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休书来,呈给江浩文:“老爷,这是妾身自写的休书,里面罗列了我这些年做的不好的地方,老爷只要盖上私印就能生效了。”
她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惊住了。
尤其是江晚歌。
“娘你干什么呢!”江晚歌劈手夺过刘丹梅写得休书,扫了几眼,心里怄火的很。
前些天江浩文本来都要把刘丹梅从族谱上剔除,降位成妾室的,是她一番游说,献计才打消了江浩文的念头。
这才堪堪保住刘丹梅相府正夫人的名头。
虽说这后院管理权早都易主了,可这面子不能丢,正夫人一位还是得占着。
哪怕为了气死白氏也得占着!
而今刘丹梅居然自写休书,这不是闹嘛!
江晚歌把休书攥在手里不给江浩文,拧了拧身子,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鸿远有难我们自当是该帮忙的。”
她这话说的双标十足,完全把那晚看到江鸿远被抓,自己吓得落荒而逃的模样抛之脑后。
在那一刻,江晚歌心里只想着赶紧跑,只想着江鸿远不要连累自己的好。
白氏缓缓收了笑,没有说话,看着江晚歌打心底觉得这个第一美人跟她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都是生性凉薄,极度利己的人。
自己母亲都要死了,硬是为了面子不去请江晚宁。
单是这一点,这个女人往后会为了自己把整个相府搭进去的。
见白氏不说话,江晚歌继续说:
“父亲从前怎么养家,往后就怎么养呗,姨娘你是江家的人,计较那些个身外之物做什么。”
“白家是大凉最有名的富商,在京都更是财大气粗得很,你们白家随便一个铺子一年的营收都够相府吃一年的了,父亲,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这次鸿远没有杀人越货,只是和江晚宁有点小误会而已,需要的钱并不多。”
“要我看,江俏俏少做两身衣服,少打两条腰带这钱就出来了。”
这番话说到了江浩文的心坎里,往日不觉得,现在他确实觉得白氏母女的生活太过奢华了些。
江俏俏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她刚要上前与江晚歌理论,白氏瞅了她一眼,制止了她的行动。
“二小姐说的没错,我白家是有钱,能养我也能养我的两个孩子,哪怕我家俏俏过的比现在奢侈十倍我白家都养得起。”
白氏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可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江鸿远有什么关系?!”
江晚歌被这话噎的半死不活,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白氏冷哼道:“如果说着相府后院只有我一个女人,我或许就跟你说的那样,每年让俏俏少做两套衣服,顺带着养养相府也就罢了。”
“可我凭什么连你也给养着,连你弟你娘都养着?”
“养着作甚?专程喂饱你们给我斗气吗,给我家俏俏添堵吗。”
“江晚歌,你别以为你在背地里出的那些陷害我家俏俏的馊主意我不知道!”
“从小到大,你和江鸿远在府里看见我和俏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时眼睛的,连‘姨娘’都不喊我一声,现在出事了要我出钱了,就拉着我是一家人了?!”
“那好,那我问问你和你爹,如果今个进去的是我,是我家俏俏,你们愿意出钱出力吗。”
这一通话下来说的众人都尴尬的望天望地,谁都不敢接话,谁也不敢掺和一个发飙姨娘的战场。
江晚歌被刺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