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摇看了眼墨烬璃，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出去。”
紫衣青年微微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楚伶后规矩的退出了房间。
楚伶本想掀被子的手默默攥紧了被子一角，整个人僵坐在床榻上动也不动。
楚摇见他白着脸明明仍很虚弱，却仍不忘对自己提高万分警惕，脸色同样不好看。
考虑到对方身体状况经不起过度折腾，只好压下心里的火气，缓和了脸色，耐着性子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温声问：“感觉可好些了，需不需要吃些东西？”
被对方这么一提，楚伶恍然觉得饿的乏力，又渴又饿！！
只是想起昏迷前的事，他舔了舔发干的唇，没说话。
楚摇贴心地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楚伶犹豫了一下，也没矫情，直接接了过来。
楚摇问：“师兄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何金丹会受损？”
楚伶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否则以楚摇的性子，绝对会去把苏笙找出来灭成渣渣！！！
于是道：“是我不小心，之前在前往青雁湖时，路上遇了妖兽受了伤。”
熟料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楚摇加重了语气拆穿道：“撒谎。”
楚伶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意思很明显，我说的就是事实，你爱信不信。
楚摇冷笑一声，拿出一个物件来，青铃白穗，小巧精致的铃铛上镌刻着神鸟符文，轻轻摇了摇，一只青鸾虚影从铃缝间展翅而出。
绕着楚伶飞了三圈，清亮的鸾吟声一声高过一声，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回了铃铛里。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楚伶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表情一时有些微妙起来。
“师兄去青雁湖之前，这缚思铃可还没扔给不渡宗那小辈吧？”楚摇紧紧盯着楚伶的眼睛，逼问：“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保护那个行凶之人？”
看着咄咄逼人的楚摇，楚伶咬了下舌头这才将到嘴边的脏话给吞下去。
这人怎么这么敏感啊！！
而且明明是自己受伤，又不是他受伤。
自己都不在乎，他在那急个毛线啊。
不知道的人见了估计得以为是他瑶光君被人剖丹了呢。
虽然内心都吐槽到爆了，面上却未显露分毫。
蹙了蹙眉，努力放松面部表情，温声反问：“瑶光君想多了，若非意外，我为何要护着一个想杀我的人？”
楚摇：“或许是熟人……你徒弟？”
楚伶：“……”
他怀疑这人根本就是调查过事情的始末，现在不过是在耍他玩。
只是想了想以楚摇的性子，若真的知道真相，估计现在已经满天下去追杀苏笙了，根本不会来这里跟他废话。
于是摇头道：“且不说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手，单凭他们的那点能力，就算联手都不是我的对手，真是他们的话，我又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话听着揪不出毛病来，可楚摇就是直觉楚伶受伤应该跟他那几个小弟子脱不了干系。
换作任何一个有楚伶这实力的人受伤，他都不会怀疑跟其弟子有关，可是楚伶收的那几个徒弟都不简单……而且，他分明记得其中有一个该是仇恨楚伶的！！
可是楚伶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既然师兄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可以自己调查。”
楚伶想了想，没接话，打算随他去。
反正知道那件事的，除了他和青衣，还有当事人凌霄以外，其他的估计都死绝了，能不能调查清楚都是两说，而且他马上还完这最后的债，就要远离这群鬼畜隐居去了。
就算最后楚摇真的找到了苏笙头上，那也跟他没干系。
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真到最坏的那一步，那也只能怨苏笙自己倒霉。
越想越觉得心安理得的楚伶不由有些急迫起来，眼看被各种压迫快四年了，他真的太渴望自由了。
于是主动转移了话题问：“我来找你所为何事，想必不用多说瑶光君也清楚，不如爽快些，直说要什么条件你才会出手？”
心情不佳的楚摇下意识地就想报复一下他，故意道：“好，直说的话，就是我不仅不会出手，而且也不打算放师兄走。”
“……”
楚伶想了想，他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就差主动献身了，也请不动楚摇出手帮凌霄，估计是真没戏了。
既然没戏，也犯不着委屈自己了，打算事后去联系纳兰胤问问，那人知道的多，或许能有别的办法也说不定。
于是淡淡地道：“我修为比你高一阶，我若执意想走，你拦我不住。”
之前是有求于人，不得不看人脸色，眼下既然看人脸色没用，他自然不会再委曲求全，跟人虚与委蛇。
楚摇闻言似乎有些愉悦地勾起了唇角，“对了，忘了跟师兄说，我也突破到大乘期圆满了。以师兄巅峰状态，逃脱的机率也只有五成，而如今……呵，师兄自认为以这副重伤未愈的身子，能有几成把握全身而退？”
“……”
楚伶看着楚摇那张笑得招摇的脸，恨得牙痒痒。
“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字一顿地问，堪称是咬牙切齿。
楚摇沉默。
就在楚伶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他的时候，才听见对方道：“我一直都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来。我想过很多等你来之后我要怎么折辱你的法子，想过要将你扯下云端，碾碎你所有的矜傲，狠狠欺负你到哭着求我为止。”
楚伶：“……”
楚摇顿了顿，苦笑道：“在得知你将缚思铃随手扔给一个小辈后，这些想法更是压都压不住，想的全都是怎么毁了你，报复你。”
楚伶：“……”
楚摇叹了口气，“可是当看见你晕过去的那瞬间，我发现我对你根本狠不下心。”
楚摇：“楚伶，我做不出伤害你的事。这三天我想了很多……”
楚伶：“？？？”
楚摇抿了抿唇，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楚伶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心痒的不行，实在好奇楚摇这三天都想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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