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想叫却叫不出来,因为那人的手正拼命的往自己嘴里钻,口水顺着那人的手流了出来。
桀桀桀桀——
那人忽然发出了渗人的笑声,张全一翻白眼,吓晕了过去。
次日早上,张全悠悠转醒,头疼的仿佛要裂开一般,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心中一颤,可在一看床上,并没有其他人在。
张全敲了敲自己的头,喃喃道:“难不成又是梦?”
京城,皇宫深处。
赵慕殇弓着身子,低头盯着脚尖,大气不敢喘一下,心知这里没自己说话的份,老老实实把嘴闭上,听着就好。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皇帝宣于清禅面圣,为什么还把自己叫来呢?
赵和倚靠着椅背,双手拢袖,瞅着下方的于清禅,淡淡道:“这些日子,朕的皇叔公可有什么举动?”
于清禅轻声道:“安王这些日子极少现身,不过按日子推算,安王的肉身快要撑不住了。”
赵和眉毛一挑,问道:“可有代替的肉身?”
于清禅始终面朝地面,缓缓道:“有。”
赵和露出笑意,“如此就好。”
说完,他看了眼一旁恭敬站好的赵慕殇,吩咐道:“等皇叔公他替换了肉身,你带赵慕殇去见一见他老人家。”
于清禅心思微沉,却神色不变,应下此事,“微臣,遵旨。”
一连过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刘海去京城。
听到一声‘驾’,张全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珠子通红。
这几天,他都没有睡好,每到夜里,都有一个人站在窗户外面敲窗户,起初他还向刘海呼喊求救,可人来了以后,却没发现半个人影,刘海虽然嘴上没说,但从神色上看,显然也有些不乐意了。
所以呢,后来再发生这事,张全索性也不喊了,将头埋在被子里,直到后半夜,响声没有了,才睡着。
其实今天本应是张全回京城刘家的,但昨天刘海一瞧对方这状态,心说,得嘞,还是自己去吧,这家伙回头别在赶着马车掉水里去,他回去后,也得将此事和老爷说一说,不行就把张全召回去得了,这家伙好像得了癔症,天天说宅子里有鬼,弄得自己都睡不好了。
张全趴在门上,透过门缝看去,确定马车走远,这才折身跑回了后院亭子那里,先是将青石砖撬开,然后将‘剑柄’下压。
石棺和几个石墩浮出水面。
张全大笑几声,一脚就踩在石墩上,可在踩第二个石墩时,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整个人掉落在水中。
张全打小会水,所以并未显得慌张,正要奋力往上游呢,就瞧见水下有好几个麻袋,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张全心说这里面别是装着什么宝贝吧,于是他先游出水面,缓了口气,再潜回水底,费了半天劲,解开一个捆绑住麻袋的绳子,打开一瞧,露出几块石头,扒拉了两下,竟然翻出一个人的头骨来,两个黑洞直勾勾瞅着自己。
张全瞪大了眼睛,吓得瞠目结舌,全身发麻,赶忙就往上游,慌张之下还呛了几口水。
好不容易钻出水面,张全爬到池塘边上,瑟瑟发抖,想起水底的沉尸,顿时毛骨悚然,从后背窜出一道凉气,直冲脑顶。
过了得有一刻钟,张全这才缓过劲儿来,至少退不再抖了,他瞅了眼水面,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唾沫。
随后,他小心翼翼踏上石墩,来到棺材前,将棺盖推开,那尸体仍躺在里面。
张全这会儿想了想,这几晚真若是这尸体诈尸了,那他怎么自己从棺材里出来啊?
这棺材里是干的,尸体的衣服也是干的,显然是没泡过水。
张全自嘲一笑,心说兴许真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呢,紧接着,他将棺中的金银首饰一趟趟搬到岸边,最后将棺材盖合上,回到亭子里拔动‘剑柄’,眼瞅着石棺和石墩没入水面,这才展颜一笑。
张全跑回内宅,找了一个麻袋,将金银首饰装入其中后,背着鼓囊囊的麻袋,朝自己屋子里走。
可刚走出后院,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张全。”
张全回头一看,吓得失声大喊一声,瘫坐在地上。
只见不远处,那尸体看着自己,露出邪笑。
张全一翻白眼,又晕了过去。
晚些时候,刘海返回了宅子,跟往常一样,刚到门口时就喊了一声‘张全’,却无人回应,疑惑之下便继续往前走,走到后院门口时,就瞧见张全倒在地上,身旁还有一个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麻袋。
刘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全身边,蹲了下去,一边摇晃着对方,一边呼唤对方的名字。
很快,张全悠悠转醒,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慌张喊道:“有鬼!后院有鬼!”
“哪里有鬼?”刘海使劲晃动了下张全的肩膀,语气低沉道:“张全你醒醒!这里根本就没有鬼!”
张全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刘海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麻袋,不由得问道:“这里装的是什么?”
“别动!”张全急声喊道。
刘海下意识缩回了手,瞅了眼张全,皱着眉,质问道:“你是不是偷宅子里的东西呢?”
刘海以为,张全就是偷一些宅子里的摆件,例如花瓶什么的,哪怕是被褥,也能在外面换些银子,你想想,刘家这么有钱,所用的东西能差得了?
张全此时心里慌得不行,汗珠子顺着鬓角就往下流。
见此,刘海更加坚信的心中所想,哼了一声,就要打开麻袋。
张全眼珠子瞪得通红,盯着那装满金银首饰的麻袋,把心一横,直接扑了过去,双手按住刘海的脑袋,直接就砸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
刘海直接昏了过去,额头上流出血来。
张全坐在地上,气喘如牛,盯着昏死过去的刘海,说了句‘是你自己找死’,然后便站起身将人拖到了后院池塘边,而他自己又去内宅找了一个新的麻袋,将刘海装入麻袋中,里面又填了些石头,最后用绳子将麻袋系好,沉入水中。
张全大汗淋漓,坐在岸边,怔怔出手,发出渗人的笑声。
忽然间,水面下浮现出那尸体的面孔。
张全怪叫一声,双脚瞪着地面,向后退去。
可在一看,那副惨白面容又消失了。
如此惊恐之下,张全竟是站起身,向院外跑去,没过会儿,他手里拎着一个麻袋回到了亭子,并打开机关,让石棺浮出水面。
张全蛮横的推开棺材盖,盯着躺在棺中的尸体,将其撞入麻袋中,然后来回几趟,从岸边捡了不少石块一起装了进去。
最终,这具尸体也被沉入了水中。
做好这一切,张全扶着棺材沿,猖狂大笑。
突然间,远处有人说话。
“水里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