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图上,临川城门被点亮,一个锦盒缓缓浮现,上面刻有一个‘黄’字。
果然,系统连询问的话都没有,直接打开了锦盒。
这次只有两件物品,一枚淬体丹,一枚筑基丹。
玄、黄?
徐牧似乎猜到了这锦盒的玄妙之处。
若是他猜的没错,这锦盒应该是分天、地、玄、黄四个品级,而自己所签到的地点,大概率就是影响锦盒等级的关键。
还有一点,黄品锦盒内的物品要比玄品锦盒的少。
徐牧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暂缓进城,找了一处没人经过的地方,将筑基丹服用了。
这一次,效果甚微,几乎没有杂质再排出体外,徐牧想着若是以后再得到筑基丹就留下来,日后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随后,他又将淬体丹服下,淬体丹入口即化,只感觉一股清凉的液体顺着嗓子流入腹中,紧跟着全身如同爬满了蚂蚁那般,瘙痒难耐。
徐牧紧咬牙关,身子微微有些颤动。
不一会儿,瘙痒的感觉退去,针扎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到最后,犹如碎骨之痛。
近一个时辰后,
徐牧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息着,身上已是被汗水浸透。
虽是被折腾的狼狈不堪,但徐牧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体魄较之曾经又强壮了许多。
这世间除了练武之人,和天生体魄强壮的妖族,剩下那些修士们,没有几个愿意浪费时间去淬炼体魄,毕竟提升灵力和魂力,才是王道。
徐牧站起身,挥了挥拳,猎猎作响。
除了加一起减寿十五年,像是吃了一坨屎让人无比堵心外,从夜里到现在的收获,还是令人欣喜若狂的。
这就像是吃了屎又喝了蜜......
呃......
还是有点恶心。
等到徐牧再返回城门时,进出城的百姓多了不少,守城官兵嗅了嗅鼻子,将视线投在徐牧身上,一个个用手捂住口鼻,纷纷后退,满脸嫌弃之色。
不仅是他们,就连街上百姓也都自觉的躲到两侧,就像是给拉粪车让道,还对着徐牧指指点点,嘴里口吐芬芳。
徐牧脸不红心不跳,大摇大摆的朝义庄走去。
他心中坚信,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常人一提到义庄,首先想到的便是晦气二字。
这要不多给些月钱,没人愿意去那个鬼地方干活。
起初也有不少胆子大的人去挣这份钱,但直到数日前发生一桩离奇的命案后,吓走了不少伙计。
义庄内有一大片是存棺停尸的地方,死后尸体暂时会被放在这里,最快的转日就能下葬。
若是涉及到命案的,会等到仵作验尸,查明死因后,再行下葬。
每一晚,都会有两个伙计在义庄盯夜,晚上其实也没什么事可做,无非是防止有些怪癖之人前来偷尸,基本上到了后半夜,两人都会各自回屋睡觉。
有一天早上,其中一个伙计醒来时,却发现同伴死在了停放棺材的屋子里,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原本躺在棺中的尸体,此时竟死死掐着同伴的脖子。
仵作验尸后,确定了死者死因,确实是窒息而死,脖子上的红色手印,与棺材里那具尸体的双手,大小相吻合。
这事传出后,当天就有一半的伙计来请辞。
这案子也成了一桩悬案。
不知不觉间,徐牧已经走到了义庄大门口,一个蹲在门边的小黑胖子瞅见他后,‘哎呀’一声,站起身,急忙向他跑来。
“徐牧!你这是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刚说完这话,小黑胖子脚步十分灵活的退出了老远,捏着鼻子惊呼道:“你身上为嘛这么臭?你掉粪坑啦?”
徐牧心思急转,赧然道:“你猜对了,我就是掉到粪坑里,才来晚的。”
“哎呦我去!那你也洗个澡再来呀!”
这小黑胖子名叫郭昂,与徐牧一样,两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几年前在一场狗饭争夺战中,不打不相识,最后两人平分了狗饭,成为了朋友。
徐牧来到义庄没多久,便去恳求掌柜,希望能让郭昂也来这里干活,好在那些日子走了几个伙计,正缺人手,掌柜的便答应了。
两人在义庄这一干就是两年。
郭昂比徐牧小一岁,今年十九。
郭昂站得老远,不敢上前,捏着鼻子,又是跺脚又是拍腿,“徐牧啊!可了不得了!出大事了!”
徐牧瞅着他一惊一乍的样子,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郭昂脸色凝重,沉声道:“昨晚死人了!”
昨晚义庄又死了人。
伙计的尸体一早被值夜的贾元发现,仍是被尸体所杀,这回更狠,手掌插入胸口,将心脏捏爆了。
不仅如此,还将两颗眼珠子抠了出来,留下两处血肉模糊的凹洞。
官差领着仵作一起来的,但待了没一会儿,都嘬着牙花子走了。
又是一桩悬案,没跑了。
等到郭昂一早赶到时,两具尸体都被装回了棺材,贾元坐在门口不停的抽着自己脸,声泪俱下,说自己是个‘扫把星’。
原因无非是,上一次义庄死人时,与那被杀的伙计一起值夜的,也是他。
徐牧与郭昂一起进了门,碰巧掌柜朱平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色凝重。
“朱老。”
朱平瞧见二人,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背着手朝大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老者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说道:“今晚你二人不要盯夜了,我自己来。”
说完,背影颓然的走出了大门。
接连死了两个人,老者也是难辞其咎,心里愧疚的很。
徐牧瞅了眼摆放棺材的屋子,让郭昂先去别处,他自己想去屋子里看看。
刚出了命案,郭昂哪里敢进去,正好徐牧说了这番话,索性就坡下驴,跑去大门口了。
徐牧独自走进屋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在一副棺材前有一滩干涸的血迹,想来尸体就是在那里杀的人。
啧啧,捏爆了心脏,挖了双眼,可真够狠的,徐牧暗自咋舌。
这时,阵阵阴风吹在后脑上。
徐牧一怔,猛然转身。
一个胸口被刨开,淌着鲜血的男人站在他身后,两个血洞死死盯着徐牧,声音沙哑如磨,喃喃道:
“我死的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