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们也来啦?”汤阮阮一见林卿,远远就叫着跑过来。
林卿看到汤阮阮也很激动,立刻迎上去:“这几个月听说了夏水原之事,正好在附近历练就过来了。”
清源和尚跟在汤阮阮身后慢慢走来,看到秦谦等人行了个佛礼:“诸位太华道友,多月不见,别来无恙。林卿道友,怎么也不跟小僧打个招呼。”
林卿白了他一眼,秦谦等人则微微点头回礼。
既然在坊市中遇上,他们也就不立刻去北部,几人挑了一处简陋的茶摊坐下,开始互通消息。
“阮阮,你们不是跟渡安真君一起出来的吗?”林卿见只有她和清源和尚两人疑惑道。
“渡安师祖还有其他人都在阵法那边研究破阵呢,我和清源师叔出来透透气。”汤阮阮喝了口茶,“当初寺中同门也曾莫名失踪过,所以听到这阵法消息,我们就过来了。”
“究竟是何阵法,如此难解?”秦谦问清源。
清源摇头:“具体是何阵法尚未知晓,可能是一类困阵十分邪门,所有入内之人皆未出阵。”
秦谦略微皱眉:“碧月宗派了何人去破阵?”
“此阵就摆在碧月宗不远,碧月宗的元婴修士能不气疯了,瑞衡真君早就带领弟子前去,可惜还是难以破开。”
瑞衡真君乃是碧月宗这一代元婴中最擅阵道之人,连她都无法破除,可见此阵法之棘手。
“是啊,碧月宗被折磨了几个月没想出办法,已向北岸求助,过几日,静闵师祖也要从北岸过来呢。”汤阮阮拄着下巴一脸愁眉。
“是何人设阵可有眉目?”张浩轩问。
“设阵之人众说风云,有人说是邪修所为,有人说是恶修,还有人说是妖修!”汤阮阮摇头。
清源和尚的消息比汤阮阮要灵通,他接过话题:“据渡安师叔和碧月宗推测,应是半岛之人。”
几月前,东山的两位化神修士都察觉到半岛之内的异动,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动作的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再加上这还施彼身的手法,半岛的可能性就更大。
“只可惜,这几月时间半岛后段忽然对外全封,连个探子都插不进去。”
汤阮阮转向林卿:“你这几月都去哪里了?”
林卿早预料会被问这个问题,因半岛见闻一定程度上属于太华查到的秘密,所以她已私下传音,问秦谦能否将半岛发现僧人之事告诉他们。
秦谦同意后,林卿道:“先去了趟半岛,后又在南岸一带历练。”
她望着汤阮阮和清源道:“只不过在半岛时有些见闻与梵行寺失踪的僧人有关。”
听到这里,清源的面色严肃起来:“恶修平原?什么见闻?”
“不是恶修平原,前阵子我和师叔进入了半岛后段。”林卿斟酌道,“我们听到里面有个叫乌宁的元婴女修在南岸设阵法抓过梵行寺的僧人,而那些僧人后来被困在药毒谷做药人。现在,已全部……不幸遇害了。”
梵行寺早就有预期,那些消失的同门怕是已凶多吉少。然而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人总是会倾向留的一丝希望,现在消息确认,这悲痛和愤怒让清源和尚咬牙切齿地拍案而起:“原来是他们!”
汤阮阮也红了眼眶:“师叔,我们马上去告诉师祖。”
清源和汤阮阮已没有逛坊市的心情,林卿等人也想尽早去阵法附近,所以众人即刻起身去夏水原北部。
只是临出发之际,林卿见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远远走来。
姚绛珠和姚不凡?
自从丹阵考核后,这两人已有多年未见,姚绛珠的修为到达筑基后期,而姚不凡已经赶超她们,修为已至筑基圆满。
对于姚不凡的修炼速度,林卿早就见怪不怪。
在林卿看见他们的同时,姚绛珠和姚不凡也看到林卿一行人。
林卿与姚绛珠、姚不凡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反而在南山蛛洞之时林卿救过姚不凡,同时在莫非离给了姚绛珠一剑后,用一颗丹药让姚绛珠缓了一口气。
但由于林卿是太华之人,与宋书棋交集颇深,所以两人见到林卿谈不上仇怨也谈不上交情,姚绛珠淡淡点头便过。只是,姚绛珠的目光掠过秦谦之时,先是一愣,随后眼神中略有几分惋惜。
林卿没有再关注姚氏两人,坐着脸盆很快来到夏水原北部。
夏水原北部有一带灰蒙将北部平原分成两块,一边空气清新,一边雾气漫漫难见任何景观。
灰蒙的阵前,或坐或立着许多修士,有的独身一人,有的联合几人,均在研究破阵。
清源和汤阮阮将得来的消息汇报给渡安真君。
渡安真君邀林卿和秦谦过去问话后怅然道:“经这几月调查,我等已有猜想这一系列事是半岛之人所为,今日确认半岛之内的恶徒欺我门人,梵行寺必将会讨回公道!”
将与僧人有关的事告诉梵行寺之后,秦谦带着林卿等人亦去阵法前研究许久。
林卿拿出平日所学,从天光到天暗,仔仔细细研究了一整天。凭她三品阵法师的造诣对付化神所设的折法,不出意外,除了知道这大概是个困阵外,完全束手无策!
张浩玄和陆远策两人面上也一片茫然,李紫嫣更是早就放弃。只有秦谦一人拿出几件法宝在不停摆弄。林卿不由好奇:“秦师叔擅长阵道?”
丹符阵器,虽然相处近一年,她还不知道秦谦擅长什么。
“谈不上擅长,只是有几分兴趣。”秦谦回道。
“那师叔看出什么了?”林卿问。
秦谦慢慢收起法宝,边思边道:“此阵外围困阵共有五环,而这困阵之内必定还设了重叠阵,外围困阵的阵眼想必均藏与重叠阵之中,因此在外之人无法破阵。至于内里是何种阵法层叠,共有几层,该如何破阵,恐怕只有进入一探才知。而且我感觉此阵除这几点之外,另有几个特殊之处,一时间还无法参透,需再研究些时日。”
林卿光听着就觉得好复杂,她道:“要进入探阵才知破法?可是进入之人再无出来过。”
秦谦继续道:“布置此困阵需要极多灵气,为设这阵法,想必半岛之人花费了极大代价,此阵的可复制性并不强。”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半岛的领头人心思极重。
他花如此巨大代价设置这一阵法,旨在告诉山海界各大派,半岛已苏醒,他们有面挑大派的能力,起到极强的震慑效果。
然而,当精通阵道之人看过此阵后,便知欲设此阵极耗资源,根本无法人手都设一个。碧月宗面临的困局,其他门派并不一定会同样面临。
世人多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修真界也一样。
林卿听后也意识到这点:“这世上最能让人团结一致的,恐怕就是共同的利益或困局了。但这阵法因耗资极重难以复制,偏偏让各派难以完全团结起来共同对敌。再加上半岛近期忽然低调,恰似表明不欲惹事的态度。真是……高啊。”
恶修头子真会玩,先是跳出来敲了松散联盟其中一人一闷棍,同时表明自己已全身无力,接着立马回家装鹌鹑,让其他人都下不了决心是否要踢破他家的门闯进去把人围殴一顿。最郁闷的要数被堵了家门口的碧月宗。
秦谦点点头,接着找碧月宗的真君探讨阵法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卿虽然不是很懂阵法,但技多不压身,她不修炼的时候,就一直平静地坐在大阵旁,翻着有关阵法的玉简,边学边研究。如果碰上什么不懂的,她就跑去问秦谦,她发现秦谦讲解阵法深入浅出,让她获益良多。
如此又过了一月,有不少对破阵感兴趣的修士相继来到东山。而当林卿正埋头学习之时,背后有人唤她。
林卿转头看去,光影中有一绝色女子款款走来:“宋师姐?”
宋书棋不是在南山么?怎么来东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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