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蒋莘又看向秦楚砚,笑道:“楚砚,这是梓宁,是不是很漂亮?我之前还开玩笑说如果一定要结婚,那梓宁就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
“蒋莘哥!”
傅梓宁脸色一变,看都不敢看秦楚砚的脸色。
这个玩笑开的实在是不合时宜。
如果可以,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虽然提前跟秦楚砚报备过,但现在以这样的方式遇到,傅梓宁尴尬的头皮发麻。
偏偏蒋莘还在一旁温柔的问她,“梓宁,怎么了?”
“没,没事。”
人生还真是处处有惊喜,偷偷瞄了眼对面男人冰冷的神色,傅梓宁第一反应就是秦楚砚生气了。
她挤出一个略微僵硬的笑容,结结巴巴地伸出手:“秦,秦先生,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几乎是瞬间,傅梓宁就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压又降了一度。
她心中一紧,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
秦楚砚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现在装不认识他,简直就是在老虎头上拔须。
然而现在想要补救又来不及了。
忐忑地看向男人,傅梓宁焦急地使了一个眼色。
不是她刻意要隐瞒两人的关系,而是现在这个场面,若是她挑明说了,蒋莘哥会多么下不来台。
心提到了嗓子眼,傅梓宁直直不说话的秦楚砚,生怕这人语出惊人。
好在,过了半晌,男人只是冷冷勾了一下唇,握住傅梓宁那颤颤巍巍的手,淡淡道:“你好。”
傅梓宁心虚,慌忙抽出自己的手,笑的比哭还难看。
秦楚砚面无表情扫了她一眼,即便不爽,也没再有多余的动作。
一顿饭,傅梓宁吃的欲生欲死。
但凡蒋莘给她夹一道菜,她就能感受到来自对面的死亡凝视。
“梓宁回国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工作……”
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蒋莘的问题,傅梓宁从来没觉得蒋莘话这么多过。
就在她准备借口去洗手间的时候,对面全程不说话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听说你要跟齐家大小姐订婚了?”
傅梓宁眼皮一抽,猛地抬头看向秦楚砚。
而在她身边,蒋莘面上不显,眼神却滞了一瞬,“你听谁说的?”
“沈老爷子。”
漫不经心抿了口杯中的茶水,秦楚砚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之前齐琛不是老吵着要你做他姐夫吗?看来他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蒋莘蹙眉,狐疑地看向秦楚砚,“我怎么觉得你阴阳怪气的。”
“咳……咳咳。”
傅梓宁正在喝水,听到蒋莘这话,一个不小心,就被呛到了。
她飞快扫了秦楚砚一眼,面上闪过一丝无奈。
可不是阴阳怪气的吗?
她敢打保票,秦楚砚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动声色地将手中杯子放下,触及蒋莘关心的眼神,傅梓宁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你们继续,我去趟洗手间。”
再待下去,指不定这人又说些什么。
逃离这压抑的气氛,来到洗手间,傅梓宁默默松了口气。
用冷水洗了把脸,她刚想补个妆,就见两个女生并肩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她认识,沈婉,另外一个,面容与沈婉有两三分相似,气质温柔而又娴静,举手投足间都落落大方,一看就家教很好。
仇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的。
傅梓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婉,沈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傅梓宁。
看着眼里满是恨意地沈婉,傅梓宁本以为今天又要起一番争执,然而破天荒的,沈婉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没有任何要找茬的意思。
一时之间,三个人一人站一个镜子,各自补妆,说不出的诡异。
沈婉不来找茬,傅梓宁自然乐得清闲,她微微眯了眯眼,补好口红就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准备踏出门的时候,沈婉开口了,“表姐,听说蒋家少爷回国了,您跟他见过面没?我听爷爷说,那位蒋家少爷玉树临风,实力跟楚砚哥哥不相上下,他之前常年在国外,这次回来,可是要接手整个蒋家的。”
“之前有一起吃过几次饭,这次还没来得及见面。”
被沈婉叫做表姐的女人面上闪过一抹娇羞,声音都温温柔柔的,“不过家里已经邀请了他,后天的宴会,我会同他一起出席。”
“哇,那婉婉可是在这儿提前恭祝表姐了,唉,表姐你命真好,马上就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不像我,之前秦爷爷还在的时候就说让我做他的孙媳妇,结果秦爷爷走了之后,也不知道楚砚哥哥哪根经搭错了,先是一个要啥没啥的陈嘉,现在又被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给勾走了魂,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两家联姻是老一辈定下来的姻缘,楚砚哥哥她什么时候才能收心啊。”
“外公没跟秦先生谈嘛?”
“谈了,但楚砚哥哥也没明确表个态,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你啊,就是太心急了。”
齐媛执起沈婉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我们什么身份,外面那些女人又是什么身份,他们男人处在那个位置,有女人贴上来是常事,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外面的野花再香,那也是登不上台面的。”
牵着沈婉向外面走去,齐媛目不斜视,唇角的笑温婉而又优雅。
与傅梓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仿佛没有注意到还有旁人的存在,继续道:“你就是太傻,就算秦先生在外面有女人,你只要是他户口本上的另一半,以沈家的权势和地位以及秦太太这个身份所赋予的威严,那些女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恨铁不成钢地指了下沈婉的脑门,齐媛语气淡漠,“婉婉,你现在首要应该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外公帮你把两家的婚事定下来,利益驱使之下,秦先生只要头脑清醒,就应该知道谁才能对他以及秦家带来更大的助力,便是他一时被外面的女人迷住了眼,最终也是要回归家庭的。”
两人渐行渐远,但那温温柔柔的话还在回荡在走廊中,“一个一无所有,只能用身体和美色来留住男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跟你沈家千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