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贾低声道:“皇上,几个王爷和皇子各有各的好,俗话说得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皇上还是不要太过担忧了。”
“赵贾,平民百姓家也是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是帝王之家,朕这一路走来经历的一切你都看在眼里,现在你告诉朕,他们有几个是同心的?”
“这………”赵贾一时语塞。
皇上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走到了龙椅旁:“他们来了……”
当看到黑衣人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宗傲天还在心里有些愧疚,对儿子充满怀疑的愧疚,可接下来那黑衣人却直冲着他的奏折而去。
宗傲天下一刻便毫不犹豫的伸出那三根银针来,黑衣人的反应也丝毫不差,在漆黑的室内竟然还能够躲过那一招致命的银针,慌乱的跳窗而出。
宗傲天并没有选择立刻追出去,而是对着一旁的赵贾道:“赵贾,去把蜡烛点上。”
“是。”赵贾微微福了福身子,道。
当蜡烛的光亮占满整个御书房的时候,赵贾苍白着小脸道:“皇上,为什么不让人去追,奴才还是让人去追吧,兴许现在还来得及。”
宗傲天摆了摆手,目光盯着地上那醒目的血迹道:“该逃的逃不掉,不该逃的也逃不掉。”
赵贾不再开口,因为他只进只退,而皇上信任他,也正是这个原因,知明理,知进退。
此刻睿王府中,宗褚在卧房里一如往常的为奚络褪去头上的发饰,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微妙的关系存在,空气也安静的出奇。
“络儿,今天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宗褚把最后一根发钗放在了梳妆台上,小声问道。
听着宗褚的话,奚络的身体突然怔了怔,也许是看出她的不自在,宗褚很自然的拿起桌子上的头梳为她梳理着如瀑布一般的丝发:“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本王会好好的爱你。”
“相公,我只是很害怕,很害怕你会离开我,不要我。”奚络哽咽着转身搂住宗褚健硕的腰肢,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宗褚微微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大手理着奚络的丝发:“傻丫头,我怎么会离开你。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刻起,你就住进了我的心里,若是离开,也许就是我死的那一天了吧。”
“你不许胡说。”奚络抬起泪眼责怪的看着宗褚。
宗褚轻轻地为她擦拭着泪水:“傻丫头。”
“相公,我,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我没有嫁给你,而是听着宗琅的花言巧语跟着他来到了京都,后来,他的女人越来越多,我不过是众多沙粒中的一颗,不久便被晋王妃,也就是孙莹莹陷害而死,害的我一尸两命。”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一直不敢去触碰的伤痛,她的一双小手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因为那里孕育过她的孩子。
宗褚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的犀利,言语中多了一丝疼惜:“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梦,而一步步的把她弄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也许这不是一场梦,相公,你相不相信重生?”奚络小心翼翼的说着。
宗褚只觉得不可思议,人怎么会重生。他还清晰的记得,新婚之夜床榻上那一抹鲜红的印记,他的络儿是处女之身,可他也知道他的络儿从来不会对他撒谎。
宗褚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双手撑住奚络的小脸:“好了,既然是噩梦,你就忘了吧,以后,在你的生活里只有本王,本王答应你,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就带着你回家,回属于我们的家,安宁村的家。”
“相公。”奚络紧紧的环住他的脖颈,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她的感动和感激:“我谢谢老天,能让我遇到你。”
“王爷。”土豆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奚络慌乱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宗褚冷声道:“进来。”
土豆推开门走了进来,半跪在地上,宗褚直截了当的问道:“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土豆摇了摇头,随即道:“王爷,今天除了我们的人之外还有两个人也出现在皇宫之中,其中一个人闯进了皇上的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手臂上是受着伤的。”随即又十分的不解道:“可是皇上并没有派人去追,这就让属下十分的不解。”
宗褚似笑非笑着在屋中来回的踱步,道:“皇宫的守卫一向森严,御书房的守卫更加的多,你们能够进退自如就一定会有皇上的口谕,而能够踏进去也只会让他进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太子,宗琅可不会这么的愚蠢。”
土豆继续说道:“不过,我们的人在恍惚之间看到了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她凭借着记忆力画了下来,属下也带来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宣纸来。
两个人都十分好奇的打开来,不看还好,这一看便直接让两个人都无法评定下来,画中的女子几乎和佘蓝天一模一样,就连眼睛的神韵也丝毫不差。
“这是晋王妃?”奚络不可置信的说道。
宗褚摇了摇头:“这不是晋王妃,而是二十多年前的华妃。”
“你怎么知道?”奚络不解的问道。
宗褚指着最下面的小字道:“我们的人记忆力可是你想不到的清晰,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够把一切都记得丝毫不差,这幅画的最下面写的就是两个字:“华妃。”
“难道皇上是因为晋王妃长得太像华妃,所以才如此的吗?”奚络虽然如此问着,但是她的心里似乎已经确定了这个答案。
宗褚此刻也是摸不着头脑,当他再次打量那幅画的时候,脑海中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土豆,你去想办法把华妃的生平弄出来。”
“是。”
“你要它做什么?”奚络问道。
宗褚就连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本王也不能够确定,可本王记得当年的华妃应当是有孕在身,而且快要临盆。”
“这,这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的话,他们可是……”奚络已经猜到了宗褚内心的想法,可就是猜到了,所以才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