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前段时间的闹鬼,下毒,都是他们做的……真是好大的胆子……
“您是不知道,这侯府看似寻常,可是再毒的毒物,再狠的刺客,只要进去,那可就连个影子也见不着了呀!您说,您说我们暗杀不成,明杀又不可!这也是急的团团转啊!”
泽荒子民说着连连叹气,最近东西越来越少,因为候爷管教越发困难,想了很多办法对付不去,果真懊恼不已。
刀疤脸焦躁道,“反正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你看这生意,如何做吧!”
刀疤脸像是十分莽撞,可是粗嗓子却连忙给他交换了个神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赢玛本来就却少药材,这样的极品药材,更是求而不得,眼下这样便宜的收买,便是倒卖给封华,也能成千上万倍的赚,他们怎么舍得断了财路。
粗嗓子示意刀疤脸不要妄言,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难逃,“你们若是真想除去这个侯爷,我倒是有个办法可行。”
泽荒子民当即连连点头,言语间带着一股子狠辣决绝,“我们自然是真心要除的,这个侯爷死在这儿,旁的大臣更不会再来了,还请大人赐教!”
夏左左绷紧了神经,握紧了手心,专注去听。
那粗嗓子压低声音道,“你们封华人,不是自持礼仪之邦,素来看重以德治国吗?既然你们不能下手,那就让能名正言顺下手的人下手,反正泽荒原住民,也在四大家族的控制下,你们煽动所有泽荒子民,一起集体造反,逼走他这个侯爷不见是了?”
泽荒人叹了口气,“集体造反需得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否则会被朝廷当叛贼质押。”
粗嗓子愣了愣,似乎又想了想,又说,“你们泽荒从来没有朝廷的人插手过,此刻插手你们不乐意便是,围着侯府逼走侯爷,一旦他们下手,你们就反抗,往死里处置,不就是了?”
泽荒人还是摇了摇头,“这无异于杀鸡取卵,行不通行不通。”
安静了好一会儿,夏左左好奇,探头去看,却似乎和那个刀疤脸对上了视线,夏左左一惊,现在跑势必闹出动静被抓,夏左左冒险躲在草丛,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那刀疤脸开口,“这个计划行不通,那么复杂做什么,我就有个好主意。”
夏左左吓得险些泽路而逃,可刀疤脸却如常说着计划,夏左左一愣,明明对上视线了吧?
万幸没有看见她,夏左左捏了一把冷汗,这个时候,多留不易,可是就这么走了的话。
万一这群人想出什么歹毒的法子谋害boss……夏左左还是留了下来,只是没有办法想象,这群人竟然真的敢谋杀侯爷。
那几个人便围在了一起,听刀疤脸说出那个可行的法子。
“不论是民众造反,还是逼走他,都可能闹出事端,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你们也能脱身脱的干净。”
泽荒人愣了愣,随即说,“能行吗?一旦下手就务必会被发现,那侯府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能人巧匠。”
见他犹豫,刀疤脸竟然直接拿出了一个铁壶,放在了泽荒人的面前。
“自然不能给他脱身的机会,你不是在侯府里有内应么?这个是赢玛国特有的野树油,一旦点燃,火焰暴涨数米,大罗神仙也不可能熄灭!你只要让内应倒在侯爷院落里,一把火点燃,便能烧死困死他于顷刻之间!”
暴涨十米,无法熄灭!?
那不是和汽油无异吗!?夏左左听得心惊肉跳,不行!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回去,告诉封玄奕!
否则再高的武功,也难逃一劫,夏左左慌了神,跌跌撞撞就要起身逃匿,可偏分了心神,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动静当即惹得那边的人齐齐看了过来,夏左左心狠狠往下一沉,回头对上三人的视线,便撒腿就跑。
“居然还有人潜伏!?”粗嗓子极为不满。
“这!不是我们的人啊!”泽荒人仓皇的声音,也让粗嗓子心生危机,当即道。
“追!绝不能让她逃出去!否则我们之间的计策就都玩完了!”
三人皆是男子,似乎身手不凡。
夏左左疯了一样的逃命,就快把自己的心肝儿脾肺肾都跑了出来,奈何身后的人紧追不舍,在这么下去,转眼她就会被追上。
一旦追上……夏左左可不觉得他们会放她性命!
心神一边,就拐进了一边的树林里。
“快跟上!这女人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山林杂密,别让她逃了!”
身后的人追的更加紧了,夏左左疯了一样咬着一口气,往树林浓密的地方跑,她就只有一点好处,便是她熟悉这山林环境,也许躲进深林处,可以让她藏身得命。
心里着急,脚下快的自己都快支撑不了,一边回头去看,这群人追到了哪里。
“啊!”脚下乱林中的藤蔓,猛地绊住了夏左左,夏左左冲势极快,这一下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得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
咬着牙抬起头,那三人已经追了上来。
粗嗓子的声音,在夜色中,越发的诡异危险,手往后一甩,便是一道寒光闪过,他的手里,握紧了一把散着阴森寒光的大刀。
“美人儿,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听到了不该听的吧……嘿嘿嘿……我看你,还往哪儿逃!”
夏左左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无比庆幸这种反派动手前,都要一番独白的设定,可即便如此,她努力尝试,想乘机站起来逃跑,可是她才刚刚用力。
脚踝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刺痛,粗嗓子已经变了脸色,起了杀意,提着刀就砍了过来。
夏左左吓得闭紧了眼睛,难道今天就是她的死期了吗?
过来混了这么久还糊里糊涂的,到最后没死在皇帝手里,没死在boss手里,反而死在了一个不明不白,连炮灰都称不上的龙套手里?
“别废话!动手要紧!”刀疤脸的声音忽然响起,随后一道破风的声音在耳边。
夏左左吓得脸色煞白睁开了眼,却看见擦着自己耳朵过去的飞镖。
“杀就杀你推我做什么!?不对,你什么时候善使飞镖!?”粗嗓子气恼的开口。
夏左左怔住,是刀疤脸推开了粗嗓子?还脱了手里的飞镖?
眼下不是察觉何处不对的时候,夏左左再度试着起身,可是她的腿是动不了了,跑是跑不过了,要想活命,只剩最后一个法子,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先解决了她再来问你!”粗嗓子提刀就砍了过来。
反正没有其他办法了,心一横,眼一闭,夏左左深吸一口气,哀戚的声音几乎划破了整个森林上空。
“救命啊!!!”
粗嗓子的刀已经挥到了眼前,夏左左似乎都能感觉到刀锋。
扬手就撒了一把粉末出去。
下一刻,就传来了一声铿锵的金属撞击划过的声音,随后耳边便响起一阵男人低沉好听的笑声。
绝不是那几个粗汉子能有的!夏左左蓦然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沈清流一袭白衫,白玉发带高束,手持一把玉骨扇,挡在了她的面前,还作势扇着身前的迷雾。
“就这点儿蒙汗药,你就想救自己的命?”
这一刻,沈清流在夏左左的眼里,那简直就是九重天上的神仙下凡,顿时眼泪鼻涕一把,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沈清流的小腿。
“沈公子救命!”
“救你?我一个江湖人,为什么要掺和到这边界麻烦事里来?”沈清流反问。
夏左左恨不得痛苦流涕,“沈公子!你不是想要得到我吗!?”
夏左左的这个说法,显然让沈清流听不大习惯,唇角抽了抽,“那你是答应了?”
夏左左顿了顿,眨巴眨巴眼睛,她现在既不想死,也不想答应沈清流的半胁迫,“我……我虽然还没答应,可我要是死了!沈公子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包括我还知道很多知识!我很有用的!”
万万没想到,她在大难当头的时刻,还需要这么去推销自己。
这两个人倒是一来一往,说的兴起,可被沈清流一扇击开的粗嗓子,缓过气来再看不过去。
“这位公子!你也知道这事儿颇为麻烦,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今日没见过你!”
夏左左顿了顿,看了过去,简直想笑,“我记错了么?刚才被打出去的人,不是你嘛?怎么叫嚣的也是你?”
“你!”粗嗓子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你倒是一点儿不吝啬惹麻烦。”沈清流看向夏左左,又被她双手紧抱自己大腿,一脸赖上了的样子,有些无语。
夏左左笑得比哭难看,“这不是有救星了么……”
“你如何断定我会救你?”
夏左左越发收紧了自己的胳膊,视死如归道,“反正你救不救,我都不会撒开你的腿,要走就带上我!”
粗嗓子已经恼怒了,死死的盯着面前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白衣男人,不过是个细皮嫩肉,即便有点儿本事,也比不过他这样的真汉子!
“看来公子是的确要搅进这淌浑水里了……”粗嗓子咬牙,握紧了刀柄冲了上去。
“那可未必。”沈清流唇角溢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