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那只老虎布偶后,小宁远就再
也不愿意松手了。
吃馄饨的时候要抱在怀里,而且全
程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有汤汁
溅在上面。
吃完了之后,孟然想带他逛逛街
市,他也宝贝地抱着那只布偶,空着的
一只肉爪子牵着孟然的衣袖,迈着小短
腿蹬蹬蹬地走在她旁边。
不管自己是不是他的娘亲,这孩子
对母亲的濡慕之情至少是做不了假的。
孟然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天就用来陪他
吧,要是强行把他送回船上,说不准他
又会偷偷溜出来。
因为年纪幼小,虽然金尊玉贵锦衣
玉食,小宁远很少能被允许出门,更别
说见到街市上那些琳琅满目的新鲜玩意
儿了。
一路走着,他满眼都是惊奇,一下
子盯着卖糖人的小贩眼睛一眨都不眨,
一下子又被卖泥人的老伯吸引了过去,
嘴巴不由自主张得大大的。
孟然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于是大手
一挥,把但凡他好奇的东西都买了下
来。
她是淮宁城里的名人,这一路走过
去,十停里有九停都会被人认出来,投
注上各种各样或崇拜或景仰的眼神,当
然,还有对她手里牵着的那只包子的疑
惑。
孟然不由自主思索起来,会不会今
天一过,她自己都还没认亲,满城里就
会飘起她有儿子的流言了?
难道,这就是某只包子的目的?
下意识将目标投向小宁远,她看到
小家伙不知在什时候撅起了小嘴,一脸
闷闷不乐。只说挑”人
“怎么了?"
小宁远抬起头:”"娘,你是不是很
受欢迎?"
“呃,算是吧。”
“那,会不会有很多野男人来和爹
爹争夺你?”
孟然:“……”
“娘,你不要跟野男人走好不好,爹爹很厉害的。”
……这都哪跟哪啊,没等孟然开口,身旁忽然传来一个低沉含笑的声音:
“远儿放心,你娘亲不会和野男人走的,若是有那不长眼的东西,远儿就告诉爹爹,爹爹自会料理。”
孟然一个激灵,警惕回身,差点没拔剑出鞘。
此时她和小宁远恰走到一座石桥旁,只见那立于石阶之上,玄衣潇潇,修挺若竹的男人,不是谢无恙是谁?
她当即冷下脸来:“谢无恙,青天白日的你也敢在淮宁城里大摇大摆地乱逛,不怕被人认出来,乱刀砍死?”
谢无恙唇畔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此时闻言,那笑意竟愈浓:
“娘子这是在担心我?”
“谁是你娘子?”面对这么一个大魔头,孟然实在给不了好脸,“当年之事究竟为何现在还没有定论,有些称呼还是不要乱用的好。”
“哦?”谢无恙慢条斯理地步下石阶,停在了她面前,“既然娘子不喜欢,那我就换一个称呼吧——”
“孩儿他娘?”
“你!”
“娘子,”他的声音低沉v磁性,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幽幽之意,“夫妻之间,最好还是不要当着孩子的面争执,你以为如何?”
“……”下意识地,孟然把正欲出口的讥讽之语给咽了回去。低头看了正眼巴巴望着他们二人的小宁远一眼,她咳了咳:
“你究竟来干嘛的?”
“接远儿回船,顺便看一看,娘子有没有在外面给我戴绿帽。”
后半句话,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便仿佛是在少女耳边低语。鼻息拂过带来一阵酥麻,孟然露在发丝外的小耳珠瞬间涨红,但不是羞的,是气的。
你!她话没出口,又顺着男人的眼神看到了小包子。
该死!这个拿儿子做挡箭牌的不要脸的阴险大魔头!
但既然不要脸,又怎会在意她的腹诽?接下来,谢无恙的言行更加印证了这句话。
听到爹爹说要接自己回去,小宁远的脸上不由露出依依不舍之情,谢无恙微一挑眉:
“远儿不想回去?”
“嗯……”
“那爹爹就留下来陪远儿吧。”
等等,你留下来干什么,你最好立刻马上给我消失!
可惜孟然说不出来这种话,子女面前不言父母之过,真要这么说了,小包子不是又要哭了。
她只能忍着气拽起小宁远的手,极力无视就跟在身后的某个人,罢了罢了,只要他不开口,大不了当后面是团空气。
但谢无恙怎么可能毫无存在感?先不提他那张极为招摇的俊脸,小宁远虽然思念娘亲,但跟爹爹也是很亲昵的,所以他没有因为有了娘亲就不理会爹爹了,只要孟然给他买了什么,小家伙就会偷偷摸摸地回头,试图把自己手里的吃食玩具和爹爹分享。
孟然无奈,就在他又一次想把刚拿到手的糖葫芦给谢无恙时,她抢先一步,没好气地把自己手里那根塞进了某人手里。
“拿着,慢,点,吃。”最好慢到她把小宁远送回去为止。
谢无恙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挟着那根竹签,姿态悠闲清雅得仿佛拈起的是一件名贵古玩:
“娘子给我的,我自然会,细细品尝。”
(po18独家发表,/books/660041)
大魔头来了(*/w\*)
邪不压正9(h)
该,.该死,这魔头怎么干什么
都如此引人遐思。
,瞬间少女忽的想到了那天晚上自
己做的春梦,热意本来已经消退的耳珠
上又迅速染上一抹绯红。
她连忙扭头,极力装作淡然无事的
模样,心中企盼着小宁远赶紧逛累了,
自己好离他的魔头爹远一-点。
可惜天不遂人愿,小包子还兴致勃
勃的;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他们
三人都没有带伞,不过以习武之人的内
功,淋点雨也不算什么。
孟然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机告
辞,小宁远扯了扯她的袖子:
“娘你衣服都湿了。”
“没关系,我用内力
"娘,我们的船就在前面,你上去
换身衣裳吧
刻钟后,孟然站在楼船上的
客房里,看着自己面前摆着的那套女式
裙衫,不由自主发愣。
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了包子的
话;上了贼船呢?
大魔头谢无恙的船,这是真.贼船,
万一魔头的目的就是趁机围杀她,她今
日十死无生。
上脑袋里塞满了乱糟糟的念头,她忍
不住又叹了口气,脱下自己身上被打湿
的男式衣服。
价生说白了,她只是不忍心拒绝小宁远
罢了。
况且谢无恙要杀她,昨天晚上早就
杀了,彼时月黑风高,四下无人,比现
在还合适。
解开头上的发髻,她任由满头乌发
披散而下。这套女式裙衫是淡雅的水蓝
色,穿在她身上不大不小,竟然刚刚合
体。
将腰间系带绑上,少女正在整理自己还在滴水的发梢,吱呀一声,门扉被人推开,她刚按住自己放在桌上的佩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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