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爷来了,他说他带来了张大人的意思。”许姣容和许仕林一块儿出了书房门,才解释道。
许仕林听了许姣容的话猛的停住了脚步,“姑妈,您是说李师爷现在就来了?”许仕林知道李师爷会来,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只是不知道这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万民伞虽然不用太费功夫,可只要县太爷愿意牵这个头,就等于说愿意为小青以后的行为负责,万一以后小青危害社稷,残害乡邻,县太爷就要负责百姓的怒火,到时候就算是丢官弃职都算是轻的。
许仕林对本县的县令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可能醉心官途,但却绝不是愿意接受威胁的人,所以这么快李师爷就回来了,许仕林反而不是很开心,就怕事情有变。
“娘,你先去大厅,我去叫上玖儿一会儿就过来了。”许仕林说完,就准备去叫许琼玖。
“哦,那咱们一起吧,我喊碧莲跟我出去割点肉,李师爷今天来回几趟了,估计也没吃上饭,你跟他聊完记得把人留下了来吃饭。”许姣容向许仕林交代。
两人一起去了许琼玖和李碧莲的房间叫上姐妹两个人,四人便分开两路。
看到许姣容和李碧莲走远了,许仕林才跟许琼玖说道“玖儿,李师爷来了!”
“来了?这么快…哥,李师爷来的时候表情怎么样?”许琼玖问许仕林。
“我还没看到他呢,姑妈去叫我,我就赶快来找你了。玖儿,李师爷现在就来,是不是有什么变化啊?”许仕林问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咱们这个县太爷不太像是能为了平民百姓而愿意承担风险的。
“李师爷这个时候过来,可能是县太爷觉得咱们的要求过分,来讲条件的。但是如果是讲条件,他应该会晚一点,最起码明天再让李师爷过来,也让咱们知道县太爷他不急,咱们威胁不了他。
“当然,也有可能是直接同意了,可如果是同意,那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胁迫着他,让他不得不明知道这样做不划算,还是选择通过咱们家来寻找青姨。”许仕林回忆着张大人的为人处世,说道。
许仕林在说话,许琼玖也在想李师爷这个时候过来回是因为什么“哥,咱们在这儿分析来分析去的,也没有什么结果,还不如直接去听听李师爷怎么说的。”
“对,快点走吧,都这么长时间了,李师爷该等着急了。”许仕林说完,就和许琼玖一块儿去了大厅见李师爷去了。
“姑爹,李伯伯好!”许仕林和许琼玖两人到了大厅,先向李公甫和李师爷行礼问安。
“仕林啊,相必你的姑母去叫你的时候,也跟你说了我的来意了,张大人的意思呢,还是想让小青姑娘来一趟,最好三天内就能到钱塘县。
“只要小青姑娘三天内到了钱塘县,那么,大人就愿意在钱塘县他所管辖的区域禁止法海通行,也就是说,只要小青姑娘在钱塘县,那么她的安全就由县太爷负责。”李师爷见到许仕林之后也不啰嗦,先把张大人的要求说了出来。
许仕林和许琼玖听了李师爷的话,对视了一眼,压抑住心里的激动,既然有这句话,那就说明张大人是另有急事,要尽早破获这个案子。如此这就好办了,不怕他急,就怕他不急。只要他急了那就说明事情的主导权已经完全拿到手里了。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应承的。
“至于这个万民伞嘛,仕林啊,你知道的,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这小青姑娘现在连面儿都没有见呢,怎么能把事成之后的报酬先拿出来呢?你说是不是?”李师爷捋了捋胡子,看着许仕林,准备看他的笑话。
许仕林知道,李师爷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是等着自己急呢,许仕林如果急了,就说明他在意这个万民伞,那他就会被辖制住。所以,许仕林只是看着李师爷的眼睛,却什么话也不说。
李师爷看许仕林直盯着自己,便没有了继续逗弄下去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的眼睛看着明明就温和的不得了,怎么会觉得比县太爷的眼神更让人招架不住呢。
“不过,这万民伞没有,哦,只是暂时的啊。毕竟事情没有解决呢,是吗?虽然没有万民伞,但是大人从自己的私库里提了一千两银票,作为请小青姑娘出手的报酬。”李师爷从怀里拿出了十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李公甫。
李公甫一听有一千两的报酬,连忙把银票接了过去,一张张拿起来迎着光亮看着,“乖乖,一千两?这还没把妖收服呢,就先把报酬送了过来?”
李公甫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一张张仔细的看完,才递给许仕林“仕林呐,这钱你收好,等你青姨回来了,记得把银票给她啊。”
“姑爹,您先收着吧,等青姨回来您给也一样嘛。”许仕林没有接。
“给你你就拿着嘛,要我拿着啊,回头咱们里你那些叔叔伯伯就能帮忙霍霍完了。”李公甫把银票硬塞给许仕林。
许琼玖看李公甫和许仕林在那里互相推诿,没有发现李师爷脸上的笑容,便开口道“姑爹,您还是把银票先给李伯伯吧,这青姨能不能来还不一定呢。”
李师爷这边正捋着胡子在笑,听到许琼玖的话,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猛的扭过头来看着许琼玖。
这个女孩儿上午来的时候就在眼前,李公甫和许姣容并没有拒绝她对这件事情的参与,这会儿她还在场,更是一句话把眼看已经忘记了万民伞的两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李师爷确实是故意把万民伞的事情留在最后再说的。李师爷对李家是抱有友善的态度的,这没错,可是因为李家的事情李师爷在县太爷那儿受了气。便也想让这罪魁祸首也出个丑,让他好好的取笑一番。只是,没想到许仙和白素贞的一双儿女,儿子天资聪颖,女儿也不遑多让啊。
不管李师爷心里是怎么想的,听了许琼玖的话,李公甫却是真的相信了小青不一定能来,把手里的银票又给了李师爷。“李师爷,这银票还是你自己拿着吧。等小青来了,你亲自给她。”
“公甫,还是你拿着吧,大人既然把银票提前给我了,就是说这钱现在就要拿给你们的。”李师爷推辞了,看李公甫还想说话,连忙道“啊,瞧我这记性,仕林啊,虽然说这万民伞现在给不了,可也是暂时的,大人可是说了,他明天就通知下去,由咱们钱塘县的所有百姓联名写上一份万人请愿书…”
“万民书?”许仕林和许琼玖惊讶道。
“对,就是万民书,明天就能弄好,不过,仕林啊,你可得保证,这小青姑娘一定要在三天内出现啊!
“要不然,不仅你姑爹衙门的差事保不住,你和玖儿两个也会像你说的那样被大人推出来,就是我,估计这脑袋也会保不住。实话告诉你们,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事情县令大人的影响绝对是巨大的。
“我第一次过来跟第二次过来大人说话的语气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我却能明显感觉到大人的紧迫。
“所以,仕林你出的招,大人不仅接,还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安排,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不有所行动,如果大人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小青姑娘没来,到时候,大人的怒火可不仅仅是我自己承受了。”李师爷把话给许仕林讲清楚,告诉他,现在小青必须出现。
“万民伞你且放心,不管大人因为什么用小青姑娘,可是既然把条件开了,你们就不用担心大人不守信用。就像大人说的,不管怎么说,小青总是妖,有一些常人没有的本事,张大人也担心他如果没有履行承诺,小青会不会报复他,是吧?”李师爷说这些其实也是为了安李家人的心,知道他们担心事后报复,所以,便把话说清楚。
对于这个结果,许仕林和许琼玖是非常满意的。其实他们原先想着能得到钱塘百姓的请愿书就行了,这只是一个给天下人看的形式,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万民书和万民伞在当代都是当值者万分渴求的东西,也是百姓对当值官员的一种肯定。其中,万民书是请愿的,万民伞则是代表感谢。许仕林没想着能拿到万民伞,只是想要一个请小青来帮忙的请愿书,告诉法海,她是由钱塘县所有百姓请来的,由不得他想收就收,同时,这也可以说是她在人家行走的通行证。
只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要的贵重几分也是为了让张大人有个讨价还价的余地,担心逼得太紧了造成县令的反弹。
谁知道,这县太爷不仅没有还价,还把两种价码都给了,又多付了一千两的报酬。只是不知道县太爷知道他们原来的计划,会不会气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