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剑气倒也奇怪,像是泼出了一桶烧红的铁水一样,并不锐利,但是温度却高得吓人。
烈山江不敢轻视,一捏指决,药臼从空中落下,猛然膨胀开来,挡在了他和小草身前。
那道剑气喷洒在药臼上,发出开水沸腾的响动,这药臼品皆不俗,倒也没有被造成什么伤害。
袭击烈山江的那人动作极快,一道剑气挥砍出去,没有起到作用后,他已然栖身冲杀到了烈山江面前。
这人纵身而起,一脚就踩在了药臼边缘,要拿药臼当做跳板。
同时他双手持剑举天,剑身一片灼眼的赤红已然酝酿,下一剑必定不同凡响。
不过烈山江也不是吃素的主,眼看对方居然敢靠近自己,他指决一变,药臼中猛然向外喷洒出一大片药粉,掺杂在火山灰中。
而袭击他的那人,被这些药粉正面喷中,身子急转直下,也从空中跌落下去。
烈山江不禁心中冷笑,因为那些药粉都是他祖上炼药千年囤积而成的,有各种各样的稀奇功效。
一旦有敌人被这药粉喷中,一身实力至少要削弱五成。
“竟然敢袭击我,我看你是自寻死路!”烈山江大喝一声,随即药杵破空而来,砸向了那人。
谁知此人又跃了回来,像是没有被烈山江的药粉撒中一般,身体依旧灵活无比,他在地上单手拍地,身躯旋转几圈后又重新站起,一剑就把药杵给挡了下来。
无论是速度和力量,此人根本就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这让烈山江为之一愣,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对方有着可以全方位保护住自己的法器?要不然他那些药粉,无论是通过呼吸还是皮肤接触,都能发挥作用才对。
烈山江还没有想明白其中原因,危险的感觉忽然从他头顶来临。
他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向上看,就近乎条件反射一样,飞速驾驭着药臼向上砸去。
轰隆隆的巨响随之传来,巨大的威压当头罩下,如果不是药臼挡在前面,抵挡了这术法的大半威力,烈山江和小草必然重伤。
但对方突然袭击,也让烈山江很不好受,他第一时间选择用药臼抵挡,手掌也暗暗发力,一把把藏在他身后的小草推开。
在他头顶,一个红衣女轻盈落下,一脚点在了药臼上,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击中,威力十足。
虽然挡住了红衣女子的一击,但依旧有一些余力没有被完全拦下,排山倒海般地压在了烈山江身上,让烈山江单膝跪地,口鼻溢出了鲜血。
小草被推出去后顿时急了,她虽然实力不如烈山江,但也不是完全不会战斗。
“你们都不是古族的人,为什么找上我?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小草不解地呐喊出了声,随即单手一挥,无数锯齿形的草叶在半空中演化,接连飞出,想要把踩在药臼上的那女人击退。
小草其实也就刚刚晋升为仙王,跟红衣女子相比,境界和实力差得太远。
哪怕小草这道术法威力十足,那女子仍旧不以为然,脚尖轻轻在药臼上一点,身子在半空中扭动,一腿扫来,就把小草的术法全都击碎。
没有了红衣女子的牵制,烈山江感觉身体一轻。
他立马站了起来,纵身而起,在半空中取出了两颗丹药咬碎。
这两颗丹药被烈山江吸收后,他的皮肤顿时变成一片赤红,像是一只被水煮熟的大虾一样。
烈山江的战力因此而飙升,在漫天的火山灰中,他精准无误地找到了红衣女子的位置,一脚踢了过去。
红衣女子被迫防守,双臂交叉,挡住了烈山江这一击,碰撞之后,她整个人飞了出去,隐没在火山灰中。
但是烈山江深知,这一脚肯定是伤不到对方,对方随时有可能去而复返。
眼下两大高手同时袭击,这铺天盖地的火山灰又极大限度地削弱了烈山江的感知,情况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利了。
而且烈山江最引以为傲的手段,就是他的药臼,药臼中的药粉一旦施展出来,作为他的对手,几乎没有任何防御之法。
而眼下,那些药粉第一次失去了作用。哪怕撒在对方身上,也根本也没有任何影响。
天时地利人和,烈山将全都处于下风,必然凶多吉少。
只不过,这个地方可是通天塔,打不过还跑不了吗?
烈山江已然收起了收拾对方一顿的打算,他现在只想保命。
一脚踢飞红衣女子后,烈山江立马回头对小草吼道:“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别碍事了,现在立马逃跑,跑得越远越好!”
“我先来牵制住他们,回头咱们用玉笺联系,再去碰头!”
小草也不是矫情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添乱,于是转头就要走。
小草还没跑出两步,地面上不知何时缠绕过来的藤蔓,已经编织成网,此时猛然向上窜出,握住了小草的脚踝,很快缠绕在她身体各处。
几乎是瞬间,小草就被五花大绑,扼住手脚,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同时,地上这些藤蔓一边缠绕在小草的身上,一边拉扯着她,朝烈山江感知不到的远处拖拽而去。
烈山江悚然一惊,本想牵扯住偷袭自己的两个人,没有想到小草竟然率先遭到毒手!
突然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对方兴许就是冲着小草来的呢?!
糟糕!中计了!
烈山江猛然醒悟过来,他立马纵身飞向小草:“快!用你的血!”
小草拼命挣扎,听到了烈山江的话后,马上奋力地用指甲划开自己的手指,重重一按,挤出了一滴散发着莹莹绿光的血液。
血滴冒出,啪嗒一声滴在了缠绕住她的藤蔓上。
藤蔓顿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沾染到了硫酸,整个表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溃烂。
然而藤蔓也像是有灵智一样,竟然及时切断了那些被血液沾染到的那部分,没有让小草的血液蔓延。
随后,它更加疯狂的朝小草缠绕过去,上上下下绑了个结结实实,让她连手指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