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至今,接触了太多大迷。
在修为低时,觉得不安,迷茫以及不可否认的丝丝惶恐。
但现在,陆凡已经站在当世修道巅峰,真正做到了同代无敌,横扫诸个星宇,打穿了多个大宇宙,自然知道的就更多,对于修为低时;间接或是直接了解到的某些大迷,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
且,陆凡有很大的把握与信心相信,自己猜测的就是真相。
此时,他持诛天傲立天罚中,宛若亘古厮杀至今从未倒下的神祗,气息彪悍到吓死人。
但其实上,他很凄惨,浑身是血;魂海都快干涸了,肉躯炸开了不止一次。
天罚当然不可能给他回应;只是降落下的末世般的灾劫更恐怖与密集,誓要将他毙杀不可,不可能等他成功破镜。
“呵呵,要灭我于今朝吗?”陆凡冷笑,讥诮道:“你没机会了,杀不死我。”
陆凡语气肯定,就好像真的在对着一个真实存在的生灵对话一般,并,诛天跃起直捅向天劫最深处,陆凡紧随其后。
“他要做什么?”
另一边,已经被压制得匍匐在地的楚等人;全都战兢兢,瞪大了眸子。
陆凡的所作所为,真的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怎么可能会有人这般放肆?
能在这天劫中杀进杀出而不灭?
要知道,一般来说,每当修者面对类似的大劫时,会对上苍顶礼膜拜,祈求上苍垂怜。
谁会如陆凡一般作死?
陆凡不管不顾,一路横杀而去。
沿途,他看见以星骸构筑成的无涯海,又看见了神秘火焰,火焰尽是由至高经文点燃,亦看见神祗哭嚎着葬下亲故。
这还是劫难吗?
陆凡认为,应该是闯入了某些纪元末日时的遗境。
轰!
突然,陆凡惊悚。
那是一只巨手,苍白而浩瀚,覆盖满苍穹,日月星等都没有他掌中的沟壑大,此时,这支巨手在灭世。、
嗡!
令人惊悚的大事发生,从一座小山村中,冲出一口大钟,黑黝黝,散发无上神威,迎击那将整个星海都覆盖的大手。
陆凡泪目!
只因,那口大钟上,有一伟岸男子盘坐,他目光睥睨亿万古,要横击灭世的黑手。
两者大碰撞,然后什么都不可见了,最终,纪元落寞,那个伟岸男子身形萧索,与残钟为伴,将自己葬下,纪元落寞了,但他成功庇护了众生,保留了火种。
“师尊,徒儿没有让你丢脸吧。”
就在此时,陆凡蓦然听见调皮的话语,就像在他耳边响起。
陆凡大吼。
这是毒神的声音。
是他护住了众生,保留下了火种,
“原来你是如此陨落。”陆凡低语,目光坚定起来。
他继续向上。
但很快,不行了,有巨大的门户横亘在前方,就如从亿万年前就耸立在此,门头上,唯有一个以无上道痕刻画成的‘天’字!
太深奥了。
若非是陆凡接触过神纹,并已经走到九境,都不可能读懂这个符文的含义。
“轰!”
天罚再次来了。
比刚刚凶猛了百倍,并且,那紧紧闭合的大门,时光尘埃溅起,大道声轰隆,七色仙光如水银从门缝中淌出。
陆凡刹那汗毛倒竖!
从门户内传来的气息,让他窒息!
这是要从中爬出什么生灵来索命吗?
但很快,陆凡发现了异常。
那扇门户震颤,但就是不曾彻底打开,并且,门后,有气急败坏的喘息与怒吼不时响起。
陆凡皱眉,他谨慎后退,知道自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再向前哪怕半步,都一定会死在此地。
“铿!”
一束寒光突然从门缝中斩出。
就在陆凡向后倒退出第一步时。
这束光,混沌与先天阴阳二气汹涌,刚出现时,所有天罚都禁止了,时空都被凝结,陆凡当然也在被凝结其中,根本动弹不了丝毫。
“要死了吗?”
陆凡心中低语。
不知怎地,在这一瞬,他竟然有点渴望,这束光真的将他斩死。
在这束光面前,完全没有半点逃生的机会,陆凡甚至直觉,哪怕是雷神在此,硬接这一束光,都会很凄惨,至少都要丢掉半条命。
“哼!”
一声冷哼,那个曾孤独将自己与残钟葬下的伟岸男子在显了,英姿勃发,将陆凡护在身后。
“看来那一战之后,你修复得差不多了,又可以出来作乱了。”
陆凡眼眶发热。
这是霍毒!
又或者说——这就是毒神。
他挡在身前,如山如岳,敢冷叱门户后的生灵。
并且,陆凡震撼了,这霍毒竟然让门户后的生灵受创严重,不然不可能说修复得差不多。
但更让他感触的是,就如那个时代,他将霍毒庇护起来,带他去经历风雨一般。
此时,却是霍毒挡在他的身前。
“不人不鬼不神不仙不妖不魔的狗东西,在老子面前,想要伤老子的师尊,谁给你的胆子?就不怕他们全都跳出来,提前掀开最后大决战吗?”霍毒在呵斥。
在此时,陆凡竟然是不敢相信,毒神是否真的死去了。
嗡嗡!
就在此时,陆凡最起码感受到四五道完全不弱于毒神的气息,锁死了此地,并且杀意刺骨寒,很明显,随时都可打出至强一击。
“药神!梦神!”
在这四五道气息中,陆凡感知到两股在熟悉不过的气息,还有另一股,很弱,但很熟悉与亲切。
陆凡真的流泪了!
这是轮回大神的气息。在小诺身上感受到不止一次。
门户后的生灵一人与诸神对峙。
“想清楚,不介意此时就掀开大决战。”毒神再次开口,并向前踏了一步,小山村中,那口被他葬下的残钟飞起,围绕他呜咽。
最终,那门户内的生灵退了,所有异象消失,并且不发一语。
此地安静。
“你还在吗?”
半晌,陆凡才看向这个背影,在轻轻给开口,就好像这是一个梦境,生怕自己声音稍大点,就让梦醒来。
风起。
那伟岸的男子,刹那随风而散。
那呜咽的残钟凄鸣,而后扎入泥层下,再也不可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