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指挥了个保镖,护送王洋走了。
等王洋出了这废厂子,李大回过头,叫保镖们狠削了这几个流氓一顿。
他自己则悠悠走到俞斌跟前。
俞斌已经害怕得两股战战,像只没毛的鸡,在寒风瑟瑟发抖。
他有些干笑着讨饶:“哥,就不必这样了吧,我不要钱了,我__”
他话还没说完,李大甩起手就往他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即刻把俞斌的头扇得歪了过去。俞斌耳朵还嗡嗡叫,李大又往他下身猛地踹了一脚,痛得俞斌扯着嗓子杀猪般嚎叫。
李大这辈子最讨厌作奸犯科的混账。
他让人好好收拾了这几个货,又逼着俞斌和那高个开口说出了藏身之地,扭着他们上了车,一路来到了俞斌那乱糟糟脏兮兮的出租屋。
踢开出租屋的大门,李大闻着屋里腥臊的味道,恶心得反胃。
他压住不适感,冷厉地吼道:“你用来威胁人的视频,源文件放在哪里。”
俞斌一瞬间有些犹豫。
李大眯了眯眼,手一用力,险些把俞斌手臂的关节都卸下来,疼得俞斌叫得凄厉,脸白腿软,冷汗淋漓。俞斌求饶道:“我说,我说。视频放在电脑里,f盘。”
李大指使人开了屋子里唯一的笔记本电脑,找到了那份文件。
李大又凶狠着模样问:“有存到其他地方吗。”
俞斌摇摇头:“除了这里和u盘里,没别的地方放过了,真的,真的。”
李大哼笑一声,把俞斌的u盘抢过来,让人彻底清空了俞斌的电脑,还不放心,又让人在屋子里找了一通,没发现其他储存设备,这才松开俞斌的手。
俞斌狼狈坐在地上,低着的眼神里漾着幽怨。
李大从他身上搜出了身份证,拍照留证之后才把身份证还给他,冷笑着威胁说:“你的身份证号码和其他信息我都记下了。如果哪天我看到这份视频在外头出现了,你就等着吧。”
处理完这一切,李大方才帯人离开。
李大离开之后,俞斌久久地坐在地上,眉毛因为情绪波动微微抖动,那条深刻的刀疤也跟着抖。好半天,他才颤巍巍站起身,从茶几上抓起只小碗,砰地砸在地上,无能狂怒地骂了声操。
李大让这群保镖回去之后,给王洋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
当天晚上,李大睡得挺安稳。
第二天傍晚,李大照例去王洋家帯王寻出门夜跑。
王洋看上去已经恢复平静,李大进屋的时候,他正坐在小餐桌旁,桌上放一个竹屉子,上头有几十只已经包好的饺子。王洋正把搅好的肉馅掐塞到饺子皮里,瞧见李大进来,他抬起头,笑了笑。
李大摸了摸鼻子,明明昨天碰到事儿的时候,他模样爷们儿得不得了,如今又单独和王洋相处,他却有些怕羞起来,手脚都不自在。
李大支支吾吾地说:“你在包饺子。”
王洋嗯了一声:“你喜欢韭菜猪肉馅儿的,对吗。”
李大眼睛亮了一下,忙回答道:“对对对。”
王洋低下头把手头这只饺子包好,放进屉子里,温声说:“今天,和王寻早点回来。”
李大愣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早点回来这四个字,让他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戳了一下似的,霎时浑身都软了。
王寻见到李大来了,换好运动鞋,腾腾腾跑到李大跟前,抱住李大的腿。
李大抱起他,朝王洋笑了笑,转身要走。
他刚走到玄关,王洋却突然起了身,走到他身后,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服。
李大回过头,看见王洋白皙的脸蛋冒着红晕。
王洋压低了声音说:“谢谢你。”
李大瞬间乱了方寸,说话都颠三倒四起来:“没事,这小事小事,你应该早告诉我的,东西我都让他
删了,以后,那什么,都好,都没问题。”
王洋轻轻嗯了一声。
他从屋里拿出条干毛巾,放到李大脖子上,小声说:“出汗了擦擦,冬天吹风,容易感冒,体格好也要多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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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瞪圆了眼睛。
直到王洋坐回去继续包饺子,他才懵懵地抱着王寻出了门。
王寻在他怀里说:“叔叔,爸爸给你毛巾。”
李大也懵懵地回答:“是啊,你爸爸关心我了。”
等他下楼,被冬日的寒风刮了一阵,他才终于醒过神来,捏着脖子上这条干净的毛巾,心里头陡然像是滋溜滋溜地放起了烟花,乐得耳朵都红了。
当天,李大带王寻去夜跑,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他一边跑还一边回过头来催促王寻:“来,再快点,男子汉,不要怕累!”
可怜的小王寻,跑得气喘如牛,一到终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李大笑哈哈地把他背了起来,一大一小在天边夜色和暮色交染得紫红泛滥的霞光下,慢悠悠地往回走。
李大今儿兴奋坏了,也不管王寻回不回答他,絮絮叨叨,格外多话。
王寻确实累得不行,抱着李大的脖子,小声喘气。
当路过离家不远的一个安静的小篮球场时,李大终于舍得捏着毛巾擦了把汗,挑着眉笑说:“王寻,你爸爸这毛巾怎么还有香味儿。”
王寻说:“爸爸,用手洗。”
李大叹道:“你爸爸也太勤快了,明明用洗衣机就可以的事儿,他非得__”
一句话还没说完,一直骑在李大脖子上的王寻,突然用力地抱紧了李大的脖子,扯着嗓子对着后面惊恐地叫了一声。
李大一愣,半回过头,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他心口跳了跳,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个玻璃酒瓶子凶狠地朝他脑门上挥来,砰地一声,瞬间砸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