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看不下去的,我们几个也是憋着,若没皇婶劝我们,也早都跳脚了。”
“不。”魏王谢季洋道,“老五的意思是,若我们三个人是皇婶安排着上折子,跟太子统一口风的。”
“那钟秀会不会是皇婶安排的那个适时跳出来给父皇台阶的人呢。”
心里的话被人说了出来,谢季同神色痛快了些,说:“没错,钟秀是宓月公主的驸马,而宓月是娴母妃的大公主。”
“咱们都知道的,皇婶之前给小意然补了心,治好了他的心疾,意然和宓月是姐弟,这层关系之下,皇婶能找到钟秀是很有可能的呀。”
谢云阳素日里闲散惯了,此时细想到这一层也是一个激灵着精神了起来,可转瞬他又摇头否认:
“若咱们能想到这一层,父皇也能,父皇肯定会觉得钟秀不实诚,是皇婶找过去要他为睿王府求情的。”
“这样做,不就相当于给睿王府给皇叔拉了结党营私的罪名嘛。”
谢季洋:“你结党营私会拉驸马?!”
谢云阳摇头,“不会,拉驸马也太……”
太滑稽了。
三人沉默了下来,结党最不可能找的就是驸马,可求情是能拉着驸马的,因为那是皇帝的女婿。
在这场与帝王的斡旋里,江晚宁所需要的不是有多少位高权重的官员皇子站在睿王府这边;
而是需要一个不甚重视的亲人来提醒一个帝王捡起那份薄弱的亲情。
“嘶,皇婶看着年纪不大,这洞察人心布局的手段比我们高许多啊。”谢云阳回过味后轻声感叹。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点了点头。
谢季洋道:“不如我们今个先不去睿王府罢,以皇婶的布置,咱们几个应该在此时与睿王府拉开距离,有隔阂才是。”
“方才我们在宫里被喜悦冲昏了头,得意忘形都把这茬给忘了。”
“对对对,咱们是弹劾皇叔的反派,此时怎么能送关心,各回各府去!”谢云阳道。
他们的马车此时已经快走到了睿王府门口。
车夫听到谢云阳要调头的命令后,停下了马车在街上调转马头。
就在此时,谢云阳撩起车帘往外看着,正看到一架朴素的马车从他旁边路过。
一阵风卷起对面车帘,他发现这架马车里坐的正是江晚宁。
“我看到皇婶了,看这方向她应该是去宫门口皆皇叔回府的罢。”谢云阳八卦着。
而后猛地惊呼一声,攘了攘身边的谢季同:“诶诶,马车里还有人!”
他扭头,脸上带着些许慌乱,“皇婶旁边坐着的是那个西越的国师!就是那个成天带着银色面具的那个!”
三人又呆了,他们这皇婶事事出乎他们意料,她的举动,他们读取不来。
此时江晚宁坐着的马车上,银玖正坐在她身边,双臂环在胸前盯着她。
过了一会儿,银玖伸手在自己面前轻拍着手掌。
“小瞧你了,睿王妃。”
“没想到你竟能在十天不到的时间里逆转全局,着实有一手。”
江晚宁面不改色:“是睿王爷行得正坐得端,陛下圣明自然是不会被轻易蒙蔽的。”
她看着银玖道:“想必你也听到陛下的处罚结果了,现在睿王府连基本的府兵都要被没收了,国师口中的什么密兵根本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王妃知道,本国师也明白。”银玖挑唇一笑,松懈的靠在车壁上。
江晚宁微皱着眉:“所以国师半路窜进本妃的马车要做甚?本妃是去接睿王爷回王府的,你一个邻国国师坐在本妃马车上不合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