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虽然兰姨是一脸的示意警告,但冷影还是不能忤逆帝修琛的命令,不是说他不敢,就算他敢,他也不能,这是御景园暗卫的规矩,他若违反,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待在帝少的身边了。
侧眼错开兰姨扫射过来的视线,冷影脚步有些僵硬的向墨依儿走去。
但是却在帝修琛身边停了下来,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因为帝少还在死死的禁锢着墨小姐,丝毫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站在这两人旁边,冷影只觉得心里传来一阵怪异的感觉,好像他是一个很多余的人似的,他们之间的那种氛围,就算是现在这种暗潮汹涌的眼神,也不免使人觉得,旁人是融不进去的。
冷影站在旁边踌躇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帝修琛,想让我死,不放手怎么成呢?”
墨依儿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淡淡的向站在旁边带着几次仓促的冷影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
“不用派人请,就你们御景园地下监察室的那几个人,还困不住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墨依儿语气加重了许多,语调逐渐的变的很慢,却很冷缓。
“不知死活。”
帝修琛冷冷的吐出了四个字,
“我看你是疯了!”
不知怎么的,看见墨依儿现在这副明摆着想去送死的模样,脸上依旧洋溢着那么张狂肆意的笑容,却冷得令人彻骨寒心,帝修琛只觉得心头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这一个瞬间,他的脑海里仿佛是麻木的,狠狠的一把甩开了墨依儿,背过了身,可没有人看见,帝修琛在转过身的瞬间,浑身的气质竟显的有点狼狈。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人带走啊?人家这可是赶着去送死!”
帝清衣见帝修琛终于放开了墨依儿,脸上闪过一抹笑意,看见冷影还站在一旁磨磨叽叽,不仅开口催促。
墨依儿在帝修琛甩开手的一瞬间,直接用手撑住了旁边的墙壁,没让自己被帝修琛的大力甩倒在地上。
不经意的微微缩了缩左边的肩膀,才感觉到,刚才那种剧烈的疼痛有了淡淡的缓和。
没有一点犹豫,甚至连旁边的冷影都没有看一眼,直接转身向外走去,却在经过帝清衣身边的时候,声音亲冷的淡淡了一句:
“聪明人,在说话前都要想好后果。”
语毕,没有理会帝清衣那瞬时间又黑沉的脸色,直接向外走去,后面的冷影见状也立马的跟了上去,生怕墨小姐再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
一直到冷影和墨依儿的身影都消失了,帝清衣的脸上才又重新扬起了一抹笑意。
拖着自己脱臼了的胳膊,因为兴奋,直接小跑地走到了帝修琛的面前,但因为,从刚才甩开墨依儿的那一瞬间,帝修琛便一直是背过身去的。
所以,没有人能看清楚他此刻的神情,也包括帝清衣,并不知道转过身后去的男人脸上是怎样的阴云密布,嗜血杀意。
“哥,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让那个贱人留在御景园,任她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帝清衣眼中的笑意不加掩饰,想到刚才,帝修琛对墨依儿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帝清衣只觉得她心里没由来的一松。
鬼知道这些年来,对于墨依儿,她心里一直存在着一股危机感,包括在三年前墨依儿做了那样的事,当时她都怀疑,以帝修琛对墨依儿的维护程度,会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当帝修琛要将墨依儿扔到亚马逊森林的时候,其实她心里是不愿的,没有亲手折磨死墨依儿,会不会太便宜她了?万一这小贱人死不了呢?
这几年来她一直心慌,加上帝修琛对她态度的愈发冷淡,让墨依儿心里的那种未知恐慌愈加的强烈,这也在今天,再次看到墨依儿的时候,那种情绪被彻底的放大化。
不过现在看到,她哥的态度依旧可以这么决绝,帝清衣就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心里莫名的庆幸。
可谁知,帝清衣的话音已经落下了许久,帝修琛背过去的身子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浑身的气质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为何,帝清衣心中莫名的一慌,她总感觉到,这会儿背过身的帝修琛,那种杀意完全的透露出来,似乎不留痕迹的向她侵袭而来。
事实证明,帝清衣的第六感并不会错,几乎是在帝清衣心中恐惧划过,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只感觉到脖子被人死死的扼住,并且那双手用力的攥紧,紧紧的收缩。
帝清衣脸上的笑容一僵,顿时间满脸的扭曲,脸色渐渐变得青紫起来,挣扎着想要脱离那双手的控制,但明显的是痴人说梦,她越动那双手越用力越大。
“哥,你干嘛啊,你…松开,松开…呀!”
帝清衣只感觉到一股窒息感冲头而来,说话的语气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而扼住帝清衣脖颈的人正是帝修琛,几乎是在转身的一瞬间,手边不由自主的伸了上去,或许是因为恶心,对这张皮肤的恶心,帝修琛指尖松动了几分,但明显的没打算放过帝清衣。
“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帝修琛眼中闪着嗜血的杀意,看着帝清衣,没有其他的情绪,有的只是无尽的寒意,几乎是在暗哑的嗓音脱口而出的瞬间,帝修琛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求你了…哥,放开啊!”
这个时候的帝清衣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化,由紧张到恐惧,由恐惧到扭曲,像一个巨型彩色调盘一般,不断的走着另一种形式。
帝清衣因为承受不住,情不自禁地颤抖看举起那只还完好着的手,想要掰开帝修琛捏在她脖子上的手。
可是却在她伸出的手距离帝修琛不过半介分距离的时候,帝清衣只觉得全身一个翻转,下一秒,她就直接倒在了地上,因为一只手脱臼,没有支撑的力气,就直接那样趴在地上,看起来滑稽可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