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七月间,就算是夜晚,也是热的一哔。田野里,青蛙和蟋蟀比试唱歌,看谁的声音更大,歌声更好听。
天上的明月比黑暗刚来临的时候显得更大更圆,也更加的泛蓝。蓝色月亮犹如长了一层毛发般,看起来不是很清楚,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然而此蓝月并不像是因为大气受到污染而出现的特殊天气现象,更像是突然间,毫无征兆就变蓝那种。宛如有丝丝蓝色光芒降落在大地上,将天地间映成一片蓝幽幽的,显得诡异无比。
相信今晚肯定有无数人睡不着觉,盯着蓝色月亮是各种惊叹,各种自拍,发朋友圈吧!
泉水村,狮儿湖中倒映出的月影更显的庞大,若是仔细观察,似乎水中的月亮上出现了几道黑影,至于是天上飞过的鸟类还是水中的鱼类,还是月亮中本就有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湖面上有各种飞禽飞过,不停的鸣叫着,一群全身花绿野鸭子嘎嘎叫着竟然飞上天空,追着一只只有巴掌大的白鹤到处乱飞。
稻田里飞出一群秧鸡到湖边,竟和另一群花绿的野鸭子大战,似乎是为了争夺一条同样是蓝色的草鱼,羽毛乱飞,鸣叫不已。
狮子山上同样热闹无比,响起各种野物的吼叫声。有野鸡扑棱棱四处飞动的声音,平日胆小的白灰野兔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后面是一只追逐的大黑猫。
一条足有手臂大小的菜花蛇和一条全身红白相间的中华蛇正对峙着,不停吐着蛇信,两者中间有一颗红彤彤的果实。
山上唯一的一座矮小土地庙中,里面已经没有了灵位,此时却站着一只看不清样貌的影子,足足有一人高的样子,双眼冒着幽光。
然而距离这两处的村庄中却是一片的安静,夜以深,只有时不时家畜的吼叫声以及睡梦中人打呼磨牙说梦话的声音。
突然。
一声强烈的尖叫声划破这一切,听声音似乎是个女人。
“啪啪~”
村子中好多屋子中亮起了灯光,似乎是被这声尖叫吵醒的村名。好些屋子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人在小声说着什么。
“啪!”
宋晚打开电灯,他同样被这声尖叫声吵醒,感觉到这声音离自己家并不远,连忙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可是当他走出房门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的不要不要的嗯,也可以说是哭笑不得。
只见阳台上正站着一道黑白色身影,正是哈狗。它一双前腿趴在阳台的围栏上,扬起脑袋,正不停的嗷嗷叫着,声音不伦不类,似狗非狗,似狼非狼。
宋晚有些惊奇,喊了一声,哈狗转身,一双小眼睛盯着他。仿佛是无意间,宋晚发现哈狗的眼睛中也有一点蓝意闪过。
听到房外有说话声,宋晚来到阳台上,最先察觉到的便是头顶上那一轮蓝汪汪的圆月,而且月亮看起来离地面很近的样子,仿佛就要掉下来一般。
嘴中嘀咕了几声奇怪,低头看向说话的方向。
原来是寡妇红姐的家,看来刚才的尖叫声也是她咯,此时她家中灯火通明,院子里站着几个人。穿着睡衣的红姐,老村长以及两名中年大叔。
“红桃,怎么呢?”老村长杨仁富手中拿着电筒,不解的问道。
红姐脸上带着丝丝害怕,小声的回道:“村长,我刚才在屋里睡觉,可是突然想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把我吵醒了,我就喊了一声,却没人回答。”
“我不放心,以为是贼娃子来偷东西。就悄悄去查看,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老村长问道。
红姐使劲的咽了下口水,紧了紧身子,声音带着颤抖说道:“然后我从门缝中朝着外面看,却没看见任何人影,只有只有一双冒着蓝光的眼睛!”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那蓝色的眼睛就不见了,随后你们就来了!”此时红姐声腔中带着哽咽,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听后老村长想了一下,说道:“蓝色的眼睛?不会是哪家的狗吧?”
“不是啊,我分明看见”红姐急忙解释道。
“那你有丢失什么东西吗?”老村长没等红姐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好像是没哦不对,我凉在外面的内衣不见了!”红姐想了想,反应过来,毫不忌讳的说道。
老村长一愣,思索了片刻,才说道:“好啦!看来不是什么贼娃子。你的衣服估计也是被风给吹走了吧,明天找找吧,你把门锁好!”
听出来老村长要回去的意思,红姐连忙喊道:“村长,可是”
“要是害怕的话,就开着灯吧。这大半夜的,我们待在你这也不好,回去了哈。”老村长说完,带着几人便离去。
下面的情况,宋晚站在自家阳台上看的一清二楚,他一耸肩,‘看来也不是啥大事嘛,一个寡妇在家,有点风吹草动,难免会害怕。’
他重新回到屋中睡觉,脑中却突然想起红姐和村长的对话,‘夜间狗的眼睛好像是绿色啊,那红姐说的蓝色眼睛又是怎么回事?’不知不觉中,他再次睡了过去。
夜,还长着呢!
村子中有一家看起来崭新的平房,平房上面贴满了喜字,看起来这家房子的主人是刚结婚不久啊!
屋中一间新房,亮着黯淡的红色灯光,旁边电脑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大床上,新婚不久的年轻男女正蒙在被子里做着愉快的运动。
“真讨厌,非要半夜来!”被子中传来年轻女子的娇笑声。
“嘿!媳妇儿,你这就不懂了吧。半夜才更刺激嘛,别动啊,我来啦!”男人的声音嘿嘿直笑道。
“来吧~”
男人动了动,随后(脑补吧!)
下一刻,却传来男人凄厉的惨叫声,“我靠!好好好烫!媳妇,你不会滴风油精了吧?这么会玩?”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用那个。”女子啪一巴掌打在男人身上,娇嗔道。
“那怎么嗷嗷!不行,火烧火辣的!”男人惨叫声不断,他伸手摸了摸女子的身上,一脸惊讶的说道:“媳妇,你身上怎么也这么烫啊?不会是发烧了吧?”
“呸!你才发骚了呢。”很显然,女子理解错了。
“我说你嗯?什么味道?”忽然男人的鼻子皱了几下,猛地掀开被子,就见到女人的头上在冒烟。
“妈呀!媳妇,你头上冒青烟啦!”
“乱说呀!老公,被子着火啦!!”
村东头,有一间小卖部,小卖部中摆着一副机麻,也是村子里唯一的一副。平日内,村子里好些人都会来这打上几把。
此时小卖部中正亮着灯,那座机麻上坐着四名穿着小背心,大裤衩的年轻男子,正卖力的打着麻将,屋中一地的烟头,烟雾缭绕。
坐在正上方的一名染着黄头发的小年轻苦着个脸,桌边的钱还有两张,总共一块。而其余三人桌边却有一大堆的零钱,很显然这黄发小年轻输了。
黄毛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牌,嘴唇紧咬,不知打哪张好。
“快点,二豁子,你还打不打了?”一人着急,催促道。
“急个毛线啊急!”黄毛二豁子一眼瞪了过去。
可是突然间,他嘴巴张的老大,能吞下拳头的那种,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能看清对方放在桌面上的牌!!
二豁子有些不敢相信,他再次看向其他两人的牌,发觉依然能够看清。他一脸欣喜,手开始颤抖,全身开始颤抖!
“码的!劳资今晚上要让你们输了精光!”二豁子顿时牛气冲天。
在离老村长家不远的一栋小平房中,此时正坐着三人。一名壮硕的中年男子,正是宋晚白天见到的忠叔,一名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以及一名低着头的,大概十七八岁的矮小少年。
“说!这么晚才回家,又跑到哪儿鬼混了?”忠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给矮小少年吓一激灵。
然而少年并未开口。
“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娃儿了?”见少年不说话,忠叔气的脸色发黑。
“你莫管!”似乎说到了少年心事,他猛地抬头,咬着牙吼道。
“我不管哪个管?劳资是你爸!劳资给你说,你给我离那个女娃儿远点!你现在还在念书!”忠叔声音大了几分。
见两人似乎要掐起来了,中年妇女赶紧劝道:“都别说了!老杨,这么晚了,让孩子去睡觉吧!”
“睡个锤子睡!他今天要是不给劳资说清楚,就莫想睡瞌睡!”忠叔瞪了一眼中年妇女,大声说道。
“不睡就不睡!哼!”少年也是个倔脾气,仰起头吼了一句,抬腿就朝门外跑去。
“哐!”
一声大响,只见少年直接从门上撞了出去,门上顿时出现一个巨洞,木屑乱飞。少年仿佛没有察觉到,估计以为自己是打开门出去的吧,他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屋中两人眼睛瞪的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门,竟然被自己孩子给撞烂了!要知道平日这门得用斧头才能砍烂的啊!
中年妇女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还发什么愣啊!赶紧追去!”
“呸!这个龟儿子,等劳资逮到他,非打死他不可!”忠叔骂了一句,急冲冲的从撞烂的木门上追了出去。
一家村民的院子里热闹无比,那里有一只黑色的土狗,两只黄白花猫以及三只大公鸡。此刻它们竟然在大乱斗,一颗看起来晶莹透亮的大白菜在其中滚来滚去。
另一家村民中养了一窝猪,老母猪带着一群十几只猪崽子竟然‘越狱’,跑出猪圈。人们常说若是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然而此时母猪还真上了树,猪圈旁一棵李子树,老母猪那肥硕的身子爬了上去。脆弱的李子树怎么能承受得了母猪那肥壮的身子,咯吱一声断裂倒地,顿时一群猪崽子冲了过来,抢着吃还有些苦涩的李子。
旁边有一个羊棚和一个牛棚,然而此时羊棚里的五只羊竟然冲进牛棚中围攻那只身子巨大的大黑牛。
五只羊并不是用脚踢或者用角顶,而是张开嘴,一口一口咬住黑牛身上,给黑牛咬的哞哞直叫唤。
羊的两只眼睛一片血红色,使劲咬下一口牛肉,然而直接吞进肚子,大黑牛身上是一片鲜血淋漓,这一幕若是让人看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吓出心脏病来。
显然,今夜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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