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门无弹窗
“那姓柳的人家么?”碧真母亲想了一下,这才摇摇头道:“这户人家似是早就居于此地,不过向来少有接触。若你觉得他身上有什么抗拒你的试探,会不会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法器?”
梅清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道:“我不好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这老者定然一直在关注于我,却是绝对错不了的。”
碧真摇着母亲的肩膀道:“娘,那柳家在咱们这山中住了多久了,难道您就没观察过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么?”
碧真母亲摇了摇头,却把目光投在一边侍立的二姑身上。二姑略弯腰向碧真母亲点点头,转来向梅清道:“姑爷有所不知,虽然咱家久居此地,但守着修真界的规矩,一般是不太会察他人的底子的。山那边的柳家,在此地居住怕也上百年了,您说的那位老者,名唤作柳行,自小在本地长大。除了中间外出游学过一段以外,也没有其他的特殊之处,因此一直也没有留意过。其实这样的家世,若说家传有奇珍异宝以护身,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梅清点点头。他知道二姑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这白兆山方圆数十里,碧真家又不是衙门口,哪会将本地一家一户都查得那般仔细。\//\
“只是清儿既有所感,此事也不得不防。明天阿碧去之前,到后院让你二姑给你带上几张符去。”碧真母亲有些不放心地道。
梅清与碧真起了个早,安步当车,就向着昨天老者说的其家所在方向走了过来。
“你现没有?那刘梦梅所说的当年他摔下山的地方,其实与这柳老的宅院,相去不远呢。”梅清一路走来,却未直接去向柳家,而是在左近先转了两圈道。
“咦?果然如此。那处山坡与柳家,好象就隔着一道大溪呢。”碧真也现了。
梅清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溪流所出的山谷。此时正是春时涨水时节,溪流急促,荡在两边的石崖上,出哗哗的水声。远处山谷中烟雾朦胧。不知溪流所源自。
“而且这地方距离你娘说地那曾有个小姑娘出现的挂月峰,也是不远。你看那溪流所出的山谷背后直立苍天的,就是挂月峰呢。”梅清若有所思地道。
“哼,又想什么呢?是不是也想遇个上美人儿。/\再有一段天台奇遇呀……咦?”碧真忽然惊叫道:“你说刘梦梅遇上地那个丫头,会不会就是娘亲所说的那个呢?”
“什么丫头,人家可是仙子……”梅清似笑非笑。
“还敢说!”碧真气哼哼地偷偷掐了梅清一把:“你说说,我猜的会不会是真的?那丫头定然也学了点修真地皮毛,因此才能装神弄鬼,的唬的那刘梦梅就当见的神仙了。”
梅清笑着点点头:“虽然表述有些偏激。不过我想这事十有**差不多。刘梦梅既然说曾经在他的梦中仙子院中见过成片的梅花,而此地方圆数十里又找不到同样地地方,那这地方和当年的梅谷,定然是脱不了干系,极可能就是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地方?”碧真想了想道:“却也有可能。只是那丫头会是谁呢,难道也与……伯母有关系?”
“谁知道呢。不过我猜,今天邀咱们相见的这柳老先生,兴许会知道点什么呢。”梅清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太阳:“好了。也差不多了。\咱们这便上门去吧。先听听这柳老,非要认识咱们。倒是有没有什么说法呢。”
“还能有什么,说不定就是家里有什么漂亮女儿。看上你了,想招你当个上门的女婿呗。”碧真笑道。
柳府看来规模也不算太小。大概有十数间房屋。其实此地只柳家一户,周边的房屋大多是其下人所居。
梅清与碧真才到柳府门前,便见一个小童迎上前来道:“可是梅先生么?”
梅清点了点头,那小童喜笑颜开地道:“我家老爷着我出来迎着二位,说是两位先生今日要来相访的。”
梅清听了笑道:“柳老先生却是有心了。如此便请小哥带我二人,拜见柳老先生吧。”
小童蹦蹦跳跳地在前边引路,带着二人穿过了侧门,转过影壁,从一边的月亮门转向后来。
才进后院,梅清忽然觉得心中一冷,转头一看,却见一个人影,正在院角处。
却是一个黑衣老者,懒洋洋地躺在一把竹椅上,慢吞吞地抬起头打量了梅清和碧真一眼。当看到梅清时,只见他眼睛忽然睁开来。
梅清一见此人的眼睛,心中冷意更甚。但见那人眼睛中几乎俱是眼白,只中间一小点黑瞳,望向自己时,目光忽然变得极为锐利。但转瞬间,两只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转过头去,又靠在椅背上,似乎是又打盹去了。
见梅清关注那老者,领路的小童吐了吐舌头道:“白老爷子总是这样,天一冷就喜欢搬个椅子在太阳底下晒着,有时候一天也不动呢。”
“哦?这位白老爷子是什么人啊?”梅清顺着话音问道。
“白老爷子是咱们家地亲戚吧,反正一直住在咱们家。”童子有些没把握地说道。
梅清点点头,不再问,随着小童地脚步转过门去。他却没有注意到,那白老爷子的眼睛又轻轻睁开一条缝,望向自己地目光中多了几分迷离与疑惑。
柳老先生就在后堂迎着。与前边的青砖高屋不同地是,后边园中却是数间草房。正中一间门上还悬了一方木匾,其上“扶风山房”四个楷书大字写得颇为散淡灵动。\
“微风扶细柳,淡月隐梅花。柳老此草堂名为扶风,深得雅致啊。”梅清进来与柳老先生见过礼,微笑着言道。
“附庸风雅罢了,倒让梅公子见笑了。”柳老先生心情甚好,兴致勃勃地对小童道:“典茶,在梅亭设下火炉,待我与梅公子烹茶赏景。”
说罢又转头对梅清二人道:“佳客赐临,奈何山居简陋,无以为待。只是此间温泉间有数株茶树,因此虽然此时天寒,却制得新茶数笼,不为佳品,倒也有些难得之处。无景可观,不过是岭上白云,几分野趣。便请二位移步如何?”
梅清与碧真都笑着应了,几人便起了身。柳老先生所说的梅亭,乃是在后园最高处地一方平台之上,亦是以草覆就,下设席几,以屏风围了两面,遮挡风寒。
“平淡中乃是真味”,梅清笑道:“只观此陈设虽然看似简单,却大合意趣。只是小可见此间并无梅花可观,此亭为何名为梅亭?”
“此亭乃是老夫出游后归乡时所建”,柳老先生笑道:“因喜前人梅花着花未之句,便以此为名了。不过么----以后若有人问起,老夫便可答道,因逢梅姓高友,于此饮茶相谈,甚是相得,故以此为名以记。”
“岂敢岂敢”,梅清笑得颇为感动:“先生错爱,愧不敢当。”
柳老先生淡淡一笑,那典茶已经将新茶奉了上来。梅清与碧真二人端起茶杯来,略略一品,都不由交口称赞。
“粉细越笋芽,野煎寒溪滨。恐乖灵草性,触事皆手亲。湘瓷泛轻花,涤尽昏渴神。此游惬醒趣,可以话高人。呵呵,虽然乡茶野味,却深得隐者意趣。得品如此佳茗,我兄弟二人此行不虚呀。”梅清放下茶杯,笑着说道。
柳老先生听了颇为欢喜,二人闲谈数句,柳老先生把茶杯放下,拈着几茎胡须问道:“昨日听小友之言,乃是京城人氏。在下当年有一知交好友,恰于小友同姓,不知可曾相识?”
梅清听了一皱眉,问道:“小可这姓氏,却也不多见。不知尊友姓甚名谁?”
柳老先生怅然一叹道:“好友姓梅,名讳是上若下雨,世袭为武德将军。当年我出游之时,偶然相识,结为挚友。后来若雨他谋了京城的差事,这才不得不分开。我还记得离别之时,也曾相约来日,不想一去之后,竟音信杳然,再无联系。”
梅清听了大吃一惊,腾地站了起来道:“柳先生竟然认得先
“先父?”柳老先生惊道:“你是若雨的儿子?你父亲竟然过世了么?”
“正是”,梅清黯然道:“梅清尚在襁褓中时,双亲便已见背。幼失庭训,竟然不知是世伯当面。”
“天忌英才,造化弄人,竟然如此无情!”柳老先生一把抓住梅清,上下打量了片刻,这才道:“怪道我一只你面,便觉得亲切,原来竟是故人之后!”
二人唏嘘不已,柳老先生问了几句梅清家中情况,又对那小童道:“典茶,还不快去请小姐来,就说是故人之后来访,请她出来相见。”
“伯父如此却是不妥吧”,梅清一听不知怎么又出来一个小姐。此时男女之防甚严,初识相见,颇为不便,因此说道:“还是日后再说吧。”
“你我通家之好,有何不便?”柳老先生道:“何况当年我与你父曾约为婚姻,小女说来也不是外人,正当一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