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om,。果然,就像她预料的一样。
顾越纤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讨打的弧度。
“我在……打蚊子。”
啪的一声。
重生下手不轻不重扇在顾越的脸上,她的声音干净利落。
“蚊子。”
就像是被重生打蒙,顾越一脸呆滞地望着重生近在咫尺的脸。
重生这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在预料之外,却又在预料之中。
顾越抽了抽嘴角:“打到了吗?”
之前她还在跟玉面说想要揍顾越,没想到顾越主动将脸凑过来。
看到顾越被自己打傻的样子,重生心中的烦闷转瞬消失不见。
重生笑道:“当然,没有。”
重生话音刚落,只见顾越按在她耳边的手突然一抬。
这是要扇她耳光的节奏???
虽然重生眼神没有发虚,心中却是忐忑。
她准备伸手去挡顾越朝她脸上扇来的手,但顾越的动作却快过她的动作。
顾越在她脸上轻轻一捏,她还没来得及打到顾越的手,捏住她脸的力道已经撤离。
“下次看清楚了再打。”
顾越说着撤身坐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继续喝水。
重生发现被顾越捏过脸的地方变得更加滚烫。
就算她穿着短袖短裤在雪地里打滚,她也不会发烧。
顾越的手有毒。
她应该是被气到,所以脸才会变得越来越来烫。
在去往米拉山的路上幸好有重生给他带来的小插曲,否则他估计还没有到那里,已经调头回去。
去往米拉山的天气从来不准确。
有可能去的时候是艳阳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在下雪。
就在他们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抵达目的地时,十月的米拉山突然下起雪来。
继续前行?
还是回去?
重生没有开口问顾越,自行做出选择。
如果回去的话,当她开车再次载顾越来的时候,顾越也许还会经历一次煎熬。
大不了,开夜路回拉萨。
继续前行的重生没料到雪突然越下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暴风雪。
看到下雪重生还选择继续往前面开,顾越当然明白重生的用意。
前面白茫茫一片,根本连路都看不清,折回的路也同样。
“重医生,看来我们要困在这里了。”
重生紧抿了抿唇:“恩。只有先等雪停。”
雪粒击打着窗户发出轻响声。
顾越转头看向窗外的大雪,低声道:“这场雪很像二十三年前。”
二十三年前。
爷爷失踪时,就下了一场大雪。
那场雪比现在还要大。
此时顾越没有注意到重生眼中凝重的神情。
隔了半晌,车厢内这才响起重生的声音:“发生在那之前,还是之后?”
就发生在那场大火的第二天。
但顾越却没有回答重生。
大火是他的噩梦。
第二天所发生在米拉山上的事依旧是他的噩梦。
顾越突然话锋一转问:“重医生喜欢雪天吗?”
她的身体异常,不会因为天气而产生任何不适应。
重生回答说:“没有我讨厌的天气。”
这样标新立异的答案让顾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顾越收回看雪的目光,再次看向重生:“看来重医生还挺随缘的。”
“大概是。”
“既然我们被困在这里,不如重医生讲讲你小时候发生的事。”
顾越这是在试探她吗?
除了触及到他的心病之外,顾越深邃的眼总是将他的情绪藏得很好。
从顾越的眼神中,她看不出顾越在想什么。
“小时候……”
重生低下头陷入过去的回忆之中。
小时候的她虽然不像别人一样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但她却有疼爱自己的爷爷。
几乎生活在西藏的人都会有着自己的信仰。
爷爷同样教会她拥有信仰。
只是她的信仰是救人,和爷爷一样,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她很幸福,因为她有自己的信仰,还有疼爱她的爷爷。
重生顿了顿说:“我刚来上海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上海竟然没有牦牛。大家吃的菜都很精致,我很不习惯。那段时间,我东西吃得很少,几乎只喝酸奶。江姨担心我发育不良,特意托人给我牦牛肉干。又开始学做藏餐。其实江姨做的藏餐一点不地道。不想让她失望,我就开始大口大口吃她做的东西,然后渐渐习惯甜的要人命的上海菜。”
原来这只蠢小猪跟他一样。
那场大火之后,他被带回到上海,继承顾家在上海的家业。
宋伦那时除了会抄番茄鸡蛋饭之外,就是泡泡面。为了让他健康成长,宋伦决定每天带他下馆子。
宋伦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去的餐馆也大部分是卖上海菜的。
每样菜都甜得要人命。
那段时间,顾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开始自己学做菜。
宋伦因此而有了口福。
顾越默了默说:“看来你的养母对你很好。”
当然很好。
顾越从重生眼中看到犹如三月暖阳般明媚的笑。
重生说:“我很幸运。”
她很幸运,在爷爷失踪之后,她遇到了好心的江姨收养她。
重生顿了顿又说:“如果我没有遇到江姨的话,我估计会在拉萨当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小乞丐。”
重生说话的时候没有悲伤,她就像是在说外面的雪下得很大。
可是她风轻云淡的话到了顾越耳中,顾越却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
一想到年幼的重生如果没有遇到她的养母而在大街上流浪的话,他就觉得像是自己在大街上流浪一样难受。
“还好。你的运气不差。”
顾越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抬头看向重生说道。
“嗯哼。”重生耸了耸肩说,“运气是不差,就是今年遇到了流氓,变态,还有奸商。”
除了二十三年前爷爷失踪之外,这恐怕是她最丧的一年。
什么奇葩都被她撞上。
“流氓?”顾越抽了抽嘴角,他当然知道重生口中的流氓指的是他,不过他却故作好奇地问道,“你说的流氓是谁?”
沉浸在自己太丧的事实中,重生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
望向顾越眼中的促狭,重生怔了怔。
她脱口而出:“流氓和奸商难道不能合体。”
顾越眼中促狭的笑一僵。
觉得顾越刚才坏笑的样子很像那只臭虫,重生灵机一动,做出这样的解释。
在重生看来说顾越是流氓一点毛病都没有。
就在前天,顾越因为虫草过敏,对她做出的事情不能再流氓。
但在顾越看来,问题却突然变得严重。
这只蠢小猪是不是已经看出端倪?
发现宋煜哲其实也是他?
她难道是在试探他?
顾越深邃的目光落在重生脸上,仿佛要看穿她在想什么。
重生刚才不过是灵机一动,找到一个忽悠顾越的借口。但这一瞬,她却又再次觉得顾越的目光很像那个人。
“重医生,如果我是流氓的话,现在你不会还好好地坐在车上跟我聊天。”
顾越的话突然打断她的思绪。
她再次朝着顾越看去,顾越五官立体的脸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顾越的气质和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的宋煜哲有所不同。
转瞬想到顾越说他有喜欢的人,就连重生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变得有些闷。
“恩。你说的没错。”
车厢内突然变得安静,两人没再说话,各自怀有心事。
没想到这只蠢小猪已经从他身上发现端倪。
不过还好,她没有确切的证据。
只要重生没有看到他胸前的那道疤,一切都还有掩饰的余地。
这天重生和顾越坐在车上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风雪才停。
重生虽然躺在驾驶室的位置上,闭着双眼,但她却永远不可能睡着。
“重医生?”
耳边突然响起顾越轻唤她的声音。
重生没有任何反应。
下一瞬,有温热的触感从她脸颊上传来。
是顾越的手。
望着重生娇美的睡颜,顾越就像是摩挲他那些收藏的古董一样,摩挲着重生的脸。
重生心微微一颤。
看来说顾越是流氓,一点没错。
白天还装着完全对她没兴趣,现在却趁她睡着,占她便宜。
就在重生准备睁开眼逮顾越一个正着时,一抹微凉的柔软突然落在她的双唇上。
就像是担心把她弄醒,顾越的动作很轻很轻,就像是有羽毛在她唇上轻扫。
咚咚!咚咚!
安静的车厢内,重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甚至忘记睁眼推开顾越。
顾越轻柔的吻没过多久就从她的双唇撤离。
但重生的心跳频率却久久不能回复正常值。
没过多久,耳边响起顾越的一声叹气。
顾越轻声道:“和你睡在一起,简直是折磨。”
和她睡在一起?!
他们之前明明隔了一条“河”!
但这并不是重点。
顾越为什么会趁她睡着之后吻她?!
她为什么会在顾越偷吻她的时候心跳加快……
这才是重点!
重生闭着眼睛思考着,直到顾越将她“推醒”。
“雪已经停了。”
顾越的声音有些沙哑。
装睡这么多年,重生睁开眼时,眼神迷蒙。
而这样的重生在顾越眼中极具诱惑力。
这一瞬,顾越再次望着重生看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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