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吓人与恐怖,与魔尊相谈几个时辰,竟然是连他的真容都不知,只有那种朦胧的熟悉感萦绕心间。
像是好几百年未曾见过的至亲又或者是挚友,有亲切感环绕两人交谈范围空间内。
可陆凡现在怀疑,这根本就是魔尊营造出来的氛围而已。
“好生恐怖。”陆凡叹息,不愧是站在这天下最巅峰的两人之一,的确让人高山仰止。
出了书房,有宦官在前引路,又回到了公主处。
“拜见公主。”陆凡行礼。
珏公主笑眯眯:“我可是没骗你,父皇他很好,很慈祥。”
陆凡笑着,没回话。
在这珏公主看来,魔尊陛下当然是慈祥的,但对这第七界来说,魔尊正如高高在上的烈日,哪怕你竭力睁眼,也不可能窥清他的真容,可他却是无时无刻不再释放光与热,照亮人间界。
“公主殿下,三千里禁内大事未决,故而属下请辞。”陆凡抱拳。
珏公主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还想带你在游览这魔尊宫呢。”
陆凡苦笑:“来日方长。”
珏公主点点头,道:“来人。”
霎时就有四尊临帝强者出现,珏公主道:“这是我公主府中最顶尖的临帝之圣,从今日起便听从你的调遣。”
“多谢公主。”
陆凡心中一热。
有这四尊临帝的加入,何愁大事不能成。
与珏公主拜别,出了魔尊宫,一群人向着三千里禁急速而去。
三千里禁依旧风景如画,人声鼎沸。
可诸人争论的中心,依旧是陆凡。
整个三千里禁内,没有任何一人希望陆凡来做这个郡王,这是一种大势。
“呵呵,幸好有上万兄弟与袍泽前往郡王府请愿,这才让陆凡知难而退。”
“的确,若没有那上万兄弟前往,摆明心志欲以死明志,那陆凡怎么可能放弃唾手可得的郡王位?”
“现在好了,陆凡如丧家之犬般离去,也许是不会再有这个脸前来我三千里禁了。”
……
酒楼中,诸人都在谈论。
陆凡他们皆隐藏了真容,围坐在酒桌之上。
“可悲。”陆凡轻晃酒杯,这些人真无知与可悲,被人那般戏弄,只给了安居乐业的表象,便感念他人大德。
殊不知,这些人只不过是如同被饲养的蛊虫一般,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统一被收割。
“咦?”陆凡陡然皱眉,只因在一个恍然间,他看见了一个圣人天灵盖上有一根黝黑的线延伸到不知何处。
这让陆凡皱眉,符文之眼窥视而去,他分明看见这根黝黑的线是中空的,有神妙的物质在这中空的黝黑丝线中被抽离向远方。
“气运之力。”陆凡毛骨悚然!
他确认了,这被抽离的神妙物质,便是本应无形的气运之力。
也就因此,陆凡陡然惊觉,为何郡王府明明在走那一条邪恶之路,可这三千里禁中所有人都不曾发觉,原来这抽取气运竟然是这么隐秘,若非他有符文之眼,都根本不可能窥破。
“阿弩,这三千里禁内,武道可否昌隆?”陆凡询问。
阿弩道:“在李闯坐镇这三千里禁前,因匪患太多故而民风彪悍,常常会涌现出一些顶尖的人物来。”
“那他坐镇此地之后呢?”陆凡放下酒杯。
阿弩道:“匪患灭绝,天灾等皆不在,民众安居乐业,那种彪悍民风不存,顶尖强者涌现的便少了,甚至还有一些已然成名许久的至强者前往其他区域。”
陆凡皱眉:“也就是说,这李闯到来之后,三千里禁内的武道衰落?”
阿弩一怔,道:“倒也不是不可这么理解。”
陆凡挥手打断阿弩接下来的话语,眼中露出思索。
那些所谓前往其他区域的至强者,也许根本就不是自己离去,而是被吞噬了气运后,斩杀于某处。
或者便直接是将这些至强者的气运、神魂、肉躯等尽皆吞噬,成为诡异的养分,滋养着郡王府的那几人。
陆凡越想,便也觉得他这个猜测,定然是真实无虚。
起身,那目光瞟向依旧未知未觉的那个圣者,对着阿弩道:“老位置等你,将他拿来。”
陆凡走了。
阿弩等人继续在此,因为陆凡的提名,故而阿弩等人对这圣者便关注得多了些。
他们亲眼看见,这圣者的脸色慢慢晦暗,还有印堂之上的光彩慢慢消散,竟有诡异的黑丝凝于印堂上。
这让阿弩等人惊悚。
这些变化极为的缓慢,当事人根本不可能发现丝毫,就算是身边人,都不可能发现。
就算真的出现什么不同,大抵也会归属于病痛或者是修炼之上的差池。
太恶毒!
这完全是杀人无形中。
终于,这圣者起身了,向酒楼外而去,一个临帝跟随而去。
城门外,这临帝手钳住这圣人,寒芒于掌之间吞吐,这让圣者胆寒,凄厉道:“前辈,不知晚辈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
“我家大人想见你一面。”这临帝便是从公主府而来的强者。
“敢问前辈,你家大人是谁?”这圣者又问。
“闭嘴,到了地点你就知道。”阿弩骂了一句。
可这圣者却无惧,直言自己可是郡王府中人。
“可悲的蠢货。”阿弩一巴掌拍去,几人带着这圣者急速前行。
“来了?”陆凡笑了笑,从巨树下起身,看向这圣者,眼神渐渐凝重,他的手不断的在这圣者头上拂过,可诡异的是,以符文之眼分明能看见的诡异黑线,以手竟是无法触及。
就像两者之间不再同一个空间内。
“陆凡?”这圣者惊呼。
陆凡皱眉:“你认识我?”
这圣者哈哈一笑,道:“对我们郡王大人无可奈何,便前来为难我们班这些小人物吗?”
陆凡嘲弄:“你想多了,我只是观你生命即将终结,故而让你前来,看看本尊是否能解救你之厄难。”
“生命终结?”这圣者笑声更是嘲弄,道:“你死心吧,我在郡王府只是一个小角色,你拿下我,也不能威胁郡王大人丝毫。”
“可悲。”陆凡叹息,随后道:“你之气运在慢慢被人夺走,神魂等亦如是,莫非你就真的没有丝毫察觉吗?”
“危言耸听!气运之说何等的虚无缥缈?当世又岂会出现那种可掠夺他人气运的大能?”这圣者哈哈狂笑,好像在讥讽陆凡的无知,竟然想用这等诡异的说辞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