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心一横,现在哪怕他知道赵能传是在给他设圈套,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往里跳。
他定定看着赵能传,“好,本王答应你,这期间无论你需要本王做什么本王都会全力配合。”
赵能传高深莫测地笑笑:“好,就等齐王这句话!”
“眼下确实有一件事需要齐王殿下亲自去向皇上上疏。”
谢泽侧身竖耳:“什么?”
“据本侯所知齐王即将去往的封地这两日便会确定,等会儿你回齐王府后将昨晚遇刺一事禀告给皇上,并提出要去曲州。”
“皇上虽有贬黜你的意思但绝不会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你下杀手,你在此时提出更改封地的事他一定会同意。”
“曲州?!”谢泽想着眼睛一亮,“这不是……”
“对,正是淑贵妃母家的家乡。”赵能传道。
谢泽稍微想了想,不觉对赵能传佩服起来。
他齐王被贬黜,母妃淑贵妃定然受到牵连,一旦母妃在宫里有什么事定然会引起母妃母家的不满。
一般家族若是有些不满,随意在自个府里腹诽或者痛骂皇帝三天也就罢了。
但若将这些不满的情绪被利用起来,那将会对他们夺位有着不可替代的帮助!
“好,本王这就回去写折子。”
此时的谢泽再无其他杂念,几乎对赵能传是唯命是从,这种绝无二心的态度让赵能传很受用。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王爷,就是这样的皇帝,至于其他不好控制的,不要也罢。
等二人做好简单商议后,谢泽带着浑身是伤的项南回到了齐王府。
不过他们二人并不是走进齐王府的。
而是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倒在齐王府门口。
齐王府里没有下人了,路过的百姓发现齐王府门口倒了两个人急忙上报官府,京兆尹府派来衙役后才将他们主仆二人抬进齐王府的。
一位皇长子混到如此凄惨地步不免让人唏嘘命运无常,皇家亲情冷漠。
同时这件事让大凉帝无比震怒。
齐王府已经没人了,齐王谢泽除了一个太监忠奴外没其他人了,且他马上就要离开京都对任何人毫无威胁了,可还是有人对他下杀手。
他的妃子犯了错只能他处置,他的儿子犯了错也只能他处置,若有人插手那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觉得自己的皇权威慑力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挑衅。
“李越给齐王府派最好的太医,等他养好伤后再启程去封地。”
李越把接下圣令同时将手里的折子呈了上去:“皇上,这是齐王醒来后写的奏折,他说要皇上您亲启。”
大凉帝一看,朱砂笔在上面一挥:“准了,等齐王伤好后派人送去曲州,记住路途再不能出现任何失误!”
“是。”李越接过奏折退了出去。
曲州?齐王为何要去曲州?
他有点不明白,不过既然都是废王了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往后再没机会踏进京都半步的。
许是曲州气候宜人更适合下半辈子居住罢。
京都城的皇宫里,御花园的花开始凋谢,树叶也开始枯黄了。
俪贵妃正在纤俪宫里抄经,她在为她未出生的孩子祈福,希望每日她亲手抄写的经书能够佑它超生。
金嬷嬷将案几前已经抄好的一叠经文收了起来,她瞅了一眼滴漏,道:“贵妃娘娘,时辰到了。”
俪贵妃闻言抬起头瞥了一眼外头的天,嘴角含上一抹寒笑:“走吧,又到了去探望淑贵人的时辰了。”
没错,齐王的母妃淑贵妃在东窗事发后被褫夺了‘贵妃’封号,迁居冷宫,成了淑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