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迷』离。
宴语凉轻轻啃咬岚王的薄唇。
岚岚身上又香又甜,长发顺滑。宴语凉亲他亲得脑子里昏昏沉沉。
很上头,毕竟他最初……那时他还不知道他文武双全、不知道他南征北战收复失地。不知道他的各种好。
就觉得他好看。
如今短短几个月过去。他终于不再那么『色』令智昏,变得更爱看他越来越多『露』出的笑意,爱看他不小心吃到酸时悲愤的脸,喜欢他高冷外表下暗戳戳的小欣喜和小嘀咕。
更是心疼他的伤病、冷硬壳子下笨拙。
宴语凉以前从没想过,原来把绝『色』美人的糖纸剥开,还有那么多的绚丽和令人心动。
亲吻虔诚又认真,青瞿努力回应。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后,庄青瞿没有忍住,又轻轻咬了宴语凉两小口。
在锁骨下面有点点肌肉的位置咬的,那里肌肉紧实,有一点点的弹牙。
夜『色』柔媚。他是真的对着这一片肌肤渴求了那么久。一直强忍着不碰,终于一旦碰触就再也不想放。
阿昭的手感其实非常好。
腿修长,身材绝佳,浅蜜『色』的肌肤诱人,这人懒,幸而是随便在楚微宫搬几块琉璃砖就能有薄薄腹肌的好体质。
咬起来很实在,又有淡淡『奶』香。庄青瞿这么想着眼里发暗,忍不住又多咬了几下。
阿昭总说自己乏善可陈。
当年一堆伴读美人众多,二皇子也是公认的“相对一般了点”。
但其实根本不是,只怪那些人没眼光。
都瞎,看不到阿昭笑起来时三分不羁,三分狡黠,三分胸有成竹的撩人。
更不明白阿昭偶尔哭起来,“呜呜呜呜呜”时的又傻又好笑。
宴昭是世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折服了他的人。
庄青瞿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爹和死对头澹台荣焉老丞相装模作样一起吃饭。
澹台荣焉儿子多又优秀,喝高了就开始炫耀。
尤其澹台泓有个哥哥年纪轻轻就中了武举,澹台荣焉万分得意地说此子抓周时抓到了虎符,将来注定赫赫战功、封侯拜相。
一边说,一边眯着眼不怀好意觑庄薪火。
“听闻小庄公子抓周时,抓到的是一块铜钱?啧啧,这将来多半是要富甲一方的啊哈哈哈。”
庄氏是军功世家,反而澹台氏才是财阀。大夏数百年来都有些重武轻商的传统,一直以来虽澹台氏势大,但庄氏更受敬重。
澹台荣焉话里话外却想让自己儿子夺军权而让庄氏小公子当富豪,挑衅意味浓重。
小庄青瞿当时只有五六岁,并听不懂这层意思。
只看他爹脸『色』不好。便向苏栩要了一枚锃亮铜钱,走过去展开手心,大夏的铜钱上印的是日月与星辰的图案。
他『奶』声『奶』气道:“澹台大人错了。青瞿所抓并非铜钱,而是这星辰日月。”
“青瞿以为,人生在世,就该去摘那日月星辰。”
澹台荣焉:“日月星辰太高,小青瞿未必摘得到啊?”
庄青瞿:“青瞿的日月星辰并非天上日月。青瞿要摘的,乃是将来世上最好之物、最好之人,是世人眼中的日月星辰!”
五岁的小孩子说话一套套的,澹台荣焉脸『色』不妙了。
换成庄薪火得意万分:“哈哈哈哈,说得好!”
……
日月星辰可不是『乱』说。
庄青瞿自幼高傲,本来就什么都要最好。日月星辰他本来就总有一天定要去摘。
可惜后来很多年,他都没找到可被视作日月星辰的存在。
庄氏府邸里放着数不清的好宝贝,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却没有一样让他动心。
听话懂事的美人也多,可他眼光高,亦是不屑一顾。
本来进宫当伴读前,他还对传闻中天资聪颖又容姿华丽的三皇子抱有一丝期待,结果令他失望至极。
更别说没用的太子、怕生内敛的宇文长风、澹台家的死对头、还有那只墙头草狐狸。
二皇子尤其顽劣、懒散、不学无术,更沾不到日月星辰的边。气死他了。
直到后来。
他发现二皇子就是一颗掉落在尘埃里的星星。
这颗星星很坚强,不用任何人去捡、不用别人修复和安慰,就可以发出光来,冉冉上升、照亮天际。
他很喜欢。
哪怕星星发耀眼烫手,让他渐渐觉得有点……够不到。
可他永远亮晶晶。
此刻亵衣已经全『揉』在了一边。肌肤相触,庄青瞿抱着他的星星。很有一种渎神的感觉。
月亮透过云彩,暗了又亮。
庄青瞿浅瞳里映出了皇帝的脸。
一直在他身上不要脸各种扭动的人,猝不及防的在淡淡月『色』下暴『露』出他一张大义凛然又破釜沉舟、混杂着羞涩的悲壮脸。
明明在怕,还趁着黑在那『乱』动。有点好笑……
庄青瞿把他抱住,叹气。怎么他等了那么多年,等的就是那么好笑又惹人生气的一个狗东西。却又心满意足。
高高在上的帝王坠落凡间,在他怀中『露』出了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有趣神情。
“阿昭,不急。”
“放松,不用急。我已等了那么多年,不急这一时。”
宴语凉反而愧疚:“朕知道,可朕想小庄舒……”
他伸手去『摸』。
而庄青瞿是多么难测的一个人。明明刚才亲亲时还肆无忌惮地沉『迷』,此刻却突然又想起他那世家公子的礼义廉耻,僵硬着,死活不给龙爪『摸』。
宴语凉:“小庄还害羞啊?”
“……”
“那朕给小庄『摸』一『摸』,好不好?”
他很快为他的温柔妥协付出了难以言说的代价。
事后腰酸、腿软,余韵不断,第二日起来脖子上藏不住的各种印子,整个人很明显被肆意『揉』捏过一番的模样。
身后庄青瞿却事不关己一般,领子盘扣扣到最上面。一身金盔蓝披,英姿飒爽。
“要去巡视了,阿昭还能走么?”
“……”
“应该可以走吧?又不是真的做了什么。”
宴语凉:你还不如真的做了些什么!!!
是没做全,可朕……很多次!腰酸腿软啊啊啊!
……
早上阳光正好,岚王与皇帝一起巡视大营。
绿柳营如今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好多人也早就选择『性』遗忘了当年加入军队是为了跟着岚王搞谋反大业的初衷。
纷纷感叹:“哎,陛下和岚王感情真好。”
“君明臣贤,让人羡慕。”
“国之栋梁得遇贤主,大夏之幸……”
“那可不是?京城里的说书先生都说了,人家可是是一对璧人啊!哎哟,苏大人早。”
苏栩:“……”
今日狗皇帝又穿了一身他亲亲老婆最爱的木犀黄!!!
还用他老婆神似的蹦蹦跳跳跟着岚王!
气死了气死了,想念老婆,又不能发火。一会去给老婆买两个小甜瓜托人带回去。
百里之外,处月大营。
处月小王子腾巴勒这两天很是得意,他千辛万苦想方设法,终于买通了阿摩耶的副官廖曦!
岚王庄青瞿这几年打下北漠半壁疆土,其用兵如神、所向披靡人尽皆知。
幽澜城又易守难攻,腾巴勒一直都在疑『惑』,祭司阿摩耶要用什么奇迹妙法与之周旋?
如今终于懂了!原来阿摩耶的计划并不是和岚王硬碰,而是带兵趁夜从幽澜城旁边两侧山下的官道绕过,直接打后面一马平川、防守不严的城池!
这样随便占几座城,直接把通往幽澜城的粮道给掐了封锁消息。
不用封锁太久,三五天轻松足够,要知道幽澜城中驻军也有十万,一旦没有食物一定引起巨大恐慌,战斗力也会消解,到时候他带精锐从后方攻城就事半功倍轻而易举。
他带的可是精锐。
这幽澜城绝对可以打,一旦打下来,就是无可比拟的盖世奇功。到时处月王位舍他其谁!
廖曦叮嘱他:“但是皇子,此行一定得趁夜快速通过,切不可惊动幽澜城守军。出发时也得悄悄的走,否则若让阿摩耶大人知道就麻烦了……”
毕竟,到时你们全军陷在幽澜城,咱们在大营装死不去救,也说不过去不是?
腾巴勒:“明白!明白!肯定不会让阿摩耶知道。”
“廖大人你就放心吧,你的功劳我记得了,有朝一日论功行赏绝不会忘记你!”
廖曦笑笑,轻轻转了转手中黑『色』戒指。
这可真不敢当,早点忘了才好。不然到时候是得多给这位殿下买几张纸烧烧了,回头别做鬼都不放过他。
哦对了,草原不兴烧纸,那还是因地制宜多买两头牲口献祭吧。
数日后的一夜。
月黑风高,腾巴勒带着他的十万精锐悄无声息直奔幽澜城。
而幽澜城外,岚王早已经连着几个晚上在城后壕沟边的山林里埋伏着。
埋伏的第一夜,无事发生。埋伏的第而夜,无事发生。
连着几日白天回城,宴语凉看他熬得发红的双眼都很是心疼。
“岚岚累不累?饿不饿,先吃饭!拂陵给你煮了粥,朕还特意给你捏了小豆沙糕。这次捏得不难看的,你尝尝?能……看出来是小鸭子吗?”
其实不能。庄青瞿以为他捏的是头象。
宴语凉:“岚岚待会早点睡,朕不吵你。不过你说这处月磨蹭什么呢,怎么还不来打?”
庄青瞿垂眸吃着豆沙糕,甜丝丝的:“不急,最多三五日,快了。”
宴语凉:“啊???还要三五日?”
两日岚岚就够憔悴的了,三五日不是要命?北疆蚊虫虽少却也不是没有,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吃得消!
庄青瞿:“打仗自然是要吃些苦的,傻阿昭。”
“那朕……”
他都没来及开口,嘴巴便被庄青瞿捏成鸭子:“跑来北疆本就得寸进尺了,我还没找你秋后算账,如今又想做什么?不准说半夜要去陪我,想也别想!什么理由都不行!”
宴语凉是狗皇帝,脑子转得飞快。
既然坚决不让他去,他马上就想到坑师律:“那,你与师律轮流?反正他本就是个夜猫子!”
庄青瞿不屑:“他?师律冲动易惹祸,指不定半夜耐不住跑了。阿昭在城中才要看紧他!”
宴语凉:“放心放心,其实师律还挺乖的,这几日在城内帮我运送粮草清点物资,都很卖力。”
“岚岚,这次你们是埋伏战,从上面坑下面的人……应该不会又受伤吧?”
“你要记得你可是主将,整个绿柳营指望着你呢,千万保护好自己别勉强啊!”
庄青瞿:“阿昭放心,唯一可能弄伤我的人不会来。”
“送死的局,澹台泓自己一定不会来。”
“……”
如果可能,庄青瞿真不想与宿敌心照不宣。
他望向城外黄沙、碧空高远。
作为敌军,这些年来他与澹台泓多次交战,每一回澹台泓都是处处阴狠毒辣一心要置他于死地,虽因种种原因不曾真正得手。
但澹台至少屡次伤过他,还伤过大夏皇帝。
北漠王和处月王因此信他。
但庄青瞿知道,澹台的战场实力远不止此。
当年一起读书时,沙盘演兵对弈多次。澹台泓一直是庄青瞿最难缠的对手,他比谁都清楚。
那日阿摩耶只是『射』伤岚王,又不是弄死了岚王,按说也不算多大的功劳。
却瞬时就传到了百里之外的凌云城,传遍军营,勾得处月小王子带着十万精骑屁颠屁颠闻风而来。
谁传的?
犹记多年前阿昭君临天下。登基前夜,他、荀长、澹台泓都赖在楚微宫不肯走,叽叽喳喳彻夜难眠,『摸』着龙袍上的精致刺绣打滚欣喜。
时至今日,庄青瞿也绝不会说澹台那日眼中的流光溢彩有半分虚假。
尽管他们二人从『性』格到家族全部水火不容。但至少曾经,澹台一定和他梦想过同样的大夏。
一个有阿昭守护,挣脱泥潭重新崛起的大夏。
时至今日,两人一无通信、二无交流。互相仇视。
可澹台泓就是知道他已在幽澜城布下了天罗地网。
一如他就是知道澹台泓一定会想方设法送那群人来自投罗网。
他等着收割那十万大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