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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的火箭爆炸让九江炮台守军死伤惨重。【正如陈达无所说的那样,“我砸不塌你,还震不死你?”
一枚火箭里就有二十个重的颗粒火药,爆炸的冲击波就是厚厚的炮垒壁也抵挡不住。尘烟飞扬间,大地都被震得摇摇晃晃。
只一枚可能还死不了人,可是再一枚呢,三枚四枚五枚呢?接连的爆炸足以把炮垒内的所有人都给活活震死。身上你还一处伤口都找不到,只是在七窍流血,身带点点红斑。
陈谁举起千里镜,从镜头中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轮轮炮弹倾泻下后,空中弥漫的硝烟和尘烟,炮台四周已经到处都布满了弹坑。可以想想九江炮台此刻所承受的压力。
炮台内部设施也很多都已经成了瓦砾碎片,就是那些用条石、石灰糯米浆垒砌成的炮台炮垒,外面上也都被打的坑坑洼洼,无一处完好。
五处火力炮垒已经灭掉两座了,“炮台里明明还有人,怎么就没人去炮垒操炮?”陈淮眉头紧皱。指过一名戈什哈,“你去告诉王弼云,不出死力本官今就砍了他,让他立刻调人进炮垒一
湖口水面上。
陈达元望着九江炮台,嘴角荡起了得意的笑,“有经验的炮手都死绝了吧?看现在打着这叫什么炮?差的那么老远,有四轮射击都没命中一发了。”
“让宋连生再齐射一次,然后转向湖口炮台”陈达元一晒九江炮台,傲气的说道。
虽然这座炮台还没有被解决,可是它的威胁性却已经几乎被解除。就现在炮台上炮手这样的操炮水准,水师营已经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后背交给他们,而全力进攻湖口炮台了。
就在陈达元下令后的半刻钟后,陈准明显感觉到了九江炮台被击中的次数在大步的下降。再看水面上的红中军水师营,船队左侧炮战在热烈的全力以赴的进攻,右侧的炮战却是明显的在偃旗息鼓。
陈淮仔细看了看,发现红中军水师营所有的护卫船,船首炮和船尾炮都瞄向了湖口炮台,而四艘大沙船的船首炮和船尾炮也同样瞄向了湖口炮台,剩下依日还对着九江炮台开火的只有四艘大沙船上的寿侧船舷炮。每艘上五门,总共是二十门,比之之前左右两侧平分船首船尾炮,足足下降了一大半。
一股被藐视被无视的愤怒涌上陈谁的心头,虽然湖口、九江两座炮台都是他一手修建的,甚至凭心而言他还更看重湖口炮台,可是陈淮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右侧的九江啊!
陈达元这样裸的藐视,让陈淮血压直线上升,一张老脸在千里镜放下时都已经连脖子一起涨的通红。
“让王弼云给我打准一点。”哦,这点他看了这么一阵子也发现了。”下令鄱阳湖水师,立即北上。”
鄱阳湖水师,陈淮本来准备着是先用炮台战一阵红中军水师营,然后内湖水师在全力冲击,可现在,他忍不住了!
百五十里外的瑞昌鄂赣边线。【
这里是九江府最西面的一个县,也清红两军对抗的最前线。在湖口水面两军激战的同时,,红中军与清军的拉锯战也在无时无刻的不在进行中。清军方面,江西仅剩的一个总兵,南赣镇总兵汪怀远坐镇指挥。
这段地界有多难走?到了二十一世纪兴国州和瑞昌间也才修通了一条像样的公路。这时间换回二百年前,路有多难走你就可以体会得了了。
重炮运不上来,甚至连马车都通不过,从兴国州再往西军需物资运送就全靠人力。
战事进行到现在,大规模的会战一场没进行,清军散布在个个山头岭地间,红中军想要不被人从背后偷袭就只能发起全线面的清理战。同样遣派出部分人马,分成多股的小部队,一个接一个的攻坚山头。
陈虎对占据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这种小规模攻坚战,打一打就权当是练兵了。顺带着也耗费一些火药,为以后大部队上路行军减轻负担。
紧靠着宜昌这样的好地方,几个月下来红中军不知道储备了多少捅火药,最近的火药组已经完会忙不过来制造颗粒火药了。库存货中半数以上的火药桶里装的还都是未来得及处理的(粉末)黑火药。
即便梁纲送了相当一批给襄阳义军,他自家的储备量也依日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
江西的战事开始之后,因为重炮的无法运抵,向炮群的工作量大增,尤其是那十几门大口径向炮,一水的开花弹,红中军现在的攻坚克险凭多半是靠它们来完成。为此,陈虎都向梁纲打了报告,要求军中再增配一批大口径向炮,以二十至三十门为宜。不过梁纲没理他,大军下江南之后还是要以官路为行军路线的,重炮群才是日后战争的主要火力,以支援步兵突击的火力程度而言,眼下军中的这几十门向炮已经是足够用的了。
梁纲不可能为眼下的这一战,就轻易下令征调安陆的向炮,那些都是为襄阳义军所准备的,而且随后还会有炮营扩编等事,太儿戏了。
对于陈虎的要求,他只是随手吩咐给了随军铁匠,打造一些单面封口的熟铁粗筒送过去。那东西,陈虎见了自然会明白该怎么用。
在大冶和兴国州红中军收编了不少的铁匠,这些人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往前线送去了三十个质地优良的熟铁圆粗铁筒,每个五六十个重。
似乎是老天爷的一次玩笑,三十个铁筒送到陈虎军前的时候正是湖口之战的前夜,等到第二天铁筒被分派下部队用于战事,同一天中九江清军水陆两路兵马都受到了“震,死的待遇。
张亮是前军第一营二大队一中队的中队长,昨天夜里第一次看到眼前的圆粗铁筒他的神色有些木楞,“这玩意能放炮用?”心中中充满了不相信和质疑。
虽然它看起来和大口径向炮相差无几,所配的炮弹也同样是二十个,可实际上的差别却是天差地远。它这儿的二十个重“炮弹,纯猝就是一个火药包,而且这火药包里面全是清一色的火药,一丝铁砂都没有。铁筒自身的发射也是用火药包,它没有向炮的火药室,铁筒内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粗细的,技术含量比向炮差远了。
一个两个重的黑火药包作为发射包用,填装时发射包与炮弹大火药包之间还需要用一个与铁筒口大小完全一样的薄木板隔离……
修正后的大口径向炮有效射程已经逼近了两百米,如果不怕危险多往里面填一些发射火药的话,射程可以直逼二百五十米。可是这个铁筒的射程??张亮还没试过,可心底里认为就算是能顺利的发射出去,射程也绝不会超过一百米远。
“中队,这玩意能行吗,我看着怎么这么邪乎呢?”张亮手下的一个分队长摸着铁筒,呲着牙的道。铁筒里面填这么多火药,万一自个爆炸了可是了不得。
“这是咱们将军让人送来的,能不行吗?”瞥了手下一眼,张亮面上还是信心十足。
大口径向炮他现在手中是一门没有,仅有两个小口径的,可是三个的开花弹和二十个的开花弹,效果完全是天壤地别的,尤其是在山头密林的情况下,两门小的真的是不大管用。今天他们中队想要攻下目标山头,还真就只能靠这铁筒。
“哧哧……”两根火绳在燃烧,二大队一中队的所有人都撤到了五丈以外的地方趴着,静静地看着铁筒上演属于自己的这一刻“精彩”
“嘭”一声闷响,一阵剧烈的晃荡、跳动,一股浓浓的白烟立马就从铁筒筒口冒出。
只见到,个头不小的炸药包从铁筒中不甚快的飞出,摇摇晃晃的,好像是喝醉酒一样,在半空中不断的翻滚着,然后落到了百十米远外的山坡上。
张亮牙口一阵发酸,老天爷这速度跟手扔的手雷都有的一比了。不过还好,射程上没问题,能够到山腰上不的壁垒,
那火药包现在就躺在一道清军修筑的胸墙前,落地时还蹦蹦跳跳的弹跳了两下,现在躺在那不动了。
“轰隆隆”
估计有眨四五下眼的时间,一声巨响传来,火药包轰然爆炸了。
四尺多高的胸墙立即就被炸塌了一大片,特别是正对着火药包方向的一丈多距离,胸墙整个儿都扑倒下来了,烟尘飞扬一片。
震动中不断面有泥土石块向下滚落,仿佛是山塌了一样。
“嘿,这效果纤!”
一中队的一众人立刻兴奋起来,除了射程近些,铁筒比之大口径向炮丝毫不逊色。”今天攻坚有戏。”张亮两眼闪闪发亮的望着上面山头。
“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第一炮就取得了令人振奋的战果,周围的红中军战士全都显得十分的兴奋,口中不自觉地就吼叫了起…
武昌。
梁纲的心思没有去牵挂水陆两军的战事,清楚地知道陈虎战术布置的他已经完全对前线放下心了。
他现在牵挂的更多的是红中军后勤运输的船只有没有凑齐。顺江而下的他,水路运为主要的后勤运送方式。
下江西,打南昌,得手之后梁纲却没打算大军直过赣南进入福建。他还想望着江苏、淅江走一遭呢,尤其是两淮地区那富贵地,如何能忘?而且安微现在也是空荡荡的紧,分一支兵扫一圈,少不得也能万人。毕竟安微大部分地方都穷得很,黄河夺淮入海六百年,安微的老百姓可是遭够了罪。不然的话怎么会有捻子呢?
据梁纲现在的了解,安微的捻子早在康熙年间就已经有了,到了现在时候,皖北的肥水和涡河流域捻子集团日多,小捻子数人、数十人,大捻子一二百人不等。经常在安微亳州、阜阳、河南三河尖、江苏、山东间护送私盐,并与满清官府、兵丁发生械斗冲突,虽然还没发展到攻城掠地的地步,可是五十年后那支纵横皖、鲁、豫、苏、陕等十省十六年的捻军,已经是初有雏形。
梁纲对此也是有些念想的。
当然安微也有白莲教,只是他们是混元教系统,与刘之协是一脉,和宋之清、齐林不是一脉,虽然总归是白莲教一系,但是混元教的人对起义兴趣不大,他们更大的“爱好,是发展教徒,收银子。看那刘之协久知道,在太康跑了这么多天了,连头都没露一下,更没见他出来叫过一声的。对于安微的这些白莲教教首,梁纲是半点希望都不报的。他更多的希望是在捻子身上。
安微穷,安微苦,六百年的夺淮入海受够了黄河洪灾的苦。不过凡事也都有例外,安微虽然虽然如此,可照样走出了微商,靠着商业的成就,造就了“八分半山一分水,半分农田和庄园,的微州四百年辉煌。
从明朝开始,“无微不成镇”、“微商遍天下”之说就已经响彻天下,鼎盛时期微商曾经占有全国总资产的47。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从明代中叶以后至清乾隆年间,三百年的微商发展黄金时代虽然已经走完,可是盐业“票法,还没有施行,靠盐业专利发迹的微商虽是在走下坡路,可总体实力而言依日稳居全国各商人集团第一。
楚头吴尾的微州虽不在长江边上,可是距离九江只有三百里而已,距离安微重镇安庆更是二百里都不到,加之一同位于南昌东北方向,距离间隔不到百五十里的景德镇,梁纲可以畅快淋漓的大笑一场,保证在进入两淮盐商的地盘之前,张开餐餐大口好好地吃上一顿!
银子在任何时候都是极重要的,红中军不可能一直都流窜作战,迟早是要寻一块立足之地的。等到那时,一切都上正轨之后,银子就是梁纲发展大计中必不可缺的东西。
而且,要知道红中军是一直都在发着军饷呢,虽然新招入的这些兵全是三等兵或是四等兵,只有少量的二等兵和一等兵以及头目,每月的军饷总共也才几万两而已。可是要加上全军上下的吃喝用度和枪炮火药等一应费用,再加上暗营的每月开销,这个数目就大了去了!
现在时候,是梁纲的积累之时,连一两银子他都不愿白白放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