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谢辰瑾倒有些不太适应了。
在他印象里,他的王妃好像一直都不拘小节,甚少对自己客套;前些天他觉得得改,得多熟悉王府礼节。
至于那时为何会觉得要改,谢辰瑾自己都有点摸不清楚头脑,好像那段时间王妃江晚宁这个人对他来讲很陌生;
好像此前对于江晚宁所对他的人与生活所产生的记忆和影响都被莫名淡化了。
可随着最近两人小树林疗伤和感业寺去见云淼儿之后,他又觉得王妃洒脱无羁的性子蛮好;
甚至觉得她现在对自己行礼有些客套,把他当外人的意思。
当然江晚宁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样子让男人心里产生了一系列巨大的波动的。
她只看到谢辰瑾看到她福身施礼后,神色莫名的发起了呆。
“王爷?”江晚宁喊了一下,见对方还是没动静,便上前几步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嘿,谢辰瑾你发什么呆呐!”
“啊!”熟悉的随意回来了,谢辰瑾蓦然回神有点想笑可又觉得不太好。
刚翘起的嘴角便尴尬的僵在那里。
“王妃有何事?”他清了清嗓子调整情绪道。
江晚宁道:“莫青的事你听说了没,你准备怎么办。”
“你是说皇上有意让她去祁国和亲一事?”谢辰瑾目光微沉,道,
“这是皇上已经决定好的,本王怕是无能为力。”
江晚宁瞅着他,说:“你还没试就说无能为力?你无能那太后呢。”
“我没别的意思,仅是觉得莫青好歹救过你两次,每次都是从鬼门关门口溜达一圈才捡条命回来的。”
“多少算是救命恩人,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成为第二个云淼儿罢。”
谢辰瑾皱眉,云淼儿昨夜为翊王殉情的消息也是刚传出宫。
这说是殉情,背后到底是皇上或太后做的都未可知,毕竟当初是从云淼儿宫里搜出诅咒人偶的。
皇上明面上留她性命,背地里赏赐一条白绫也有可能。
有了云淼儿这样惨烈的例子在前,莫青的这场和亲怎么看都是与云淼儿一样,最后等待她的也只有是郁郁寡欢客死他乡了。
他想了一会儿,沉声道:“给本王更衣,我入宫瞧瞧太后去。”
江晚宁当下就喊人帮他更衣束冠,不管结果怎样,谢辰瑾多嘴说上一句就有可能改变莫青的命运。
“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谢辰瑾提前浇冷水,“既然有这传言传出,那说明皇上是动了这心思的。”
“要想改变他的主意可不容易。”
江晚宁点头:“嗯,咱们尽力而为。”
她拿出几包药递给谢辰瑾,叮嘱道:“顺便去看看莫青,我昨个去瞧她时,看她嘴唇还是白的。”
“失血过多,得喝点补铁的补一下,太医院里的那些个汤药效果太慢,你把这几盒药给她拿过去,让她连着喝半个月。”
谢辰瑾瞟了一眼黑漆漆的小支药水,“好,本王会记住的。”
他们两人就像是一个要回娘家另一个在旁边说东说西的老夫老妻。
寻常普通的对话,却好像很久都没有发生过了。
却无端让谢辰瑾心底划过一丝暖流。
他带着药刚走到太后的寿康宫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再一看,满宫殿的宫人们从门口到院子齐齐跪了一地。
整个院子的气氛凝重紧张,跪着的宫人们有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谢辰瑾刚走到寿康宫门口便听到大殿内传来瓷器砸地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