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远将脸凑了过去,宁墨微微仰起头,亲到了他的下巴。
“爸爸......”宁墨乖的时候声音软懦,听着让人心都要化人。
宁修远把宁墨从床上抱了起来,问,“今天怎么这么乖,是不是犯错了?还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宁墨长高了一些,这身奶牛睡衣穿在身上显得小了点,他抱起来时宁墨就露出了一截脚踝。
宁修远想了想,他只给宁墨买了平日生活里穿的衣服,还没有给宁墨买睡衣。
宁墨伸出肉肉的小手抓了抓他的脸,指甲佣人会定期修剪,以往他抱得久了,宁墨都会挣动几下,现在宁墨倒是乖顺了,任由他抱在怀里,还总是不停的叫他爸爸。
宁修远的眼眸有些发涩了,他笑了笑,道,“你这小兔崽子,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好了?”
小孩哪里能听懂他说的话,佣人站在旁边也不敢上前叨扰,宁修远的病情在宅子里算不得是个秘密了,虽然都知道了,但不会直接去提起。
似乎想到了什么,宁修远低声道,“你以后长大了,要用功念书,别成天不学无术,要当一个有文化的人,知道吗?”
宁修远这句话,是从自己的经历中总结出来的。
他想孩子能像乔原那样,就别像他了,坏毛病那么多,绕了那么长的弯路才走到正轨上。
“......”宁墨听得半懂不懂,乌黑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宁修远这才感觉欣慰。
第二天是周末,公司的员工也都放假了,宁修远依旧早早的起了床,他穿了一身笔挺的正装,对着镜子看了看,而后自顾自的开口问,“今天配哪条领带比较好看?”
他在重复岑礼假象接受他那一年里的生活。
而后,他又自己起身去衣柜里寻找,从里面拿出一条墨绿色的领带,好似他身旁就站了一个人,帮他系好了领带。
重复完这一切,宁修远自己对着镜子笑了笑。
笑着笑着,眼眸就忍不住的湿了,宁修远看着镜子里模糊的人影,是谁在和他说等他回家?
好像房间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宁修远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次我会早点回家。”
不想岑礼在家里等待他太久,他还要去菜市场买新鲜的瓜果蔬菜,回去在厨房里做岑礼喜欢吃的。
宁修远的眼圈蒙了层红。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推门声,来人蹙起了好看的眉头,脸上隐隐带了几分愠怒。
宁修远想,原来人死之前真的会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245.我不会再碍你的眼了(加粗加长)
宁修远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以前他也在自己的臆想里看见过岑礼的身影,只是等他走上前,伸出手想要触碰的时候,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这次却格外的真实,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眼眸里的薄怒。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宁修远的嗓音沙哑。
乔原冷冷的笑出了声,“宁修远,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听见声音,宁修远愣了愣,他完全没想过乔原会主动过来找他,不论是以前还是后来,每次和乔原见面,都是他刻意去制造了契机。
“你以为将这件事情瞒住了,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还是以为将责任都承担下来了,自己就能有多伟大?你做的这些事情,只会让我觉得你从头至尾都只是一个骗子。”
尽管对方作恶多端,可乔原还不至于将虚无的罪名强加在对方的身上,那他和以前的宁修远有什么区别?
他将工作交给副总以后就要助理买了机票,来l市不过一个半小时,他在监狱里和丁浩见了面。
和当初的趾高气扬相比较,丁浩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确实不好过,眼睑下蒙了一圈黑青,两颊微微凹陷,见到他以后眼眸里才流露出一分光彩。
丁浩将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问什么,对方就会答什么,法院判定的丁浩是因为诈骗罪入狱,乔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丁浩这种身份,怎么可能威胁到祥云的老总,若是有,也早就曝出来了,乔原这才清楚的了解到,这不过是一场交易,他被人当成了物品一般明码标价,祥云的老总故意将他约去了度假山庄,而后开好包厢,在他的酒里下了药。
难怪他暍一杯就倒了,之后只感觉身体被一团炙热的火焰包裹着。
是宁修远在门外看见了丁浩,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而后直接踢开包厢的房门将他抱了出来。
那几个人,被宁修远狠狠揍了一顿,也难怪要拿丁浩出气了。
这样才能解释得明白,为什么他醒来之后不见了原本在一起谈合作的那几个公司负责人,连丁浩的电话号码也拨不通,房间内只有宁修远。
丁浩给他放的药里带了些春.药的成分,以至于在药性的驱使下他做过什么,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若是宁修远趁人之危,拿以前的经历来比较他,会很容易发觉身体和平时的差异,如果不是发现怀孕了,恐怕他还不能确定宁修远对他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