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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秦司屿真是一脑子问号,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季慕言这心也快赶上了。

“是我的错。”

季慕言这才意识过来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咳了一声继续嘴硬道:“我没有,是你想多了。”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秦司屿无奈地说道,“你这都躲了我好几天了,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别再折磨我了。”

“你的错?”

秦司屿第一百零八次反省自己到底哪里做错,第一百零八次没想出来。

再这样下去也不好,秦司屿打算直接问季慕言。

秦司屿抱着手臂审视季慕言,问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季慕言眼神飘忽了一下,才僵硬地说道:“我没有。”

回家后,秦司屿见季慕言要往他房间走,上前一步挡在了季慕言面前。

季慕言脚步一顿,用眼神询问秦司屿怎么了。

治疗完后,季慕言又恢复了对他爱答不理的状态,就像个拔掉无情的渣男。

秦司屿啧了声,“还说没有,你都不正眼看我。”

秦司屿看着季慕言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软软的样子,心里就痒痒,但他偏偏还不能干太过火的事情,他仔细琢磨了一下,才说道:“这样吧,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让你长点记性。”

季慕言点点头,“是什么惩罚?”

季慕言不好意思说真正的理由,只好说道:“就是我的错。”

秦司屿见季慕言不想说,也不忍心逼他,不过这个事还要好好说道说道,季慕言下次还这么搞得话,他要被搞奔溃了。

“我这几天可是提心吊胆,啥事也干不了就反省自己的错误了,我说小季同志,我们商量下好不好,以后有事说事,别把事憋在心里,要沟通知道吗?”

季慕言抿着唇,想了想说道:“要不我补偿你点钱?”

秦司屿被他傻傻的劲逗笑了,“你觉得我缺钱吗?”

季慕言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蠢话,有些懊恼地说道:“不缺。”

秦司屿憋着坏,板着一张脸说道:“站直了。”

季慕言下意识站直了,问道:“站军姿?”

秦司屿看着季慕言熟练的动作,问道:“你以前经常站?”

“没有。”季慕言顿了一下说道,“有时候惹外公生气了,外公就让我站军姿。”

秦司屿想起季老早年当过兵,这惩罚很有季老的风格,“一般站多久?”

季慕言说道:“三分钟。”

秦司屿:“……”

“我让你站三分半,你委屈吗?”

季慕言看了他一眼,季慕言有一双形状干净的桃花眼,上眼皮有个上挑的圆弧,往上看的时候,眼睛完全睁开,又大又圆有点像狗狗眼。

秦司屿突然明白季老那么一个脾气又倔又硬的人,为什么不忍心惩罚季慕言了。

这谁挺得住啊!

秦司屿咳了一声:“不用三分半,你往前走一步。”

季慕言顿了一下说道:“再往前就撞到你身上了。”

秦司屿笑了一声:“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季慕言不说话了,上前走了一步。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一个拳头了,秦司屿的气息,体温包围着季慕言,就好像把他抱在怀里一样。

秦司屿低头看着季慕言,季慕言头发柔软,耳垂小而圆润,修长的天鹅颈,挺拔稍显瘦削的肩背,流畅的线条在腰处汇合,季慕言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下摆扎进了裤子里,腰又细又窄,他张开手臂就能搂住。

秦司屿不想做人。

季慕言见秦司屿一直没说话,便问道,“然后呢?”

秦司屿咳了一声,移开目光说道:“抬头看着我。”

季慕言:“……”

他莫名觉得这有些熟悉,试探性地说道:“面你思过?”

秦司屿轻笑,“不错,还学会抢答了。”

季慕言沉默了三秒,才说道:“……你好变态。”

秦司屿:“……”

“面我思过”给季慕言留下了很深的心里印象,导致他又躲了秦司屿几天。

季慕言躲了两天后才感觉出来秦司屿挺憋屈的,早上出门的时候,秦司屿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没说话,只是无奈地笑了下。

季慕言越想越有些坐立不安,他不会伤到了秦司屿了吧,万一秦司屿不再理他了怎么办?

季慕言想给秦司屿发条道歉短信,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在他心里憋了一天,都没心思弹琴了。

季慕言专心弹奏了十几分钟,一首曲子还没弹完就连着错了好几个音符,而且越错越多,一首优雅的钢琴曲快被他弹奏成了刺耳的噪音。

季慕言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钢琴曲戛然而止。

心没法静下来,弹再多遍也没法把曲子弹好。

季慕言看着墙上的钟表,数着秒,今天秦司屿回来的稍微晚一些,都过了五分钟了,秦司屿还没回来。

又过了十五分钟,季慕言才听见门口有动静,他触电一般的收回视线,做贼心虚一般低下头,不敢看门口。

门开了,季慕言听见秦司屿换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明明都听见了,却不知为何没有抬起头。

秦司屿没有像往常一样,进来就跟他说话,季慕言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他面前,季慕言没有抬头,用余光瞥见一缕红色。

季慕言微怔,猛地抬头,看到秦司屿抱着一大捧红玫瑰。

秦司屿见季慕言圆滚的眼睛,眼底浮现出笑意,勾了勾嘴角说道:“还躲着我呢?”

这一大捧玫瑰花占据了季慕言的全部心思,他直直的看着这一大捧玫瑰花,分不住心思去回答秦司屿的问题。

“你,你送我红玫瑰?”过了好几秒,季慕言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秦司屿笑了声:“对啊,你喜欢吗?”

季慕言恍惚中多听了一个字:“对啊,你喜欢我吗?”

他几乎要被震惊傻了,他傻傻地看着秦司屿,那双盛满笑意,温柔又深邃的眼睛中倒映着他身影。

一直以来朦胧又迷糊的情绪在此时变得无比清晰,季慕言在一片寂静中听到了自己有力又快速的心跳声,心是不会撒谎的。

季慕言张了张口,“喜欢”两字几乎脱口而出。

在他开口之前,秦司屿问道:“小季同志,我们商量一下,我送你你最喜欢的玫瑰花,你能不躲我了吗?”

季慕言楞了一下,“我最喜欢……的玫瑰花?”

秦司屿笑了笑,“你不是最喜欢红玫瑰吗,这多亏你喜欢的不是梅花,要不这个时节,我还真搞不到。”

“所以……你送我红玫瑰,只是因为我恰巧喜欢?”

秦司屿说道:“对啊,不过红玫瑰确实挺容易让人误会的,我买花的时候店老板还问我是不是送女朋友,我说这是哪是送女朋友啊,我这是送给我家小祖宗。”

说完,秦司屿低头卡看着那一捧玫瑰,“别说,你品味还挺好的,红色就是喜庆,看着心情都好。”

季慕言接过这一大捧玫瑰,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心情确实很好。

他抬头问秦司屿:“家里有大的花瓶吗?”

秦司屿说道:“厨房里有一个。”

季慕言点点头,抱着花去厨房了。

秦司屿看着季慕言的背影,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刚才撒谎了,其实店老板问完后,他是这么回答的:“不送女朋友,是送给我的小男友。”

店老板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开花店完全是因为追老婆。

他的性向一直都不是秘密,他这么说完之后,被拦下盘问了好久,最后他答应会带着跟小男友一起吃饭,好友这才放过了他。

秦司屿摸了摸下巴,他到时候一定要请一大桌,季慕言这么好,如果不昭告全天下,还不知道有多人在背地里惦记着。

临睡之前,季慕言坐在窗边,抬头看着床头柜上的红玫瑰。

静静地看了几分钟后,季慕言关上灯,躺在窗边闭上了眼睛,在一片黑暗中,仿佛有点点星光笼罩着拿束玫瑰花,照亮了他的梦。

梦里的他小小一个,有些无助地坐在椅子上。

自从他失明后,妈妈的脾气好了一些,不再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了,也不会逼着他一直练琴了。

今早上起床的时候,妈妈还亲了亲他眼睛,摸了摸他的头发。

其他小孩子的妈妈都是这样做的,小季慕言不禁心想,妈妈是不是也爱他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好。

虽然妈妈脾气很温柔,但他一直战战兢兢的,他也说不明白,只是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早上妈妈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蛋饼,还给他切了小半个芒果。

小季慕言乖巧又懂事,咬了小小的一口,问妈妈:“妈妈你要吃?”

“妈妈不吃,言言吃吧。”妈妈的声音很温柔,但有些颤动。

小季慕言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低头开心地吃起了蛋饼。

季慕言像是一个局外人,他看着记忆中的场景,对那个小小的自己说道:“你妈妈哭了,她要丢掉你了。”

坐在对面的妈妈泪流满面,眼神既悲恸又疯狂。

当时的他是看不到的,这是他幻想中的的画面,他看着记忆深处的妈妈,心中并无与怨念。

小时候不理解妈妈的痛苦,长大后他理解了,这样也好,去天堂之后,妈妈也就解脱了。

吃完饭后,妈妈给小季慕言穿上衣服,说要带他出去玩。

虽然眼前是一片黑暗,小季慕言还是抬看向了妈妈,奶声奶气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啊?”

妈妈摸了摸小季慕言的头,说道:“妈妈带你去个美丽地方,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小季慕言什么都看不到,他不知道妈妈带他去的地方有多美丽,但他能感觉出来妈妈的心情很好,便懂事地没有多问。

季慕言跟在他们后面出了家门。

他知道要去哪里。

车停下来后,凛冽的寒风像刀一样吹在了小季慕言脸上。

小季慕言微微蹙眉,仰头问妈妈:“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妈妈看着面前白雪皑皑的荒山,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静,她荒诞又痛苦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在生命结束的前夕,她并没有恐惧,反而心中有一丝喜悦。

她听见小季慕言的声音,低头看着她的儿子,抬手摸了摸小季慕言的脸。

“啪嗒”他的眼泪落在了手背上。

妈妈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因为她的愚蠢,连累了她的儿子,她还记得生下小季慕言的时候,她看着小小的,软软的婴儿,心软成一汪春水,这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最爱的的宝贝。

她一定要好好爱她。

可是她食言了。

躁郁症发作之后,她控制不住疯狂的自己,好几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小季慕言都浑身是伤,还有一次她差点把季慕言淹死,季慕言已经七岁了,但瘦弱得还像四五岁,一双灵动的眼睛也因为她看不到了。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妈妈摸了摸季慕言的头,想问他“你会不会怪妈妈”,但她说不出口。

妈妈牵着季慕言的手,往荒山上走,小季慕言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虽然看不见,但他敏锐地感觉到妈妈心情并不好,所以把话别在了心里,安安静静地跟在妈妈身边。

山上的雪很厚,季慕言身体弱,跟不上妈妈的步伐,“妈妈,你能不能慢一点。”

妈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的小儿子。

季慕言还那么小,他还有自己的人生,她这样带着他去死,是不是太残忍了。

季慕言跟那个男人相似的五官勾起了妈妈的回忆,一个恍惚之间,妈妈又陷入了暴虐的情绪。

季慕言是她儿子!绝对不能留给那个男人!!

妈妈牵着小季慕言的手,往深山里走,她步子迈得很大,好像有人在背后追她一样,小季慕言根本跟不上她的脚步,被拖拽着走了好久,最后体力不支,摔倒在了雪地里。

周围全是刺骨的冰雪,小季慕言脸都被冻僵了,他撑着地面,自己爬了起来。

他什么都看不见,周围是凛冽的风声,听不见妈妈的声音。

小季慕言慌了,他刚叫了声“妈妈”,就被女人疯狂又绝望的哭喊声打断了。

“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这一生!!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你不跟我,是不是要去找他!”

“你流着跟他一样的血,都是畜生!魔鬼!!”

小季慕言慌极了,他看不到妈妈在哪里,只能一边哭,一边伸手摸索着找妈妈。

妈妈的哭喊声不知道何时消失了,他什么都看不到,周围一片漆黑,陪伴他的只有凛冽的风声。他又饿又冷又累,一边喊一边摸索着往前走,后来嗓子哑了,意识也变得模糊,最后他只能像个机器人一般机械地挪动着脚步。

他年纪太小,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后来一夜夜梦魇惊醒,他才意识到就那是比死亡还深的恐惧。

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直到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就像童话故事中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美好的幻境中死去。

那怀抱好温柔,好温暖,就是有点吵。

但他喜欢这人的声音,吵点也无所谓。

等他在病床上醒来后,他才知道这不是梦境。

“小孩,我刚带着花来看你,你就醒了。”

“红玫瑰,这颜色喜气,这病房哪都是白色,送你红玫瑰中和一下。”

“小孩你还挺粘人的,等着我比赛完就回来看你。”

后来,雨哥哥还没来,他外公就带走了。

他一直记得和雨哥哥的的约定,要回去等雨哥哥,但外公已经把他带到了国外,而且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出院。

他和雨哥哥约定的时间过了后,季慕言不再要求回去,只是要求在他窗边放一束红玫瑰。

在他眼睛治疗好的那天,季慕言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拿束红玫瑰。

那抹红色是他生命中最鲜亮的红色。

小小的他,对爱与温柔最初定义,就是温暖的怀抱与与床头的玫瑰花。

季慕言在晨光中睁开眼睛,转头看着拿束玫瑰花。

这么多年了,他对爱与温柔的定义一直都没变。

在路上,秦司屿看着季慕言叹了口气。

季慕言认认真真道歉:“对不起。”

秦司屿要的可不是道歉:“我被你单方面冷落了这么多天,你一句对不起就把我打发了?”

季慕言一梗,说道:“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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