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发生在很久之前,有关千代与雷姆的缘分,也有关他们与大罪司教的孽缘。
经由天罚消散的巫女的魂魄在不同的世界仿徨良久,最终经由彼岸花之手,被放归到了某个奇异的国度。
那里存在着各式各样不同的种族精灵,鬼族,人类,却能在某种意义上做到和平共处。
虽然这里的各个种族没有灵力,却能够使用魔法。
只可惜,和平常常不会维持太久,温馨的环境下,总会存在些制造反乱的愚痴者群体。
那些制造反乱者,被称为魔女教。
千代初见雷姆之时,她已经被魔女教中的“暴食”吞噬了记忆与存在。
简单而言,便是此世所有的人都不记得她,她也不再记得任何人,甚至永远陷入昏迷,永远不会醒来。
被天罚击溃的灵体几乎不曾拥有实体,也无法移动,于是千代便静静附在昏迷中少女的身边,无意间赐予了她一些温暖的梦境。
被吞噬了存在的雷姆,身体仿佛进入了停滞的状态,时间日复一日的过去,她宛如童话的公主一般进入深眠,直到魔女教被彻底击溃,新的君王被迎接,她的姐姐历经了鬼族的生老病死,她身处的宅邸荒废
雷姆醒来时,发现自己至少不是一无所有。
她拥有了千代给予她的那些梦境,熟悉了梦境的巫女温暖的笑容。
她活动着僵直的四肢漫步到镜前,温柔的抚去上面的尘土,端详着虽然从未改变却对于她而言已经有些陌生的面容。
“雷姆”她默念着镜子上的姓名,与此同时,有关曾经一切的悲伤记忆灌入脑中,几乎将她击溃。
即使记起了一切,曾经陪伴过她的生者却已经逝去,雷姆在那个世界线里,成为了彻底为时间所抛弃的存在。
她的主人,她的妹妹,她曾经爱过的某位少年已经全都已经离她而去。
雷姆在墓园徘徊很久,直到寻找到刻着他们姓名的石碑。
轻抚石碑,发现眼角干涩,已经不会流下泪。
梦境里,那个温柔的人给予她的温度,已经足够支撑着她不至于彻底崩溃。
“昴君。”
雷姆柔声唤出她曾经那位挚爱的姓名因为被那位少年拯救,她一度将对方当作自己存在的意义。
存在的意义
现在的她,到底应该怎样的活下去呢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回到那位巫女的身边。
“千代大人”
至于千代所言的,她曾经见过七宗罪的“暴食”与“愤怒”,并不是在说谎。
祸害遗千年,纵使魔女教被悉数摧毁,那些忠心耿耿而疯狂的教徒们,在死后,执念依旧会化作诅咒纠缠世人。
好巧不巧的,闯入雷姆身在的宅邸间。
“暴食”能够吞噬人类的记忆与存在,雷姆一直以来深受其苦。
“愤怒”能够摧垮常人的意志,让他们癫狂而死。
妖魔是有型之物,诅咒却是无型之物。
千代虽然那时意识懵懂,却明白她必须击溃这些诅咒。
她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巫女,必须驱除邪瘴,净化一切污秽之物。
可惜,那时的“千代”根本无法做到净化这两种可怕的诅咒,她耗费了长久以来积存的灵力封印了它们,却因此无法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
消逝之际,千代也歪打正着,成功步入轮回转世的正轨。
暴食被封印时,被迫归还了雷姆的存在与记忆,可惜雷姆在苏醒之后,再也没有见到那位梦境里陪伴着她的巫女。
眼下,虽然自己这时大脑仍然迷迷蒙蒙,千代却有着某种出奇的自信,她相信自己可以阻止那两只诅咒,再不济,封印起来多想想办法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羽衣哪里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以身犯险,自然使出浑身解数试图阻止母亲。
比如说,两手一张,干脆利落的抱上了千代的大腿。
千代:“”
她无奈的看着自己腿上挂着的那只小萝莉:“难道你是小孩子吗”
“本来就是”实际年龄不知道有多少的羽衣,仗着自己看起来可爱,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当赖皮鬼可是会被打屁股的喔。”
“来吧,你打吧”羽衣大无畏的闭上眼睛。
只要妈妈不犯傻,他的屁股挨两下算什么
“我没有在开玩笑”千代抬头看向半空,她已经隐隐约约回忆起了那两种诅咒的攻击方式
“暴食”依旧在划水摸鱼没动静,这很好,至少不会出现什么谁谁记忆被吃的可怕情况。
可是“愤怒”能够让靠近它的任何生物癫狂甚至将其洗脑,让他们对同伴发动无差别攻击。
鬼切变成最早中招的一直,他只凭借一己之力便能让一票式神陷入苦战,几乎无法应对。
“我也没有开玩笑”脾气极好的羽衣这时没忍住发出咆哮:“我不想失去妈妈啊”
“对不起。”
少年悲戚的吼声莫名与记忆深处,某个雷雨交加的深夜里男人悲痛欲绝的哭喊声重合。
千代下意识的做出了与那时完全一致的回应,她用力推开缠住自己的少年,调动整具身体的灵力与潜力向战场的深处跃去,强迫自己将少年的声音抛至耳后。
“我才多大啊”千代一边歪头一边前行:“怎么凭空多了个娃呢”
正常情况下,剧情不应该是女主和狂霸酷炫的男主一见钟情花前月下再谈恋爱分手复合再分手再复合最后在一起再来一个娃的完美结局类型么
不过那孩子还蛮可爱的,千代总觉得自己把他捉回家养大也不亏。
鬼切这次充分发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真正实力,将大家打的头晕眼花,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借着被蛊惑的机会强行公报私仇。
不论如何,寮友以后怕是再也不敢欺负他了,之前将他当作软绵绵的小新人对待,让他一直待在食物链底端,这次
这次酒吞和茨木被打的尤其惨。
“吾一定要守护挚友与吾主”茨木艰难应战着鬼切,握拳刚刚发完誓,不甚被黑云吐出的浓雾波及,瞬间变成头顶冒气泡的二五仔呆逼形态。
众人:“”
你看看你都守护了些什么
“茨木童子你不会看周围环境的么”
酒吞恨铁不成钢,刚骂完一句便被黑雾吐了个正着,完美加入二五仔团队。
众人:“”
“你们大江山的,都那么容易被洗脑么”晴明官方吐槽道:“明明效果抵抗都堆满了啊争口气啊”
可惜,官方吐槽也没用。
鬼切的技能尤其流氓。
晴明的言灵守需要冷却时间,一目连的护盾能被鬼切无视掉直接对式神进行伤害。
萤草已经抛弃输出身份给大家奶了无数次,渐渐的感到了力不从心。
蒲公英砸不中非实体的黑云,萤草却在竭力治疗时被绕到身后的某只大江山二五仔偷袭,几乎下一秒就要因为地心引力坠地。
千钧一发之际,地面升起一堵冰墙,稳当当的接住了她。
是雪童子还是雪女
萤草呆呆的低下头,看到那位异色头发的少年收回放出冰阵的双手,对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轰先生谢谢你。”萤草支撑着冰墙站起身,一蒲公英扫翻妄图二次偷袭自己的某茨木,欲言又止的望着站在地面的少年。
他们静静着对视着,却胜过千言万语。
其实萤草心想的是:这个性如果拿来开刨冰店,得赚多少钱啊。
“此次敌人太过异常,似乎是能用各种方法侵袭式神的意志”雪女再度降下一风雪,试图控制已经被洗脑的式神。
“迫使我们互相残杀么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青行灯望向花鸟卷毕竟她也拥有着消除负面控制状态的技能。
“尝试过了,却没有作用。”花鸟卷遗憾的摆手:“仿佛这不属于控制状态,已经超乎常理。”
“明明之前那么多磨难都撑了下来,这次却在未知的敌人身上可恶”
的确,除去斗技场,式神们已经太久没有这般受挫,明明之前遇见过什么艰难都能在晴明的带领下迎刃而解。
“打扰了,需要帮忙么”
身心俱疲的式神们回过头来,见到面色冷静出奇的巫女乘着某只巨大的妖兽向他们而来。
“从我的身上下来小鬼”化为原型的猫咪老师炸毛咆哮。
正常的骑他也就算了,居然敢踩在它的背上这个巫女小鬼真的是找回点灵力就变得找不着北了。
“抱歉抱歉。”嘴上这样说着,可语气里没一点抱歉的意思,千代笑眯眯的拍了拍斑的脑袋,一跃而下,来到式神所组建的近距离战斗结界上:“那么,开始战斗吧”
别啊他们宁可让铁人阿爸当前锋挨打也绝对不可能容许小千代一同出战啊
晴明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千代却因为没设防,被身后某位划开屏障突然出现的男性,背对着他紧紧拥入怀中。
他小心翼翼却又恨不得使出全力,将千代死死抱紧。
“夫人,你无事便好。”
千百年来未曾失态,玉藻前此时的声音却带上了些许哽咽。
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