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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1 / 1)

隆冬气候森寒,刺骨的凉意也不能阻止安棠和温淮之满世界旅游,他们第一站是去新西兰的瓦纳卡湖。

冰川引起的泥石流堵塞河道形成的湖泊,苍茫天地呈现出梦幻的冰蓝。

干净透明的湖水淌过瓦纳卡湖的湖畔,一直蔓延至南阿尔卑斯山的山脚,奇形怪状的鹅卵石浸着淡淡的水痕。

安棠穿着暖和的衣服,骑马沿着小径一路观赏平原、湖泊、山麓。

她手中拿着单反,温淮之与她共乘,他攥着缰绳,垂眸看她举着相机将每一帧绝美画面定格。

有游客路过,安棠拜托对方帮他们照相,单反回到手中,她把画面调出来,兴高采烈的拿给温淮之看,“淮之,你瞧。”

“嗯。”温淮之轻轻应着,低头与她看相机里的两人,一阵凉风刮过,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俊美的容颜上浮现丝丝苍白,看着有些病态。

安棠紧张得也不看照片了,“淮之,你怎么了?!”

“没事,风太大了。”

“那我们先回酒店吧。”

安棠和温淮之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知名的舞蹈机构,硕大的电子显示屏上正在播放温淮之当年世界巡回表演的舞蹈。

是他的成名舞《赎》。

安棠驻足看了会,突然拉着温淮之的袖子笑道:“淮之,等我们旅游结束回去,你再给我跳一次《赎》好不好?”

温淮之压下咳嗽,微笑道:“好。”

他们在新西兰游玩了半个月,又出发去下一站西班牙,在直布罗陀海峡,有一座美丽的海滨小城名叫马拉加。

这里气候宜人,非常适合旅游,温淮之在酒店整理东西,安棠则去阳台接电话,隔着玻璃落地窗,将两人的身影短暂的切割开。

安棠的指尖轻轻碰着阳台上迎风绽放的红色花卉,每一簇都有好几朵小花,开的烂漫,还挺好看的。

听筒里传来母亲叶听娅的声音:“棠棠,你老实跟妈妈交代,你去港城的那三年半里是不是和贺言郁纠缠不清?”

安棠的指尖一顿,扭头望了眼屋里背对她的温淮之,男人身姿清隽,正在整理她的衣物。

“嗯。”她低低的应了声,似乎不愿提起过去的事。

那三年半里是她的荒唐旧梦,暧昧、绮丽、禁忌滋生的占有就像一块阴影、一块已经发霉腐烂的肮脏,让安棠不愿意去触碰。

电话里,叶听娅叹了口气,“你和贺言郁的事在国内传得沸沸扬扬,就连外网上也有消息,再这样下去,瞒不住任何人,淮之也会知道。”

叶听娅的话,让安棠的心轻轻颤抖,指尖不小心揪下一朵花瓣,她垂眸,看到那一簇小花就像枯朽的落叶簌簌掉落,最后徒留一个难看的缺口。

安棠抿着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抬头,视线再次落到温淮之身上,这次,男人似乎有所察觉,回头遥望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她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似的。

母女两聊了会,安棠又在外面吹了风温和的风,等心底乱糟糟的情绪有所消失,她才推开落地窗回到屋内。

温淮之听到动静,看了眼染血的纸巾,不动声色的合上,然后握在掌心。

他自然的背着手,笑问:“聊完了?”

“嗯。”安棠也表现得镇定自若,她弯腰拿起单反,“淮之,咱们出去玩吧,不用做攻略,就随便走走,沿途看看风景就好。”

温淮之牵着她的手离开酒店,马拉加确实是旅游的好地方,两人没有目的的行走,走哪算哪,落日的余晖笼罩朦胧的山头,削薄了光线。

直到他们来到陡峭的海崖,海崖底下是翻涌的白色浪花在拍打沙滩,不少游客赤脚踩在柔软的沙砾里。

海崖上有零零散散的树,靠近崖边的位置有一架秋千。

安棠恐高,平日里都不会靠近这种地方,可是今天她却突然反常。

她坐在秋千上,双手攥紧绳索,“淮之,你能推一推我吗?”

温淮之站在她身侧,目光落到她微白的唇色上,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只是笑了笑,温声叮嘱:“那棠棠可要坐稳了。”

“嗯……”

喉咙里溢出的嗓音被荡起的风吹散,秋千被推出去,荡离了海崖,安棠阖上眼,飙升的高度以及腾空不断刺激肾上腺素分泌,竟让她产生挣脱束缚和禁锢的快意。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翱翔在苍穹之下的小鸟,逃离了华丽的金丝囚笼,也逃离了那个企图掌控她的人。

“棠棠,贺言郁不是淮之,你爸爸也曾跟他打过交道,那个孩子比他父亲更偏执,也更像疯子。”

“而且,他现在已经在派人到处找你。”

安棠微微颤抖,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想贺言郁来打搅她和温淮之的生活,可本就是疯子一样的人,又能有什么指望呢。

两人在西班牙的马拉加又玩了十天,继续出发去下一站,近来,安棠发现温淮之咳嗽的频率有所加深,他的脸色较比刚出院那会好不了多少。

对此,温淮之给出的解释是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清楚,让安棠不要担心。

他还能陪她。

两人又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游玩了好几个国家,看到了烟波浩渺的尼亚加拉瀑布,也到特卡波小镇欣赏了世界上最璀璨梦幻的星空,他们还去富士山看了漂亮的樱花。

期间,安棠一直在等温淮之的求婚。

因为这是他们的约定,他们会在最美的地方,定下彼此的婚姻。

然而,安棠没能等来求婚,却等来温淮之对她说:“棠棠,咱们回伦敦吧。”

安棠看着他的眼睛,多情的桃花眼素来透着专情,她没有问缘由,而是点点头,拉着他的手笑道:“那我们明天就回去。”

安棠和温淮之于年初离开,又于三月初回伦敦,这个时节也差不多春暖花开。

夜里,温淮之坐在床头,握拳一遍遍压抑的咳嗽,安棠今天不在这,而是回了安家。

他咳出很多血,脸色病白得就像破碎的瓷娃娃,温淮之拉开抽屉,拿出药瓶倒了几颗药服下,然而这些药已经压制不住。

他看到里面静静放着一个丝绒的盒子,这是他准备了很久的钻戒,专门用来求婚的,光是定做就耗时几年。

温淮之握着那枚戒指躺在床上,将它抵在自己心口处,阖眼默默的想。

他还欠棠棠一件事,不能睡……

翌日,安棠开车回来,她把车子停在车库,拎着早餐欢天喜地的进屋,她把吃食放在餐桌上,扶着扶梯哒哒哒的跑到二楼。

正当她要推开温淮之的屋门时,有人从里面打开。

安棠抬头,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温淮之穿着丝绸般顺滑的白色长衣,略微复古的设计衬得他恍若如隔云端的谪仙。

这还是安棠时隔几年后,第一次看到状态如此完美的温淮之,仿佛当初那个站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的人已经回来了。

“棠棠。”温淮之微笑着唤她。

“淮……淮之,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安棠突然觉得,自己脸上的笑意好僵硬,她甚至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我想跳舞了。”温淮之牵着她的手下楼,“你想看我跳舞吗?”

安棠的指尖发麻,“淮之,跳舞的事,我们不急,咱们先吃饭吧。”

她挣脱温淮之的手,快步走到餐桌前,朗声笑道:“我今早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早餐,对了,还有你以前常喝的一家豆浆,还有……”

她如数家珍,转身把人推到餐桌前坐下,一股脑的把早餐都给他。

“淮之,慢慢吃,时间还长。”

这顿早餐吃得格外漫长,安棠几乎是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来拖延时间,温淮之也都由着她去,就这样拉扯到落日余晖,两人还是踏进了歌舞园。

这是一家私人排练歌剧、舞蹈的地方,平时会出租给有需要的人。

温淮之从小就酷爱古典舞,五岁的时候,拜国际古典舞坛史上最伟大的艺术家蒙耶纳得为师。

他十一岁的时候,自编自创古典舞《赎》,在舞台上演习了千万遍,直到同年初秋,第一次遇到年仅六岁的安棠。

当时,整个观舞台空无一人,台上的他不断感受《赎》应该要表达的感情,台下却悄无声息的冒出一颗脑袋。

白糯糯的小姑娘梳着漂亮的发型,穿着粉嫩的公主裙,肉乎乎的手扒拉着舞台边缘,顶着黑润剔透,葡萄似的眼珠子盯着他跳舞。

年少时的温淮之从她眼里看到惶恐、害怕、小鹿般警惕,他像是受到启发,临时更改了古典舞《赎》的后半部分。

而这一改,从此奠定了他在古典舞上不可撼动的地位。

一跃成了国际史上最年轻的古典舞艺术家。

安棠坐在舞台下的第一排正中央,目光盯着台上的男人,落日的余晖透过高高的窗棂洒进舞台。

给他披上圣洁的金光。

空寂的舞台上,安棠看到温淮之身穿仙气飘飘的白衣翩翩起舞,余晖洒在他身上,安棠从他眼里看到薄雾,似隔纱隔山,恍惚间,她仿佛听到苍茫的钟鼓梵音,哀伤悲戚。

从前,他跳这支舞,安棠看到的是悲悯苍生的神佛救赎苦难的芸芸众生。

于是,她有幸初遇他,从此走出阴影。

可现在……

安棠看到众生皆苦,而他也不能幸免。

她知道,她的淮之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贺狗:接下来该我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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