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酒吞童子。"
"职业"
"大江山鬼王。"
"酒吞童子先生,关于这次选秀面试,你有什么可以毛遂自荐的长处吗"
千代家的楼顶,被式神们划出了一道半圆形且旁人看不见内部的结界,还像模像样的摆上了桌椅,萤草的胳膊肘架在桌上,双手食指交叉托腮,面前还放着文件夹与热茶,一副正经面试官的模样。
站在萤草身边的雪女原以为萤草的行为已经够骚了,没想到还有更骚的晴明寮里那群式神居然真的排着队来现世面试了
晴明都不管管吗
那个酒吞童子,别以为偷换了茨木童子的浴衣而且今天没抹发胶大家就不认识他了
面试的时候居然一本正经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萤草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哇你堂堂一鬼王居然还要来这里面试"的震惊情愫,而是冷静的询问酒吞童子问题,像极了一个一丝不苟的面试官。
太高了,根本比不过。
"本大爷我唱歌挺不错的。"
酒吞童子此言一出,排队候场的的式神们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发出一片嘘声,雪女顺手举起画着叉叉的牌子。
这些式神平时大概是选秀节目看多了。
"这是乐器演奏,不收唱歌的妖怪啦酒吞童子大人。"
萤草一脸无奈。
酒吞童子的表情落寞:"不需要人声伴奏吗"
"不需要。"
"那本大爷能不能现场献唱一段"酒吞童子退回一旁,又锲而不舍的问了一句。
"真的不用了谢谢。"萤草此时全然不似之前扮猪吃老虎的柔弱性格,而是坚定摇头十动然拒。
酒吞童子,真不愧是大江山歌王呢。
下一个来面试的是骑着山蛙的山兔。
"千代大人一定需要兔兔帮她们伴舞"山兔握拳兴奋道。
"比人高的山蛙到时候会吓到人类,驳回。"
雪女便举起画着叉叉的牌子,山兔耳朵耷拉下来,泪汪汪的走了,扑到孟婆怀中嚎啕大哭。
"评委老师,小生有一个梦想"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妖狐连话都没有说全,雪女就高举起了叉叉牌子。
"噫,为什么"
他平日为了撩到少女或者与她们找到共同话题,可是苦练乐器,本来对混进千代的社团胜券在握了来着。
没错,面试通过的寮友,可以以"附近国中学生"的名义留在到千代酱的身边,陪她一同进行社团活动,甚至一起同台表演。
哦千代酱
为了留在千代的身边,式神们全部蠢蠢欲动,至于盼着他们回去的寮中老父亲晴明那是谁啊一个秃头披风侠吗
"因为我们看到你这张脸就觉得你肯定是个登徒子。"雪女非常毒舌,一箭穿心:"而且大叔是伪装不了国中生的。"
大,大叔
妖狐以少女姿跪地,嘤嘤嘤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小生这样相貌堂堂怎么可能长的像登徒子"
"好了下一个。"萤草无视妖狐,拍了拍手。
大天狗扇着翅膀,用帅气的姿态徐徐下落,洒下一地的黑色羽毛,萤草与雪女在满场乱毛渐欲迷人眼的情况下对视了一下,懂了对方的眼神。
"暴风雪"
大天狗保持着握笛子的帅气动作被冻住,搬回了候场区。
自闭中的妖狐瞅见一个比他更惨的,便抽走大天狗手上的笛子,贴心的往他手里塞了把可怜的帚神。
他相信散场后这些魔鬼女人肯定会把大天狗扣下来打扫卫生。
人家不就是掉个毛嘛,至于吗。
手中的玉笛换成了帚神,原本还有几分帅气的动作立马变得毫无美感,大天狗脸都黑了半截,等到冰冻冷却时间一过,就逮着妖狐穷追猛打起来,场上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下一个。"
萤草看了看手里的花名册,长吁一口气。
这大概是最后一个来面试的式神了,毕竟千代酱等会就要回家,面试了整整一天,她这边也恰好结束了。
不过,这个昵称"饭团酱"的到底是谁
妖气具象化成的聚光灯亮起。
一位抱着球状物体,而且脸上戴着游乐娃子同款面具的男性缓缓走到了台上。
"这这这不是鬼切吗"
萤草大惊失色。
这孩子可是晴明寮里新来的为数不多的正常淳朴孩子啊,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好,我是来自大江山的鬼切,梦想是亲手拿下源赖光的首级,现在为大家现场表演一个打茨球。"
等会,他说他梦想是什么来着爱好是打什么来着
"这孩子好像中魅妖了。"雪女看到了鬼切头顶代表大江山风范的混乱记号。
酒吞伸出尔康手意图制止,在场的各位全变成了黑人问号,唯一一个佩戴了魅妖御魂的式神彼岸花,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大家齐刷刷的注目礼。
"我昨天只给他看了千代酱的相册,我不知道什么哔站,也不懂什么鬼畜区。"花花信誓旦旦:"不然大天狗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狗天大:""
紧接着,因为无人阻止,鬼切开始了他的表演,他的手中那颗极有弹性的茨球便随着他的高难度动作滚过来滚过去砸到地上再拍回来。
见茨球挨打,酒吞童子带头鼓掌:"跳的好"
看呆了的吃瓜群众也跟着一齐啪啪啪鼓起掌。
萤草总觉得鬼切手里那颗茨球越看越眼熟,特别是额头那挫洗不掉的小黑毛。
"这不是千代大人房间那颗球吗"
萤草大惊失色。
原来手感那么好的,改天她也要借过来打打
茨木:
救命
千代根本不知道自家现在的房顶有多热闹。
雷姆借着买菜的名义,溜去帮爆豪训练了,走半截路就催着千代先回家。
千代也不生疑,毕竟离家也没多少路了,她一个人没两分钟就能走到。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金灿灿的,将她的影子映的很长很长。
夏天要到了,天黑的便也渐渐晚了。
等到暑假时,她要做些什么呢像以往一样在家宅一个月嘛
第一学期还没结束,千代便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起了暑假的计划。
微风带着些许暖意拂面而来,千代惬意的闭上了眼,脚步轻快,直到下一个拐角
俯在她面前的小狐狸,皮毛白皙如雪,金色的兽瞳缓缓睁开,微微眯着眼看了她一眼。
眸子像极了夕阳的溢出的流光。
是非常,非常漂亮的金色。
千代的心仿佛被狠狠触动了一下,傻在原地不动了。
蒙尘的记忆深处,有些东西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她蹲下来,试探性的将手伸了过去。
白狐嗅了嗅她的掌心,鼻尖触感微凉,有些痒。
"你应该不会说话吧"
方才遇见肥嘟嘟会讲话招财猫的阴影尤在,千代熟练的上手撸起白狐的脑袋,没注意到它听到自己的吐槽后,身体僵硬了一会。
千代撸毛的动作温和,白狐很快便凑上前,肉垫搭在千代的手上,作势想要往她身上拱。
"我知道啦你们狐狸都这样主动的呀。"
千代的语气带着无奈的笑意,却毫不犹豫的将小狐狸抱起来放在怀中。
玉藻前老狐狸表面淡定,心中激动的同时却也犹如晴天霹雳。
什么
为什么她说狐狸都很主动
难道她背着我去抱别的狐狸了
是附近动物园的狐狸吗看我明天就让动物园破产
居然对他媳妇主动,狐狸精不要脸
千代根本就不知道怀里这只老狐狸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这熟悉的手感与皮毛却让她想的更多。
神社的梦境,巫女与白狐。
如若真的是梦境的话
梦境的那只狐狸,为何与怀抱里这只白狐这样的相似呢
千代默默的将小狐狸抱的更紧了些。
玉藻前脑袋埋进怀里一片绵软,瞬间老脸一红,毛都炸起了大半。
夫人居然也成长了呢
千代的屋顶上,不仅萤草慌的一批,所有式神都慌的一批。
中了魅妖的鬼切已经整整打了半小时茨球了,各种姿势不同变换,拦都拦不住,而且谁敢从它手里抢走茨球谁就会挨揍。
其实酒吞挺好奇为什么茨木会变成茨球乖乖的给他打。
直到他研究半天,看到了眯着眼的茨球头上那个若隐若现的魅妖标志。
好吧。
为了避免被大江山风范同化波及,酒吞在旁边正襟危坐,不敢说话。
大家无法,只好让控制系的式神连番上阵,雪女的暴风雪来了三轮也没冻住鬼切,食梦貘一个大招下去大家睡倒了一半,座敷童子一边买血供火一边被奶妈补血这时显然已经吃不消了,鬼切那边却清一色的全部是抵抗,依然自顾自的打着茨球。
平时斗技场上他可容易中招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来自魅妖这个御魂的神秘力量么
眼见马上就到千代回家的时间了,萤草越发着急,只好将鬼切带茨球一起一蒲公英扫回了回阴阳寮的结界里。
大天狗发誓,他方才看到了萤草那蒲公英一扫,鬼切的血量就少了一大半。
噫惹
迫于蒲公英的威力,原本想着可以缩在这里偷瞄两眼千代的式神们一个个比谁都安静,乖乖的进了结界里。
萤草还不忘打扫干净犯罪现场,把屋顶上大天狗的羽毛一齐收集干净,乌拉拉全部撒到了晴明的院子里。
可惜她忘记了随风飘落到楼下的羽毛。
千代来到家门口,看到院子里散落着零零碎碎的黑色羽毛,一脸疑惑的摸了摸怀里抱回家的小狐狸,蹲下来拾起一根黑羽仔细的观察着。
乌黑油亮的羽毛,尖端锐利,稍有不慎就会被划伤。
"刚刚,是有一群乌鸦在天上打架吗"
千代撵着羽毛,歪了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