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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吃了暗亏
杜储出去了。
苏宛平在床边坐下,这会儿傅氏端来了醒酒汤,母女两人陪在苏义身边。
夜里,苏义醒来了,还有些头痛欲裂,一醒来就看到床边守着的杜储,他奇怪的问道:“我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在酒宴上。”
果然后来说的话都忘记了,杜储便一五一十的将苏义醉酒后的事都说了,苏义听了感觉到不可思议,自己居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苏义起身,坐在床边暗自沉思,杜储此时拿出他先前喝酒的酒杯,说道:“大人,这酒杯上沾了东西,才导致大人一喝便醉了,想来都是他们故意为之。”
苏义一听抬头看着杜储,再想到自己不过三杯酒就醉了的样子,他也是不相信的,看着杜储手头的酒杯,自言自语的说道:“衙里的人都是他们的人,是我没能警醒,这事儿怨不得别人。”
“大人,要不要查一查是谁做的。”
苏义摆手,“不必查了,不管谁做的,查了也无用,以后咱们行事得万般小心才好。”
苏义这一次吃了个暗亏,果然是经验不够,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他想简单了,好在他没有说别的,不过是对陵县的一番拼击,这事儿倒好圆过去,他离开家乡千里之遥来上任,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然而第二日,新知县吃醉了酒,说起陵县的不是,这事儿在陵县的街坊嘴中传开了,很快街头有人议论起这新知县来,有的说新知县娇生惯养的,过不了他们陵县的苦日子的,有的却说新知县这么嫌弃他们陵县,那就别来陵县为官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待苏宛平去街头采办时听到,那会儿已经是数日后,杜储听了心头不是滋味,这些地方官员果然极有影响,要中伤一位新知县很容易,人言可畏便是最大招。
只是令苏宛平和杜储想不清楚的是,她弟弟初来上任,也没有怎么他们,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有放,这些地方官员却开始针对她弟弟了,这事儿不对劲啊,陵县不是穷山僻壤之地,这儿的百姓教化的不错,按理不是她弟弟来做知县也是别人,赶走一个知县不还有其他知县,县丞也不可能取而代之的。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呢?
也就在这日傍晚,又有人击冤鼓了,苏义连忙上衙里升堂,这一次来了一个叫刘二郎的,他来报官,是他的妻子晌午那会儿吃过饭后,忽然不醒人事,无任何伤痕,也没有太过劳累,毕竟家中是做粮铺的,虽说铺面有些偏,生意不是那么的好,但还是能维持生计。
刘二郎之妻死了,捕头带着忤作一同去了,苏义心头有些奇怪的想法,上一次李四郎之妻,这一次刘二郎之妻,这案子怎么都这么巧,都在他新上任之时没有多久。
尸体被抬了回来,苏义亲自上前蹲身细看,没有看出什么来,身上没有半点血迹,甚至整个人都像睡着了一般,忤作看完也是一脸的疑惑,人死了找不出原因为什么死的,就这样突然暴毙了,这不对。
于是忤作问起对方平素受害人可有什么症状,那刘二郎便说道:“我妻子只道她头痛,头痛大约有三四日光景,请过大夫过来诊脉,只说是女子体虚所至,补一补休养一段时间便好,哪知没几日就忽然死了。”
那忤作上前向苏义禀报道:“大人,既然没有生个重病,那有可能是中毒之类的,或者是摔倒了有了内伤而本人不知道,所以得送去义庄,待我细细验验。”
刘二郎一听要仔细验,立即脸色便变了,“我妻子与我感情极好,如今她死了,们竟然还不放过,她不能留在义庄,便是她死后也不能有外男看她的身子,大人,我不准忤作验。”
苏义一听惊堂木一拍,“胡闹,既已报案,尸体自是由义庄接收,不得有任何异议。”
于是尸体被差兵抬走,刘二郎上前要制止,却是被差兵扣住,忤作走了,刘二郎却是被劝着回去等消息,这边查明了案子再升堂。
刘二郎哪肯走,他绝不容许外男看他妻子的尸体,这是污辱,他不准的。
差兵才将刘二郎弄出县衙,刘二郎便在县衙门口大吵大闹起来,不少街坊都过来围观,得知是粮铺东家的媳妇没了,个个都一脸惊叹,却也是劝着刘二郎先回去。
不过刘二郎所顾虑的事儿,街坊们听了心头也有些不舒服,便在坊间传开了,说起这新知县不太讲情面,做事也不讲情理,谁知道那尸体停留义庄后,会不会被人污辱了。
坊间百姓最信死者为大,哪能让那忤作细验。
庞捕头倒是办事效率很高,很快查出来了刘二郎夫妻之间的情况,以及刘家粮铺生计的情况,便将此事禀报给了苏义。
刘二郎夫妻感觉极好,底下一双儿女都还小,刘二郎的粮铺生意虽说不是顶好,却也是能养家糊口的,而且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样子,一家人吃穿用度也不错,在街头也算是过得去。
而且刘二郎的儿子刚及五岁便入了私塾开蒙,瞧着小日子越过越好,只是怎么的妻子突然暴毙,可是刘家一家人平素除了经商,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且刘二郎最是脾气好的,外头的人都传开了,刘二郎在家有些怕老婆,家里的钱财也皆是他老婆管着,但是夫妻恩爱的,所以刘二郎杀人的嫌疑很低,随后仇杀的可能也很低,便是行商连对手也没有,毕竟在街头行商,各卖各的,都是世代住在这城里的,街坊们也有些沾亲带故的。
这一下为难到了苏义,一切只等忤作查验了之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好好的一个人会忽然死掉,此事儿街坊们也知道了,得尽早结案才成。
而刘二郎却是每日都来县衙门口撒泼,自家妻子不得外男污辱的,他要将妻子的尸体领回去。
差兵一次一次将他赶走,他却是弃而不舍。
官衙后宅,苏宛平伏在书桌前写信,她先前说好去燕北的,如今又遇新案子,看着弟弟一脸愁容,又想到这些地方官员的手段,她便又不敢离开江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