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
这安平郡主和睿王妃两个女子争风吃醋,鹬蚌相争,倒让他这个局外人捡了个大便宜。
由此此事便算是了解了。
走出御书房后江晚宁忿忿不平:“谢辰瑾!你皇叔的板子每次举得高落得轻!上次是顾忌东武侯的武器设计图,那这次呢。”
“那可是十几条百姓的鲜活性命!一个已故的镇国侯的颜面就能抵得过这十几条人命了?!”
“抵得过。”一个苍老肃穆的声音自江晚宁背后响起。
她扭头一看,李太傅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握着两枚锃光发亮的文玩核桃在手里盘着。
他个子不高,看上去与一般干瘪的老叟无异,但眼眸中闪过的细光让江晚宁无端紧张。
“老夫的这个儿子征战沙场多年,是大凉边境的镇关门神,正是有了他大凉才得以有这么多年的太平祥和!”
“别说十几条贱民的性命了,就是当时所有去领粥的人全死了也抵不过镇国侯!”
“一群混吃等死的蝼蚁的贱命还敢跟我儿子相提并论?!可笑!”
他说话期间目不斜视,没给江晚宁一个眼神,而后站定身子看着谢辰瑾,凹陷的眼窝里,眸光淡淡。
“睿王爷,老夫依稀记得你孩提之时镇国侯还指导过你用枪,轮下来镇国侯也算是你的恩师了,不知你听到有人这般贬低你已故恩师,你是何作想?”
没等谢辰瑾回道,李太傅又道:“老夫知道睿王爷是个重情义的人,定然不会忘记恩师的教导,也必不会忘记少年轻易,有些人曾辜负过,总是要还的。”
这一番话说的谢辰瑾是惊讶万分又难能苟同。
首先镇国侯什么时候成他恩师了?!
谢辰瑾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到底何时拜镇国侯为师了。
镇国侯指导他用枪,那不过是他与其他皇子在校场比划的时候,镇国侯路过,瞅了两眼看不过去,自告奋勇上前耍了一套枪法给众人看,赢了众人的欢呼崇拜。
如果说这就是‘指导’,这就成‘恩师’的话,那这镇国侯是目前所有皇子王爷的‘恩师’了。
这‘师生’情谊牵强的有点太牵强了。
还有这‘少年情意’又是从何谈起?
谢辰瑾承认他是与李安平一同长大,他不管李安平存的是什么心思,但他自己一直是把李安平当成妹妹来看待的。
也仅有兄妹情分。
所以他辜负李安平什么了?!
谢辰瑾看着李太傅道:“镇国侯乃大凉国之栋梁,本王对他崇敬万分,相信他若在世必定会与安平一样,有颗慈善仁爱之心。”
“同时也定当会将布施行善做的尽善尽美,照顾到每位贫困百姓的。”
说罢,谢辰瑾拱手站在路边。
李太傅见他油盐不进,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随后李安平在婢女的搀扶下紧跟着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她在看到门口的谢辰瑾和江晚宁后嘴边浮起一抹凄苦的笑,一边崴着脚一边佝偻着背跟上李太傅。
见他们二人走远,谢辰瑾冷不丁道:“本王与安平年少时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听李太傅胡诌。”
江晚宁耸耸肩:“我没什么好介意的。”
怎么他们两最近见面老是这种奇怪模式,谢辰瑾好像很害怕她误会,一见面就解释着什么。
虽然江晚宁对此事的处理结果不太满意,但毕竟这是大凉帝的决定。
且镇国侯府当天便把救治伤者的医药费全部补齐,且把最近一次布施的银两也尽数交给了京兆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