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姐有什么话要说?”宗褚的上面看着众臣的惊讶,等到众臣惊讶过后,才缓缓开口道。
浣浣手中拿捏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拿出来展现在众人面前。她只知道,若是这东西公诸于众,那北国的天下,注定是没有安宁之日了。
“皇姐?”宗褚看着发呆的浣浣,再次呼唤道。
“大家可知先皇长相?”浣浣轻启薄唇道。
宗褚皱眉,皇姐究竟要说什么,他心中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仿佛皇姐接下来所说的,会伤其胫骨一般。
可是已经来不及,浣浣已经拿定了主意,那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没有人知道,她接下来即将说些什么。
众臣听见浣浣的话,不由得点点头,先皇的长相他们自然知道了。虽然先皇早逝,可是并不代表他们不记得先皇的长相呀。
“大家看这人是谁?”浣浣从手中拿出信纸,将其中的东西抽出,缓缓展示在众臣面前。
众臣不禁微微惊叹,这不是先皇年轻时候的模样吗?可是先皇的画作,怎么会在公主手中。
“大家一定以为这是先皇吧。”浣浣看着众臣的反应,红唇微微上扬,可是这画上之人,却不是宗褚的父亲,而是另有其人。
宗褚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虽然距离尚远,可是他目光如炬,早就看清了那画上之人。自他记忆恢复之后,他便将这张脸牢牢的记在了心中,不曾忘却。原因无他,这张脸,简直就是父皇的翻版。甚至比起他,还要和父皇更加的相像。
虽然不知道浣浣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幅化作的,可是宗褚知道,浣浣此时拿出这幅画作,目的肯定不简单。
“师兄。”皇城郊外,轻尘看着好久不见的安素,在惆怅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呼唤道。
“好久不见夜门主。”可是还未等安素回应,一旁的王丰便抢白道。
安素两眼一瞪,十分不高兴的看着王丰,仗着自己是大将军的儿子,一个小小的世子现在就敢在他的面前作虎作威了,这以后他登基了,那还得了。
“王丰世子。”轻尘本不相信眼前的父子会是王岩父子两,但是人家都出声呼唤她,和她打招呼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不相信呢。
王丰摇着一把羽扇,从安素后面缓步上前,来到轻尘面前,看着她依旧带着那张银质的面具。微微一笑,“夜门主好久不见,可还好?”
一旁的苍野见状,一把将轻尘搂在怀中,“本王的王妃有本王,自然是很好。”一副占有欲十足的说道。
轻尘在苍野怀中故作小鸟依人状,“王爷说得是。”
众人一看,彻底晕倒,他们的王妃何时这般温顺了。吞吞口水,这样的王妃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安素在王丰后面看着故作亲密的两人,心中的不爽愈加的扩散。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将军,难道您是带儿子来探访旧友的吗?”安素拿出自己的太子威严,故意说道。
王岩在马背之上看着心思各异的几个年轻人,心中苦涩,若他还年轻,如今又会是怎样一副局面呢?只是可惜,时光飞快,现在的他,一只脚都踏进黄土里了,还敢想些什么。
“丰儿。”不过即使如此,名义上安素还是太子,而他虽然是皇帝的亲弟弟,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王爷,现在虽然还加一个将军的头衔,可是说到底还是没有太子的名头大。
王丰闻言,回过头看向生气的安素,他生起气来,本就硬朗的五官显得更加的冷淡。“对哦,太子也是夜门主的旧友,太子难道不要跟夜门主叙一下旧吗?”王丰是在阎王殿上走过一趟的人,现在的日子对于他来说,都是赚回来的,自然对于别人,都没有了畏惧。
“皇姐,你究竟想做什么?”宗褚将浣浣拉到乾坤宫内殿,早就为其布置好的房间,眉宇之间都是不耐烦单。
今日在殿上,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浣浣说的那些,足以够让宗褚身败名裂。
浣浣轻轻一笑,“我怎么了?”她不明白,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怎么了?
“你从何处得到的画像?”宗褚沉着一张脸问道,他现在的耐心真的是被消磨完了,什么都不剩下了。
“自然是从该得的地方得到的,不然你以为呢?”浣浣近乎疯了一般,从前甚少见到笑容的脸上,如今却是一副奇怪的笑,仿佛要将心脏都笑出来一般。
奚月被抓完颜积木抓走之后,被软禁在院落之中,每日显得无聊,便逛逛院子,打发打发时间。
几天之后,奚月发现,这院子还真是不简单。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奚月正参观着院子,忽然之间发现不远处的亭子里面有人,急忙躲在假山后面,只露出一个头打探着那人。
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而穿着这身衣服的这个人,大概四十岁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整个人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一看就是成大器者,有领导者的风范。
奚月只见一身白衣的完颜积木从亭子后面缓缓出来,看着眼前那人,竟微微一笑,“宗滕王怎么早到了?”
那男人回过身,奚月只觉得这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何给别人的长相,都是这般的俊美呢?
“阿姐。”奚月正在偷偷打量着完颜积木和那被称为宗滕王的男人,身后的奚络看奚月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呼唤出声。
奚月急忙转身捂住奚络的嘴,匆忙离去。
“看来这附近蚊子很多呀。”宗滕王听见这边的声响,指桑骂槐的道。
“都是家养的,不咬人。”完颜积木莞尔一笑,解释道。
王岩眉眼生花,“王爷好生自信,只是有些事,只怕是你再自信也做不成功的。北国是百年的大国,你现在之所以会初战告捷,只不过是因为你来得突然,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现在,时间已过,北皇已经反应过来,您觉得,这接下来的战争,还会简单容易吗?”
苍野闻言,双手合十,思索了半晌,终究还只是道:“等我和皇兄商量商量再说吧。”
王岩带着自己的孩子王丰离去,离去之前,王丰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轻尘,道:“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轻尘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旁的苍野闻言,立即两眼大睁瞪了一眼王丰,这是摆明了和他抢人吗?
轻尘看着生气的苍野,朝着他微微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转过头看向王丰,“谢谢世子的一番好意,只是轻尘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王丰本是因为愧疚而对轻尘提出这样的条件,没想到轻尘却不领情,只好耸耸肩,罢了,不领情就不领情吧,谁叫他看着不像好人呢?
安素并没有参与南越和西漠的谈判,既然父皇不信任他,那他也没有必要按照那老家伙的要求来行事。自王岩父子两人进入苍野的帐篷之后,安素便策马来到了夜家。
“安护法。”门口的侍卫看着策马而来的安素,不由得激动的唤到。门主不知何时才回来,他们现在全仰仗眼前这位护法了。
“夜澜长老的遗体火化了吗?”如今天气正热,若是不火化,估计几天的功夫就恶臭了。
侍卫点点头,他们已经按照护法的要求将夜澜长老的遗体火化并且将骨灰收藏了起来。
“做得好。”安素赞许的点点头,“夜澜长老离去之前,没有留下什么话吗?”安素犹豫半晌,问道。
“没有呀。”侍卫挠着头想了半晌,夜澜长老离去的突然,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呀,更别提什么话了。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安素想独自去夜澜的房间看看,自然不能带着他们前去了。
坊间,从早朝之后便一直流传着各种传闻,甚至有人说现在的北皇是个假皇上,真正的皇上,先皇的孩子,现在正流落在民间。
也有人说,现在这个皇上也是先皇的孩子,只不过当初先皇驾崩的时候,是想传位给另一个孩子的,只不过咽气之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孩子,所以才传位给了现在的这个皇上。
总之,各种传言应有尽有,而与此同时,一副画像也在民间悄然传开。那画像上之人,栩栩如生,竟有七八分像先皇。传言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天的功夫,便闹得天下人皆知的局面。
“皇上,皇宫外面有人聚集起来,说……”宗褚正在为战争忧心,谁曾想到宫中又出乱子了。
“说什么?”宗褚两眼微眯,从皇姐在大殿之上拿出画像的时候,他就料想到了今天这个局面,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