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少爷，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去拱把火儿。”
褚九离杨扬眉毛，奸笑的嘴角，实在是太过夸张，看的周焱只想笑。
周焱轻轻的弹了一下褚九离的额头。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副坏心眼儿呢，还去拱火儿，你是生怕北苑不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是不是，不许瞎胡闹。”
褚九离捂着额头，吐吐粉嫩嫩的小舌头，大眼睛骨碌碌的古灵精怪。
“焱少爷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打人呢，嘿嘿嘿。”
周焱抬手就佯装又要打。
“你个小丫头片子，打轻了还是，我跟你说，不许去跟着裹乱，老实呆着。”
褚九离捂着脸，就漏出两只眼睛，笑嘻嘻的点头。
“我知道了知道了，焱少爷放心，我就看看不动手儿……”
“鬼丫头，猴精猴精的，今天我亲自在店里待客，我给你个任务，你去北苑门口看热闹去，晚上回来汇报工作。”
褚九离插着腰，信心十足的扬着下巴，然后又拍拍胸脯。
“焱少爷放心，我保证事无巨细都记脑子里，绝对完成好焱少爷交代的任务！”
周焱哭笑不得，这个褚九离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赶紧去吧，去晚了都散了……”
“是！嘿嘿嘿……”
褚九离得了命令，拎着其实不长的裙摆，一溜烟儿的就跑出去了。
等她到北苑门口时，原本围在一起的六七个老鸨，就只剩下王老鸨跟陈老鸨了。
还有那篮瓜子儿……
“丫头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们焱少爷不扣你月钱了啊……”
陈妈妈拍拍手里的瓜子儿皮，冲她招招手，把她拉到了身边。
褚九离轻车熟路的抓了一把瓜子，嘎嘣嘎嘣的先磕了一个。
然后凑近陈妈妈，小声说道。
“我们焱少爷现在正忙呢，顾不上我，我就又跑了出来。”
褚九离边说便缩缩脖子，遮着嘴窃笑了起来。
“你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就学会逃工了。”
王妈妈嘴上嗔怪，手上又给她塞了一把瓜子。
“谢谢王妈妈，这热闹咋样了，是不是要散了。”
“哪啊……且闹着呢……”
王妈妈幸灾乐祸的看向了北苑，陈妈妈跟褚九离也跟着看了过去。
两老一小，咔嚓咔嚓的一边嗑，一边看，这热闹真真是好看的很，让人想不看都不行。
“退钱！！！！退钱！！”
“退钱！！退钱！！”
满街满店的老爷们儿，全都挥着手臂，在包围圈中心的那位壮汉的带领下，高喊着退钱的口号。
“我告诉你！今天由不得你耍赖！！！这钱！！！你必须退！！！！”
壮汉冲着刚刚才有些缓过来的花橙怒吼着。
花橙抬起头，她脸上火红的巴掌印，由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下巴，此时已经肿的老高老高，将她的眼睛都挤的眯成了一条缝了。
“你休想……”
花橙睁着一只眼睛，丝毫不肯退步。
本来呢，花橙还柄着好说好商量的态度，可是这壮汉不仅轻薄她，还把她打成这副模样，她心里的火气也是蹭蹭往上窜，干脆就死硬到底。
“这可由不得你！！！！必须退！！！”
壮汉这么一招呼，所有的人，都跟着又喊了起来。
“必须退！！！！”
“必须退！！！！”
“退钱！！！”
“退钱！！！！！”
花橙目眦尽裂，恨不能用那只漂亮的眼睛喷出火龙来，将这些粗鲁的男人全都烧成灰烬。
“你们分明就是趁火打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负我一个女人！！！无耻！！卑鄙！！！”
壮汉冷笑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花橙。
“你说我们趁火打劫欺负你，那好，你拿出证据，证明我这票是假的，只要你能证明的了，你让我给你磕头都行。”
周围安静了……
这话说的不假，花橙一直在说这些票是假的，可是，她却没有拿出一个证据，此时说到这上面，大家也都想知道个明白。
“拿证据！拿证据！”
突然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
“对！拿证据！！”
“拿证据！！”
很快，才安静了片刻的人群，又一次沸腾起来。
花橙眼里渐渐浮出了泪水，可是她坚强的性子却不允许她当中哭出来。
她狠狠的咬着牙，紧紧的握着拳头，她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写在了脸上。
花橙瞪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她多想把他们每个人都挫骨扬灰。
可是，她不能……
因为她没有证据……
花橙恨……恨她没将清音南苑的这一套学好，才让自己陷入到这个困局里。
“若是周焱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怎么办？”
花橙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可是，周焱根本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吧，他那么聪明。
她照着葫芦，也只画了一个瓢而已，那葫芦里的瓤儿，她永远都画不出来。
所以周焱的生意依旧红火有序，而她，不提也罢……
花橙突然松开了她的拳头，就连她的眼神，都渐渐暗淡了下去。
“我没有证据……”
花橙认命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她真的是把经营一家妓院，想的过于简单了……
“大伙儿听见了吗！！！她说她没有！！！”
壮汉好像早就预见了花橙会这么说。
他趾高气扬的冲着四周就叫嚷了起来。
“没证据就给我们每个人都退钱！！！”
“退钱！！！”
“退钱！！！”
花橙颓败的低下了头……
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不能退钱。
因为她没有钱可以赔，她的东家，也不会给她这么多钱让她赔。
“大家先安静一下……”
柔弱的花橙身上，有那么一股子坚毅跟不屈。
果然，人群安静了……
“我确实没钱赔给你们……”
“不行！！！！不行！！！”
“不行！！！”
花橙被逼的怒了，终于喊了出来。
“你们都别吵！听我说完！”
人群再一次安静了……
“这一次的假票，虽然我没证据，但钱我真的不能退，你们的票，我认下便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跟花橙对峙的壮汉，也是颇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