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在后退。
他很想上前去一战。
知道自己必然逃不过死劫；想要辉煌战死。
可是，他的神与身不敢，违背了他的意愿。
像是眼前负手而立的圣，是主宰他命与神的天，不敢有丝毫的忤逆心。
“来吧，我不是你口中的蝼蚁吗？”陆凡轻笑，且他向前踏步。
他每进一步，这天德就会退后好几步。
“啊……”
天德怒喝。
他是圣，超越了人的层次，高高在上。
可今日，尽是这般的屈辱。
对面这青年，身上没有流露任何让他恐惧的气息，只是平静向他迈步儿俩，他就止不住心中的愤怒，步步后退。
最主要，他还曾经在所有人面前直言，这青年在他面前如蝼蚁，却是将自己比作了天龙。
“来啊、一战啊，你看我屠了你青族此地所有人，你心中没有怒与恨吗？上来一战吧，轰轰烈烈战死。”
陆凡笑着，说着。
“吼！”
天德爆吼，他嘴角溢血。
那是他挣脱了体内神的主宰，用他不屈的意志重新夺回身躯控制权的代价。
“杀！”
他向陆凡狂猛冲杀而去。
“废物。”
陆凡眼神一冷，他依旧背负双手，只是抬起一只脚，向天德踹去。
咚！
天德被一脚踹得跌落云端，砸在一块巨石上，这巨石都成齑粉。
“蝼蚁。”
陆凡再次轻喝，身形下降，太快了，他下降千里的速度，竟然比过了天德翻身而起的速度。
轰隆！
天德再次被踏在地上，被陆凡一只脚掌踩在了脑门上，让他动弹不得。
“陆凡！”
天德睚眦欲裂！
他知道，陆凡这是在报复他！
只为了，他曾经也是这般傲然，要将方耀等凤凰族人一脚直接踏死，让其死在无尽的屈辱中。
脚尖碾动，就像是碾死一只臭虫，又或者像是在碾熄一根烟头。
天德死了。
名副其实的被碾压至死。
堂堂圣者，死得太憋屈。
也许这天德，是史上第一个被碾死的圣者。
方耀等人眼中都有光亮闪烁。
这就是他们无敌的驸马。
可碾死天德后，陆凡却是抬头，看向虚无的某处，讥诮道：“看够了？”
方耀等脸色豁然巨变！
竟然，有人一直在旁偷窥？
陆凡看向的虚无某处，一直未有任何异动。
陆凡也一直保持着讥诮的眼神，一动不动。
“陆兄，两界大战，可你却是在此斩杀本界圣者，是否过了？”
一声问责声从陆凡盯着的哪处虚无传来。
方耀等脸色变了。
这声音，他们太熟悉，属于——通天！
天人族，拥有监管天下的权利，属于唯一的规则制定者。
陆凡杀绝青族诸人，若没人知道自然没什么；可被天人族当场抓住，那这件事，可大可小。
怎么办？
“那是因为他们该死啊。”陆凡更加讥诮。
这通天早就到此了。
甚至于比他还要提前。
在凤凰族遭遇这天德的羞辱时，这通天没有出面。
在他到来，斩杀青族圣下所有人时，通天也没出面。
在他最后碾死天德圣者这个过程中，至少有五分钟，这通天也没出面。
可在他碾死天德圣者之后，就出面了。
何其有趣？
“陆兄，你这让我很难办啊。”通天走出了，他身边跟着四尊巡狩圣者，皆散发极强气势，想来应该是圣皇强者。
而吸引了陆凡眼眸的，是与通天并排的那个看上去与他同龄的男子。
只因，这男子身穿青色战袍，胸膛之上，有青族的族徽。
“那你想怎么办？”
陆凡是根本半点都不怵；大不了就在此地将所有人杀了。
反正，这两界交战，谁死都有可能。
谁规定，天神的亲子，就不能死？
“陆兄还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本尊啊。”通天飒然笑着：“只不过，我天人族拥有执掌天下的权利，你如此挑衅我天人族规则，若我不做出些反应来，未免让天下人笑话。”
陆凡眼神虚眯。
从开始到现在，他就没那个心情听这通天放屁。
一直都在看着这青族的青年。
这是青族四圣之一吗？
应该不是。
这青年给他一种木讷感。
就像是神魂与意识，被别人掌控了般，像是一个傀儡。
“哎……陆兄也属当世俊杰之一，本尊倒是不忍太过为难。”通天皱眉，像是在思索什么，随后又苦笑道：“只不过当着青族的道友，我总是不能抬袒护了陆兄。”
陆凡眉角一挑。
正主要出现了？
“陆凡、你好狗胆，竟然敢杀绝我青族诸人！”
那个青族的青年历啸呵斥，便在通天话完得瞬间。
这让陆凡挑眉。
果然是傀儡？
炼制青族的圣者为傀儡，这通天为何如此做？
就不怕得罪了青族，从而青族与他心生间隙？
“你是青族四圣？”陆凡皱眉询问。
青年冷哼：“非也！吾名青神。”
这名字的确霸气啊。
敢用神为后缀。
陆凡道：“青族四圣与你什么关系？”
“子侄辈。”青神冷笑。
陆凡瞳孔一缩，这么看来，这青神竟然是上一个时代的人？
“青神，天德圣者虽然死去，可也算是咎由自取，我觉得，不如这件事不要公布于众，你以为如何？”通天开口。
他看向陆凡：“大乱将至，如你与陆兄这等妖孽，都是天下所需，能否卖我一个面子？”
青神皱眉，道：“通天殿下的话语，我如何敢不听？
可若是就此看着我青族诸人被他斩杀，而我不做任何反应，天下人会如何看我青神？”
通天皱眉：“这件事倒是难办。”
陆凡嗤笑。
这简直是在唱双簧啊。
笑着，道：“我来想一个方式吧，就是我与你一战，我杀了你，此事就此终结，你杀了我，此时同样终结，如何？”
通天眼中出现一丝恐怖光芒。
莫非，陆凡竟然能看破一些东西？
可怎么可能？
这般隐秘，他如何看破。
但若是看不破，为何这陆凡会直接说破他的打算？
本就是要用这青神斩死陆凡。
不然，他何必这么麻烦？
毕竟，这天德虽然被陆凡屠戮，可真的是取死有道，就算他真的将陆凡做的事公布于众，凤主与金龙帝君等，也有的是办法为陆凡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