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啧’了一声,把欠条收起来道:“行,那就不说这欠条的事情,这外边的万两白银是陛下赏赐给我的,你管我用不用的上,反正我就要给搬到睿王府去!”
“我还不知道可以把皇上的赏赐随意赠送给别人的道理!父亲你是想要这赏赐对吧。”
“行啊,你去问问礼部,如果礼部说可以把陛下赏赐的东西赠予旁人,那我便赠送给你,如果没有,父亲你这脸皮也忒厚了点,别人的东西都想惦记!”
江浩文道:“什么旁人,别人的,老子是你爹,闺女孝敬爹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江晚宁耐着性子:“不不,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咱两还是把关系疏离清楚的好,我这盆水早被您泼出去了,就别惦记了哈。”
江老夫人在旁边气得都想把江浩文的嘴给堵住,她指着江浩文破口大骂:“江浩文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还有个父亲样吗。”
“这万两白银的赏赐,是晚宁冒着性命危险为百姓治疗疫症得来的,是陛下对她的认可和嘉奖,谁都不能碰!”
江浩文揣着手心里不上不下的,心里既惦记着那万两白银的赏赐,又有些顾忌老夫人的话。
他是真的需要那些银子,这夏天一过就要入秋了,什么中秋重阳这些个宫宴马上就要安排起来了,他需要白花花的银子来为他撑场面。
并且每年的秋天都是六部上新人的时候。
六部侍郎向来与相国是相互制约,相辅相成的关系,他有权力弹劾某个部门的侍郎,六部也能联合起来弹劾他。
因此每年六部侍郎换新时,他们之间都会默契的相互打点,试探彼此间的风向。
这两年是各皇子之间博弈最激烈的时期,他肯定不能随意掉链子。
但江晚宁说的也有道理,这些毕竟是皇帝赏赐的东西,若直接强行留在相府,没准会惹得陛下不快。
这么一大块到嘴的肥肉眼看就要飞了,江浩文心塞的难受。
就在他觉得无望准备去白氏的院子里再给她吹点耳边风时,江晚宁又开了口道:
“父亲说的对,此前母亲和二妹妹悄默声的把库房搬空,让相府陷入困顿,身为女儿得为相府解忧,这个女儿没有意见。”
“不过既然是尽孝,那相府里的每个儿女都得为父亲尽孝,帮父亲渡过眼前的困境,不能只有白姨娘和我出这个钱,咱们得公平。”
江晚宁说着微蹙着眉,仿佛在思考什么的样子,最后像是下了重大决定般道。
“父亲,你看这样如何,这事儿说到底是母亲和二妹妹贪慕虚荣,才把库房搬空的,她们二人也得有所表示才行。”
“只要母亲和二妹妹愿意补上库房的亏空,我愿意把今日所得的赏赐全部都交给父亲,陛下的赏赐是不能赠予,但若是女儿孝敬父亲的,陛下也不能说些什么来。”
江浩文愣了愣:“这……你母亲和二妹妹怕是没有钱来补着亏空啊。”
他很了解刘丹梅母女,爱慕虚荣,喜欢大手大脚,封了诰命夫人和县主后更是显摆的厉害,库房里的东西肯定都送给了旁人或者直接给卖了换银子买首饰了。
反正她们母女二人是没有钱来补着亏空的。
江晚宁笑得善解人意:“父亲,我也没说要让母亲和二妹妹把这亏空全部补上,尽她们所能就行了。”
“毕竟这祸是她们闯的,不能让府里的其他人和父亲您受了委屈给她们擦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