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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木香说的是坦荡的,即使她心里是不自然的,但是她没有去躲避任何人异样的打量,是的,她是嫁过人,和离了,如今又嫁人了,这是她无法改变的事情。
明鸾惊讶的神情却是很快消失,她虽然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钟木香是她和书宸的红娘,她可不能因为钟木香改嫁了,便忘记了这份恩情。所以明鸾很快便又恢复了神色,欢喜地对钟木香道:“不管是石夫人,还是卫少夫人,你都是我明鸾的好朋友!”
钟木香有些感激,至少明鸾还是像她当初认识的那样。
但明鸾能对钟木香一如既往,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当着公主的面,其他人不敢讥讽钟木香,只那看钟木香的眼光,却不一样了。
之前问钟木香出身的绿衣女子用一种让钟木香费解的眼神看着她,只听她说道:“可见卫少夫人定是有独特之处了,不妨请卫少夫人跟诸位姐妹讲讲,也好让诸位妹妹嫁个如意郎君!”她这话语,听的人总觉得有些别的意味在。
没人告诉钟木香这人是谁,她只能笑笑,说道:“这位姐姐玩笑了!”
“沈姐姐是直爽人,卫少夫人也别介意!”傅玉筝打圆场一样说道,“不过,当初沈姐姐也差一点就嫁给了玄歌公子,可惜啊!”傅玉筝继而又道,她的眼睛中却是透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那绿意女子却是抿嘴一笑,自嘲道:“落芳是福薄的,如今是一个寡妇,比不上卫少夫人福泽深厚!毕竟卫少夫人可是石原城的城主千金啊!”
钟木香也是了然了,难怪觉得这个绿意女子对自己的口气不怎么友善,原来跟卫玄歌有过那么一出,个中明细,她倒要回去问问了。但她也要为自己辩解。她的母亲可不是那个玉琳公主。“诸位姐姐妹妹误会了,家父是石原城城主,但家母却是父亲原配柳氏!”
“哦!”众人意味深长的叹息道。
因为明鸾公主在场,大家倒没有太过尖锐的问钟木香的身世,只这口气跟之前的热络就不一样了。
钟木香是有一种憋气的感觉,这些个大小姐们其实都是势力的,知道她是改嫁之后,口气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她们的家教又似乎不允许她们当面讽刺,抑或是因为有明鸾公主在场,她们不好明着隔离她。但是那种被有色眼神相待,被暗着孤立的感觉,钟木香是心里郁结的。明鸾公主还是当初那样的单纯热情。倒没有太多的改变,这一点倒让钟木香有些安慰。
“呀,都这个时辰了,本公主先告辞了!”突然,明鸾出声道。
“是啊。早朝结束了哦!”傅玉筝有些暧昧地笑道。
明鸾呵呵笑笑,便是前往跟太子妃告辞了。
在明鸾走后,钟木香感觉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没有了公主在场,这些大小姐,就不再太过掩饰对钟木香的鄙视了。钟木香没办法融入进去,也不愿意继续被嫌弃,便是独自走到了一边,这东宫庭院内。风景也是不错。她便看着那小小荷塘里的锦鲤,自娱自乐,只等着这无聊的闲谈会结束。
“卫少夫人怎么肚子一人看起锦鲤来了?”那沈落芳却又来到了钟木香的身后。开口说道。
这个女人是因为卫玄歌所以看自己不顺眼吗?她为何会是一个寡妇呢?钟木香是有些好奇的。“沈姐姐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她讨厌隐晦的指桑骂槐,干脆便是挑明吧!既然这沈落芳离了众人来接近自己,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呢?
沈落芳见钟木香这么直白地问自己,便是不再装出和善的样子,只见她盯着钟木香,仿佛是要看出钟木香到底有哪里不一样。(..la)“你知道吗,三年前,家父跟卫大人都定好了,让卫玄歌娶我的!”沈落芳的口气中似乎是带着怨的。
“令尊是……”钟木香便是问道,虽说这婚约都是父母之命,但是卫玄歌岂是能让父母摆布的?
“家父是礼部尚书沈世诚,与卫大人同朝为官,私交甚好!”沈落芳回道,看钟木香,也是带着轻视跟敌意的。
“哦!”钟木香应了声,她静待下文。
但钟木香的这种态度,却是无形之中激怒了沈落芳,只听她开口说道:“两家父母都已商定一致,就连成亲时日都已定下,卫玄歌却是一直不归,最后使这婚事不了了之,却让我成了京中笑柄!”
钟木香有些头疼,好吧,这还真符合卫玄歌的一贯作风,他不喜欢的,便是如此。“呃……沈姐姐,玄歌的性子便是那般,今日回去后,我让他登门赔罪如何?”
“你是想说只有你才能驾驭他是吗?”沈落芳却是有些质问道,“自古一女岂能嫁二夫,你既是嫁过人的,怎好再嫁。卫家是名门世家,怎么会容许你这样的儿媳,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逼迫了卫玄歌!”
钟木香愕然,她觉得沈落芳已经是恨卫玄歌的,为什么现在倒来指责她了?而且,这沈落芳好歹也是高官之女,自己跟她也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指责,也好意思?
“卫玄歌惊才绝艳,不屑高官利禄,他是生性高洁之人,你一个已嫁的妇人,若非有什么手段,他岂会娶你?”沈落芳自以为是般说道。
钟木香再是愕然,卫玄歌不肯娶她,她已经觉得卫玄歌是薄情寡义才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卫玄歌好呢?“沈姐姐不也已经嫁与他人了吗,这些前尘往事还念叨着做什么呢?”钟木香好脾气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沈落芳呵斥道,“当年卫玄歌气婚,让我名声受损,是亡夫不顾别人谣传,执意娶我。他乃军中将士,却不幸为国捐躯,我自是此生为他守节!”沈落芳咬牙说道,但看她神情,岂能说没半点怨恨?
钟木香看着沈落芳,若她真心甘情愿,今日就不会突然跑到她面前来指责她了,就不会对卫玄歌还那般好评。这青春年后,却要孤身一个人一辈子,她心里定是怨的吧,所以才这般不顾情理地来指责自己。
好吧,她是个寡妇,还要一辈子守节,那心理一定会变态的,所以自己还是包容点吧!钟木香这样一想,便是开口劝道:“沈姐姐,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何必将自己的退路都堵死了呢?”
“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恬不知耻吗,你嫁了人就该从一而终,居然还和离改嫁,我真为你觉得羞耻!”沈落芳鄙夷说道,此处就两人,她又是背着别人的,神色也是丝毫不做伪装了。
钟木香觉得自己是无端被迁怒啊,又不是她不让卫玄歌娶沈落芳的,也不是她让沈落芳守寡的。为什么就变成恬不知耻了,还是说,沈落芳就是故意找茬,看不惯她改嫁了,还是嫁给卫玄歌了。脸上的神色已经开始有些僵了,钟木香本不是那任人拿捏的包子,但却还是强逼自己忍着。可忍不住的,言语上,她还是想刺这沈落芳几句。
“沈姐姐,既然选择了守寡,那便要心平气和啊!”钟木香缓缓说道。
“你……”沈落芳听钟木香还敢心平气和地回嘴,心里的怒火就更甚了。明鸾公主没有说破钟木香的身份时,她心里只是略微的嫉妒,毕竟当初,该嫁卫玄歌的是她啊!但是一知道钟木香是改嫁的,那心态就顿时变了。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人居然能嫁给她欲嫁而不得的卫玄歌,而且,还不是玉琳公主的女儿,那么,不管是哪一方面,沈落芳都觉得钟木香根本就配不上卫玄歌,甚至,她也觉得钟木香也比不上自己。那凭什么,她能嫁给卫玄歌,自己却要守寡一辈子?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一下子点燃了她原本就不怎么甘心做寡妇的心,而看钟木香的神色就更让她不痛快到愤怒了。“你简直是……丢尽女人的脸!”沈落芳说着,便是扬起了手,竟要动手打人了。
钟木香知道自己故作柔弱的时候,便是给人一副温顺可欺的模样,但她又绝对不是真的包子。这沈落芳好火爆的脾气,还莫名其妙,她身子便是一偏,伸脚勾了一下沈落芳。
“哗啦!”沈落芳是噗通一声摔入了水池里,激起好大一朵水花。
“来人啊,沈姐姐落水了!”钟木香忙是呼喊道,一个个当她小白花,那就再装吧!她被冷落,被鄙视,被一个个用有色眼镜看,心里岂能痛快,是沈落芳撞到她的枪口上来的,她只不过是小小反击了一样。
那群大小姐本是在看热闹的,仿佛知道沈落芳会跟钟木香闹起来一样,但结果却是让所有人的意料的。沈落芳落水了,钟木香安然无恙,一下子,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就连太子妃跟卫夫人那一群人,也都围了过来。
“救命,救命啊……”沈落芳落入水里,便是挥着双臂惊恐呼喊起来,好在东宫侍卫也多,噗通一下子,便有人跳下了水去救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