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她时,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那时的她风华绝代,一颦一笑宛如仙女下凡,我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三媒六聘娶她回家,那时候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可是……”
“我在娶她之前,就已经纳了婉慧为妾,是我没有与她言明,她怪我怨我,我都没有办法辩解……”
“可是……她却在生下你后,就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凤天啸艰难的转头,已然失去了神采的双眼,往凤千寻看去,断断续续的继续道,“千寻你该知道,你母亲她并不是寻常人,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死去呢?我知道,那一切都是假象,我以为,她只是一时生我的气,等她消气了,她总会回来……”
“可是她没有!她没有再回来!我扶正了婉慧,想着她知道了之后,定然气愤的回来找我讨说法,可是她没有……”
“我一个人带着你,等了好久,我傻傻的以为,她那么爱我,那么爱你,终会回来的,可是……”
“她没有……”
“她抛弃了我,甚至连你这个亲生女儿都不能让她回来,我等的好累,好累……”
“我每次看到你,都会想起她的狠心,她的绝情……”
“千寻你说,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与婉慧青梅竹马,曾许诺过要娶她,我履行了诺言,纳她为妾之时,我还未曾遇到你母亲,我是没有告诉她,我已经有了一房妾室,可是我并非有意要骗她瞒她,而是我以为,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她应该也知道……”
“即便是我再也没有踏入过婉慧的房间,她依旧觉得是我负了她,我没有!千寻我没有啊!我若是知道,此生所爱来的那般迟,又怎会为了践行幼时之诺,纳了婉慧进门?我若是知道她介意,又怎会不提前告诉她……”
“我那般爱她,怎会骗她,我等了她整个余生,都没能等到她回来,婉慧都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我想,我是真的等不到她了……”
说到这里,凤天啸的眼睑已经忍不住的垂……
“后爹!不!父亲!爹爹!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
凤千寻见此,当即抱紧怀中的老头儿,焦急的道,“你由爱生恨也好,你因为我娘迁怒我也好,我都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坚持住,好不好?”
“你又肯喊我父亲,喊我爹爹了,真好……”
凤天啸闻言,苍白的老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缓缓道,“你还是怪我怨我吧,如此,我死了,你也不会难过……”
“不……”
凤千寻闻言,泪水流的更凶。
“团团……”
凤天啸却勉力的转头,看向被夜幽瞑抱来的团团,颤颤巍巍的伸手……
“外公!”
团团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夜幽瞑抱着她靠近,她焦急的伸出小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家外公沾满血迹的老手,“外公你不要吓团团,团团不能没有外公,团团最爱外公了,都怪团团,都是团团非要吃槐花糕,才害的外公……”
“团团不哭,团团不怕……”
凤天啸闻言,对着团团艰难的扬起了笑脸,断断续续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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