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往额上抹了一把汗,四皇子的这句话于他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WwW.XsHuoTXt.com``但事情已经坏到了这种地步,他这已经是虱子多不怕咬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四殿下请讲。”
“恩。”玄天奕对他这个态度到是挺满意的,于是道:“钱财赔偿是一方面,但你的女儿是在宫门口当众辱骂殴打fèg三小姐,这个精神方面的迫害还是十分严重的。fèg三小姐年纪还小,才十二岁,这一次的经历怕是会对她的将来造成不好的影响。”
玄天冥觉得,他以前真的是太小看这个四哥了,这老四要不要脸起来,丝毫不逊色于他啊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还整的跟真事儿似的。那fèg想容是fèg家的小小庶女,想当初fèg瑾元还是左相的时候对庶女就很是不好,她的委屈和羞辱那是从小受到大,怕是早就习惯了,怎么可能会给将来造成影响。
不过老四这样说,他也不好揭穿,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站在一边的。于是玄天冥双臂环胸,人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起戏来。
穆江不在等着玄天奕给划道道,就听玄天奕说:“我也不为难你,明日,带上你的那个打人的女儿,到fèg府去当面向fèg三小姐赔礼道歉,之后,本王会另行派人到你所住的驿馆去对那粗暴女子掌嘴惩戒。”
穆江听着心里那个难受,钱财的压榨再加上人格上的侮辱,这大顺的皇子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要命。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嫡女刁蛮又目中无人,原本这一趟就没想带她上京的,他最中意的是府中四小姐,虽然是个庶女,却是最知书达理的一个女儿。怎耐,那四女儿临出门前却病倒了,无耐,早已经跟朝廷报备过会带一名女儿上京的他,只好硬着头皮把嫡女带来,却没想到人都还没进宫呢,这祸事就给惹了下来。
他点头应下,不敢多言一句。随即见几位皇子再没其它的训诫,这才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而
穆江是退了,可这官员就是这样,有人跟人是一伙的,同样就也有人不待见你。这时,就听在场的人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就说了句:“听说那位穆家小姐在瑞门是指着fèg三小姐的鼻子骂她二姐姐是靠男人才得的郡主之位,还有好些个话,真真的难听啊”
穆江心下一哆嗦,就想寻到说话之人,把那个死死记住,都恨不能出了宫之后就想办法将那人做掉。他好不容易才脱了身,才破财免了灾,这人这一句话,不是又要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儿上去么?
可惜,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到底是谁说的,毕竟今日宫宴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于是再顾不得找仇人,只一心盯着玄天冥的反应。
结果让人意外的是,原本最暴戾的九皇子玄天冥,在听了这句话后却出奇地并没有发怒,反而还很满足地笑了起来,然后说:“这有什么不好?我的媳妇儿当然得靠着我。没事儿,本王靠得住”
一句“靠得住”,大力得让有些人都忍不住想要为他鼓掌。皇子们这边却已是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纷纷举杯,像是在为刚刚的胜利而庆祝。
而与此同时,御花园那头,有几个眼生的外省小姐也凑到fèg羽珩这边来套近乎,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话题,想了半天,其中一人大概觉得拥有共同的敌人那就可以成为朋友了。于是她开始将话题往那穆小姐身上引导,试图以此来找到与fèg羽珩的共同语言。
就听一人道:“那穆家小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敢说郡主您坐上这个位置是靠男人得来的”
这话一出口,果然,另外几位小姐也终于是找到了话题,纷纷对那穆家小姐进行排挤,就恨不能把人踏在脚底下再捻几下。
可说来说去,却并没看到fèg羽珩与她们同仇敌忾,到是笑意盈盈地说了句:“靠男人啊?那也是一种本事啊”
人们呆了,再想想,可不是么,能有个九皇子那样的男人心甘情愿地给依靠,那不是本事是什么?那穆家小姐,你有本事你也找个皇子啊也让皇子给你争取个郡主啊说到底,那骂出来的话还是酸的。
被fèg书珩这么一说,人们一时间也再没了兴致了,也发现了fèg羽珩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突破口,于是把锋向一转,开始向想容发起关怀。
想容就好说话多了,多多少少的也算应服得场面不再尴尬。
不多时,终于有宫人扬声而起:“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即回过神来,纷纷走向场中间,冲着那布置好的主位迎面站好,待华丽盛装的皇后娘娘坐到主位上时,齐齐跪地:“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后是由文宣王妃和那古蜀国的七公主陪着出来的,今日兴致极好,一抬手,温合又不失庄严地道了声:“平身。”
然后立即有宫人四下散开来,为各位夫人小姐引领座位。
人家这才算是正式坐了下来,然后就听皇后又道:“月夕宫宴本该是由皇上亲自招待,但今日来的人多,再加上前朝有公事要与诸位大臣先行商办,不得以,只好将男宾女宾先行分开,待到晚宴时自会再聚到一起,还请夫人小姐们莫要介意。”
笑话,皇宫里的安排谁敢介意,于是人们便又开始客气地与皇后寒暄。
想容小声问fèg羽珩:“皇后娘娘身边那位是谁啊?怎么看着眼生不说,还有点不像是大顺的人?”
fèg羽珩告诉她:“那是古蜀国的七公主,跟着南边儿的官员一起进京来的。她其实却过fèg府一回,跟着她哥哥一起向康颐求亲,你可能忘了。”
fèg羽珩这一提醒,想容到是也想起这么一茬儿来,但对那七公主却依然是没有什么印象,只觉得这种明显的有着异域风情的女子长得实在是好看,不由得多瞅了几眼。
封昭莲适时提醒她:“也没那么太好看,比我还差了不少。”
这一点想容到是承认的,毕竟封昭莲的这张脸的确是可以让他美遍天下无敌手,但封昭莲这个态度她就不能认同了,再加上还有七皇子那档子事,以至于让相容在面对封昭莲的时候,总是显得有几分尴尬。
封昭莲却完全没有做为情敌的自觉性,但他很显然是能看得懂想容的心思,还不忘告诉她:“你别想太多,咱俩现在还属于竞争阶段,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想容气得不想理他,谁要跟一个男人去竞争另外一个男人啊?封昭莲这人神经不正常,她可不能被带沟里去。
封昭莲见想容不理,到也不觉如何,自顾地转了身去跟别家小姐说话。反正她长得好看,好看到连同性都不忍拒绝,所以在这场合还是挺吃得开的。
而这边,皇后已经向在场诸位引荐了古蜀国的七公主,人们在一片对七公主的赞美声中也在心中纷纷猜测,这古蜀国的公主突然来到大顺,究竟是为了什么?
既是百花宴,自然就少不了赏花这一环节,众人在场内没坐多一会儿,皇后就主动起了身,带领一众人等往园子深处走,一边走一边还主动向人们介绍起这御花园里一些她特地着人移栽过来的珍稀花种。
玄天歌与fèg羽珩等人并没有往前去,而是平平常常地就跟在队伍中间,皇后那里有文宣王妃陪着,而她们却是能更近距离地与这些官家夫人小姐们有着接触。通常卦都是从市井开始流传的,女人最集中的地方更是卦的爆发地,于是,二人成功地听说了很多卦事件,特别是对于来自各省府的事更是多到fèg羽珩都有心开个录音机给录下来。
花多的地方香气自然是浓,先前那位呼吸道敏感的小姐已经无奈地退到了场外,寻了一处花少又通风的地方停了下来。fèg羽珩见了也没多说什么,却是又从这阵阵花香里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有意将脚步放慢,玄天歌一向神经比较大条,只当fèg羽珩当真喜欢看这些花,故而才走得慢了些。却不知,慢着慢着,就慢到了队伍的后方。
这边,正有位几位小姐在很不屑地说着话,其中一人道:“你们看见没有,后头那个戴着面纱的。装什么啊?这里都是女人,还戴了面纱,有什么意思?”
紧跟着有人说:“莫不是面上有疾?”
马上有人否认:“不可能,面上有疾怎么可以进宫来?你当这里是外头的花街鸟市不成?”
那位小姐想想也是,于是便又换了个说法,“如果不是有疾,那就是长得特别好看,以至于好看到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再好看还能好看到哪去?你们又不是没见到那位与济安郡主在一起的莲姑娘,那样的绝色人家都大大方方的示于人前,后头那个难不成还能美得过她?”
“美不过了。”一众人皆是如些感叹,“不可能再有人能美得过那位莲姑娘,除非……是妖怪。可这世上哪来的妖怪。”
“就是就是,莲姑娘不但长得好,性子也好,后头那位可就不一样了,好像还没她听说过一句话,到底是哪家的小姐都不知呢。”
fèg羽珩听着这封昭莲混得人缘还挺好,不由得心中暗笑,然后脚步再拖,很快地,便与那罩着面纱的吕萍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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