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滔天的大事。
整个第七届,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知道,此时的魔尊宫,要向国舅府下刀子。
最近这一小段时间来,国舅府的权势与威望不知道被削减了多少。
若是自己等人被打上国舅府的标签,肯定要遭到清算。
悔不当初啊!
国舅脸色都苍白了瞬。
只见旭阳摸了摸鼻头,懒散道:“这个问题大了,既然陆凡与吾等一起,那么怎么可能又会率军闯扼龙大营?”
国舅急促咆哮道:“他陆凡修炼天人界金龙帝君的隐杀术,一分为二,有何不可?”
“可笑。”旭阳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看向国舅:“你认为区区陆凡,能够在吾父斩天将面前,使用隐杀?好吧,姑且就算他陆凡能用出隐杀,可这魔尊宫壁垒森严,三步一亭,五步一哨,他如何走出?”
国舅脸上青红交加,面色都狰狞:“少将军,你可莫要被蒙蔽,隐杀之术玄妙莫测,若是他入宫之前就使用此招呢?”
“好吧,姑且就当你这个可能真实存在。”旭阳撇嘴,且摊手:“我请问国舅,他陆凡闯营,目的何在?”
“哼、这还用说?当然是逃出第七界,回到天人界中。”
“那么,他的本尊被困在魔尊宫,就算那道你所谓的‘隐杀身’真能回到天人界,又能如何?”旭阳口气越发的嘲弄,且又反问道:“陛下坐镇魔尊宫,神念监视整个天下,若真有此事,陛下岂会不知?”
国舅只是冷冽看向旭阳。
旭阳冷哼,态度强硬起来,道:“且,扼龙营中,帝者无数,他陆凡哪怕圣境无敌,可又怎么可能是帝者的对手?他陆凡是吃多了?以圣者境界,强闯帝者不下数十之数的扼龙营?是去送死?”
国舅心中暗恨!
昨日之所以一直未曾出动帝者,也只是想要看看,陆凡是否得到了某些人的帮助,若是有某些人的帮助,他想要一并铲除,没想到,这个谋划不成功不算,还成为今日旭阳等用来攻击他的利器!
一群人突然心惊肉跳。
只因,斩天将发话了:“陆凡两个武魂俱在,本将可作证,定然没有所谓的隐杀身出世一说。”
“国舅、你可还有何话说?”魔尊冷冷看向国舅,极冷,没有任何情感。
国舅张了张口,但随后却是凄怆一笑:“老臣无话可说。”
是的,他无话可说。
百口莫辩。
他敢确定,闯营的定然是陆凡。
但谁信他?
“此事太明显。”魔尊开口了,带着冷冽与失望:“国舅,你太让我失望,三十万屠神军戍边,可却是连一个假冒之人都分不清。
陆凡是谁?那是朕钦点的都督,封疆大吏,有人冒充封疆大吏闯营,目的何在?
这是想要构杀,想要嫁祸,这是何方歹人?必须查,严查,无论是谁,诛十族。”
大殿之上的群雄还敢说什么?
当然是山呼陛下英明。
那些在最先越是叫嚣,必须要处死陆凡的豪雄,现在叫得最欢腾。
“当然,你国舅依旧有不察之罪;你可认罪?”魔尊就这般看着国舅,眼中有厉芒闪烁。
“认罪。”国舅低头,只是神色疯狂,脸色狰狞。
“好。”魔尊沉默片刻,像是在思索,片刻后道:“屠神军戍边八十载,劳苦功高,便从今日起,调往深渊右出口,斩天军前往扼龙营镇守。”
“陛下!”国舅陡然抬头。
魔尊眼神一眯:“你有话说?”
国舅心中陡然一寒。
他竟然从魔尊那眼神中;看出丝丝缕缕的杀机。
“臣、无话可说。”国舅赶紧开口。
“很好。”魔尊起身:“八十万屠神军太多,下一次两界大战还太早,国舅府维系这般多的军队,会很艰辛。
便裁军吧,保持编制存在,战时可召诸兵将归营,可此时,只需要保持五十万建制便可,这是朕令,三日内完成,朕会遣斩天前往监督。”
这是魔尊今日在这大殿上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便走了。
只有国舅,当场楞在原地。
先是换防!
要知道,国舅府镇守两界通道,这其实上相当于是国舅府的一张保命底牌,也是国舅一直苦心谋划的最后退路。
若是最终在这第七界真的被赶到绝路,他有几十万大军镇守通道,到时候大不了退往天人界,反叛而已。
可此时,换防之后,这条不知道废了多少心思的退后与后手不见,从此他国舅府好像就没有太多的选择机会。
要么他国舅继续抱着那个野望一直苦等机会。
要么他国舅府最后在他那个野望下登临绝巅。
要么他国舅府最后在他那个野望下消失殆尽。
可偏偏,这道命令来得这么的突兀,这么的迅捷,完全没有任何先兆。
而且,完全没有给他任何的拒接机会,就在这大殿之上,当着诸人的面,就这般下了旨意。
他国舅府除非此时就造反,不然必须遵从。
国舅此时甚至在想,是否就连陆凡闯营,都是出自魔尊的手笔。
“臣、遵命。”国舅跪下,叩首。、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离去的魔尊,在听见他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停了下脚步。
这也是魔尊给国舅的机会,也许也是最后给的一次机会。
“希望你能明白……”魔尊心中喃喃了句。
……
“皇,稍后你便与本将前往通道吧,想来很多事,本将需要与你交代清楚。”斩天将只是瞥了一眼国舅,直接就消失在这大殿中。
国舅自然也离去。
陆凡则是面无表情,只是漠然的眼神,扫过诸人,特别是那些一个劲请求处死他的人,每人都扫了好多眼。
看得这些豪雄人物一个个低头,或是不敢与他眼神对视。
旭阳哈哈一笑,看向那个耄耋老者:“老卢,怎地不死了?快快的,这盘龙柱可不得了,用料考究,你只要下了死志,一定能撞死的。”
这耄耋老者脸色陡然羞红,嚅嗫的说不出话来。
旭阳则是眼神一冷:“老东西,投机取巧这种事少做,也许那一次就真的死了。”
陆凡诧异的看了一样旭阳。
难道这老东西,得罪过旭阳?
不然旭阳应该不会这般开口,让人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