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皱眉,“怀远王是怎么查的案子?怎么弄成这样了?”
陈严摇头,“臣也不知。顶点”
其他正在院子里的人也都摇头,没有谁知道这是怎么回来。
皇帝往外走,陈严和其他人连忙拦住他,“皇上,外面情况不明,您不能出去!”
皇帝瞪着他们,“外面都是朕的子民,一直为朕守护着这道关卡,朕还不能信他们?他们还能对朕不利?这样的忠臣义士,朕不能漠视他们的呼声。”
一行人走了出去。
皇帝来时没有掩盖行踪,百姓们已经在他巡视各处时见过他的样子,见他出来,大家更是激动。
“皇上,苏将军是被陷害的!”
“皇上,一定要为苏将军做主啊,他不会叛变的!”
“皇上,是那些胆小怯懦的鼠辈栽赃苏将军的,他是无辜的。”
“求皇上下令彻查!”
“对,要公开审查,不要让他们暗地里给苏将军泼脏水!”
“求皇上下令,公开审查!”……
皇帝双手在虚空中一按,百姓们纷纷住了口。
“朕和你们一样,相信苏将军是清白的,但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皆指证苏将军叛变,朕会下令再查,会在衙门公开审理,你们谁若是有证据,只管呈上来,朕绝不会牵连你们的家人,你们放心。”
人群中有人道,“皇上,我们相信苏将军,他是清白的,他是被陷害的。”
皇帝没有发火,依旧和颜悦色,“无论你们是有证据、还是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去衙门,朕会再加派人手,如果苏将军是被冤枉的,朕会替他平反;如果他真的投敌,朕也不会轻饶,你们放心!”
还是有人道,“皇上,苏将军绝对不会投敌的!”
皇帝道,“如此便是最好,他没有辜负朕,你们也没有信错人。大家散去吧,玉岭人正在外面虎视眈眈呢,咱们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家园和家人,不要让那些残暴的人糟蹋了。”
迎着皇帝信任而又勉励的目光,众人渐渐散了去。
怀远王不敢懈怠,连忙带人去了衙门,又有皇帝派去的人监督,他手下的人也不敢马虎。
前来为苏将军陈衷情的百姓和将士们很多,各种连他本人或许已经遗忘的事迹也被表彰出来,大家对他是佩服又感恩戴德,没有人相信他叛变一说。
相反,李岚那几位将军的风评就不怎么好了。脾气暴躁、爱动手打骂低阶士兵、欺凌普通百姓、甚至还在营中聚众赌博,还为此被打三十军棍……
说到最后,百姓和兵士们纷纷直言,定是李岚他们出战不力,见苏将军战死,为了推卸责任,便让人写了那些信,至于布防图,军中将领人人有可能,不能单指苏铁将军,更有人说,勾结玉岭的就是李岚他们,因为他们一向贪生怕死……
案子还没正式公开审,便已经牵动了全城人的目光,呼吁公开审理的声音越来越大,城中已经开始出现各种信件,都是玉岭大皇子奇玉写给各军中将领的,字迹竟然也一致,还有人现场写信,写出来的字也都相差无几……
为苏飞虎喊冤的人越来越多,斥责李岚等人的也越来越多,百姓们的情绪都格外激动。
皇帝申斥了怀远王一番,责令他尽快开堂审理,莫要激起民怨。
怀远王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公开、开堂审问李岚他们。
而李岚几人也是义正言辞指责百姓无知,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的,还有守城门的士兵作证,围观的百姓哗然,激烈地指责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有各种破口大骂的。
怀远王惊堂木拍了好几次,还是止不住双方的争吵。
一道气愤而虚弱的声音响起,“王将军,你们能对自己的列祖列宗起誓,自己所言非虚吗?”
李岚等人回头一看,脸色煞白,说话的人是苏飞虎的贴身侍卫,韩飞,他全身都被包扎着,有气无力地样子,脸色因生气而潮红,身子甚至有些发抖。
“你、你不是……”有与李岚一起的人颤抖的问。
韩飞冷笑一声,慢慢说道,“我不是已经战死了吗?老天开眼,让我活着,为将军和其他死去的将士们证清白。”他怒目而视,胸腔剧烈起伏着,狠狠在瞪着李岚他们,正要再说什么,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喉,说不出来,他脸色发白,晕了过去。
人群乱了,找大夫的,朝李岚他们扔石头的,咒骂的,府衙成了菜市场。
怀远王召了许多将士前来,好不容易,才把被揍得狼狈不堪的李岚他们带走,百姓们一路指责,怀远王无法,只得把他们当成嫌犯关进了牢房,百姓们又在牢前骂,直到天黑,这才回了各自家中。
而第二天一大早,牢里却传来消息,李岚等几人自杀了。死前留下遗书:说是玉岭人偷袭,玉门关全体将士奋死抵挡,然后没有拦住,苏将军和他的心腹全部战死,李岚等人见败局已定,无心再战,便率人逃回了锁玉关,但又怕承担责任,便让人模拟了奇玉的字迹,写了招降书,把责任全部推到了苏将军头上。
程俊范自觉失职,让亲兵打了自己五十大板,直打得皮开肉绽,让人为之不忍。
皇帝派了御医去给他送药,让他在营中静养,无需太过自责。
第二天,皇帝就召集了其他几位将军,连同陈严和兵部的人,在营中拟定作战方案。
程俊范带伤前来,“皇上,玉岭人占据玉门关,易守难攻,不能贸然出兵啊,皇上,臣此前率将士们攻过,死伤惨重,皇上……”
皇帝气极,“朕以为的悍勇将士,原来是这么贪生怕死的吗?你看看你手下的兵、将,胆小怕事、没有担当、临阵脱逃、诬陷忠良,程俊范,要不是看你们世代都在边关守护,朕非斩了你不可,滚!”
程俊范身上有伤,一动痛得他龇牙咧嘴,可却还在阻拦,“皇上,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最好能引得他们出来,方为上策!”
“引出来?玉岭人是傻的的吗?他们好不容易占了一坐雄伟的关卡,如何肯出来?再说,你们兵马能比人家强吗?人家半夜突袭,一举拿下玉门关!你们呢,这么久了,就去攻了一次!还损失惨重、无功而返,呆的时间长了,玉岭人就把玉门关守成了他们的关卡,再也夺不回来了!”皇帝怒气冲天,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