他顿时觉得既然杜总镖头这样信任自己,自己就应该相信杜总镖头于是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周长老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说道“左副镖头,这么点小伤还伤不了周某,来吧继续你的高招。”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周神通一个变招,不再防御转为主动进攻。八卦掌犹如排山倒海般击向左振奎。
左振奎一见周神通忽然变招,知道对方用上了力道,也不敢轻敌转而迎接对方的招式。周神通毕竟沉稳许多,当他平静后自然心静就不一样了。周神通面对左振奎的蛇鹤八打从容不迫,应对自如起来,这让左振奎一下子感觉对方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左振奎使出一招灵蛇吞蛋突然向周神通天灵盖压下,周神通一招刑天舞干轻松化解。就这样两人又打了四五个回合,左振奎逐渐趋于下风,就在左振奎龇牙咧嘴的时候,周神通使出一招乾坤挪移身体极速绕到左振奎身后,双掌力道加到五成,只听咚咙一声左振奎身子一下子飞了出去,摔倒在三丈开外,哎呀一声不用说肯定是被击中了。
杜三一见左振奎倒地不起,赶紧上去扶住他,左振奎顿觉颜面扫地,虽然不情愿别人帮忙,但是怎奈身子有些木然只得倚着杜三站着。周神通自知已经胜了对手,但却不骄不躁说道“左副镖头怎么样,周某适才是否手重了。”
左振奎此时明白刚才幸亏对手出手不重不然换了真打早就非死即伤了,于是借坡下驴道“左某感谢周长老手下留情,左某这场认输。”言语中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毕竟自己是镖局的二号人物,面子上不能太小气了。
杜康和大家一见周神通竟然后发制人赢了左振奎也是不由得一振,杜康向大家宣布第一场比武结果道“诸位,这第一场拳脚功夫,周长老略胜一筹赢了左副镖头。接下来请二位准备轻功技艺。”
左振奎听完杜康的宣告,心里虽有不满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也只得硬生生压在心里了。廖光远上前向周神通道“周长老果然身手不凡,赢了个开门红,下一场看来也是如探囊取物了。”
周神通听完廖光远的话,不由眉头一皱低声说道“少帮主缪赞了,左副镖头的蛇鹤八打确实独到,老夫也是幸运才赢了一招半式,接下来还是要万分小心了。”
廖光远知道周长老历来沉稳因此他的话多半不差,因此答道“那第二场比武,周长老可是有把握吗”
周神通道“比武较技一切随缘,多谢少帮主关心。”
这正是比武场上显本色,生死路上谁能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