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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袁紫烟收养了一名女孩是何道理?”长孙皇后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收养义女,宫中公主岂不是要比这个武媚血统高贵?而且以袁紫烟的威望,现在不少嫔妃就争相巴结,何苦再养个小的?还有,有本宫在,也绝不会让承乾亦或者是其他皇子娶这名女孩,门户还是不够啊。”
“袁紫烟做事向来诡异,让人猜不透心思。但其绝不是心血来潮,定有不可告人的内幕。”长孙无忌坚定的说道。
“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孩还能怎样,况且之前也从未听闻袁紫烟与武士彟有所来往。”长孙皇后不以为然的说道。
而长孙无忌若有所思,嘿嘿冷笑道:“许是袁紫烟看武士彟与太上皇交情颇深,想用此法换取太上皇的欢心吧!”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尤其穿越而来的女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袁紫烟这是留了一代女皇在身边啊。
冬季的夜色降临格外早,盛大的晚宴终于拉开了序幕。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太上皇和皇上先后进来,众人齐齐起身,齐呼万岁,声势浩大,震动云霄。
李渊显得十分激动,挥手致意,来到高台正中坐定,李世民则坐在他前方稍微偏左方向,长孙皇后则为李渊之右,袁紫烟照例坐在李世民身旁,从()下面看去,还真是容易令人产生疑惑。
“国师身旁女孩是谁?”李渊微微蹙眉问道。
“回禀父皇,此女为武士彟次女。陛下亲自赐名武媚,已经被袁紫烟留在身边亲自教导。”长孙皇后如实说道。
哦?李渊颇感意外,不过既然是女孩儿。还不是长女,李渊也并未入心,很快便把精力放在众人身上,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台下众人带着激动的口吻齐齐跪拜。
李渊实在是太过激动,退居大安宫说到底是无奈之举,身为天子又隐退不出,何其无奈也。
李世民微笑着不动。将这个交流的机会留给了李渊。李渊大手一挥,高声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太上皇!”
“太上皇!多年不见,精神卓绝。风采不输当年!”
“太上皇,老臣万般思念,特意从晋阳带来了昔日烧酒,还请品尝!”
“太上皇。昔日咱俩种下的小树苗已经高可耸云啦!”
“哈哈。是你腰弯了,看什么都高吧!”李渊放声大笑,十分高兴。
“哪能比得上太上皇,英姿勃发,不输当年!”
歌舞杂技节目过后便是声势浩大的敬酒活动,李渊精神十足,走下台来逐个喝酒,几乎是来者不拒。开始李世民看着也高兴。但是后来李渊喝得实在是太多了,还没进行到一半时间。已经是红头涨脸,说话含糊不清了。
李世民派人去劝阻太上皇,但是李渊根本不听,还把来人给痛骂了一通。
“陛下,太上皇年迈,不能过量饮酒。”长孙皇后担心的说道。
李世民眉头紧锁,也只得亲自前去,拉住了李渊高举的胳膊。“滚一边儿去!”
李渊还以为是旁人,猛地向后一推,李世民并不提防,而且李渊到底是习武出身,李世民接连后退十数步,撞到三人,掀翻了一张桌案,这才勉强站稳身形,头上王冠珠帘却是哗啦作响,有些狼狈。
场面登时变得鸦雀无声,李世民脸色阴沉下来,他倒不是觉得这样多丢人,而是认为太上皇在醉酒之后还是借机发泄对他的不满。
李渊觉察出异样之后才摇晃晃的转过身来,看见李世民,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笑着招手道:“二郎,来,与朕痛饮此杯!”
“父皇,您喝醉了,不如暂时休息一下?”李世民稳住神,上前微笑劝说。
“朕没醉,没醉!”李渊直嚷嚷,环顾四周,表情越发的迷茫,喃喃的问道:“咦,朕的建成在哪里?建成,建成!”
众人的脸上都成了土色,前太子李建成死于玄武门,成了朝堂乃至民间三缄其口的禁区,谁也不敢拿此事说笑,猛不丁被李渊叫喊出来,包括李世民在内都觉得后脊梁骨发凉。
“父皇,建成还有元吉都已经没了,您确实喝多了,还请歇息片刻吧!”李世民冷着脸上前又搀扶住李渊,李渊使劲挣扎想要挣脱,但却感觉胳膊像是被钳住一般,眼前则是李世民冰冷的眼神。
李渊隐约记起,李建成已经没了,断断续续的想起了玄武门那场兵变,突然情绪失控,对着李世民又打又踢,众人连忙将二人拉开,李渊老泪纵横,口中直喊:“建成啊,父皇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你若是埋怨怪罪,就来找父皇吧!建成啊,父皇对不起你!”
“没看见太上皇喝多了吗,扶回去!”李世民冷哼一声,背起手来。
“朕不走,这是朕的朝堂,朕不走!”李渊真的是醉了,看来隐居二线,确实心有不服。
你?!李世民眼中闪过一阵狠色,听者多心,总觉得父皇字字句句都是在埋怨他。长孙皇后也挺着大肚子上前,却被李世民拦住,万一被推搡几下,他才不会让自己的孩儿给李建成陪葬。
袁紫烟微微叹息,这是解不开的误会,当初李渊忍痛箭杀李建成,之后隐瞒为的是让李世民铭记惨痛教训,发愤图强,开创盛世。
袁紫烟缓步来到李渊跟前,侍卫们也凑在她身边,唯恐其受伤。袁紫烟却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后,走上前,轻轻拉住李渊的手,柔声说道:“太上皇,建成走那条道也是他的命。但是建成和元吉都已经知道错了,所以也从来没有找过谁,不是吗?”
李渊一怔,随即茫然的点点头。
“太上皇,逝者已矣,当珍惜眼前人。您的儿子,当今皇上,正带领着大唐走向辉煌巅峰。您可以问问这些老朋友,是不是粮价低廉,是不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陛下,百姓安定,天下太平,盛世来临,这比什么都好,对不对?”袁紫烟轻轻拍打着李渊的手背,就像是对孩子说话一般。
老小孩儿嘛,越老越任性,李渊果然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叹息道:“朕真是糊涂了。”
“太上皇,关内盛夏难熬,大安宫又地处潮湿,您年轻时备受伤痛,陛下已经下令,在宫城东北方向为您建造避暑的大明宫。到时候啊,您愿意宴请哪位老臣,都由您说了算!”袁紫烟呵呵笑道。
“太上皇,我父亲说您是世界上最英明的皇帝!”武媚突然语出惊人,袁紫烟心下十分满意,这孩子看着不怎么吭声,说话就能说到点子上。
“你可是武士彟之女?”李渊喜欢跟孩子在一起,还拉住了武媚的手。
“是的。”
“那你父皇有没有说朕与当今皇帝,哪个更圣明?”李渊笑呵呵的问道。
武士彟惊出一脑门汗,喝的酒全都醒了,不过武媚却是不慌不忙,咯咯笑道:“父亲说,当今皇上是站在太上皇这个巨人肩头之上的巨人。大唐江山是太上皇打下来的,这奠基石也是太上皇奠定的,至于在其上加盖豪屋美宅,您就让当今圣上去做了。太上皇,宝莱说的对不对?”
哈哈,众人齐声大笑,李渊也十分高兴,这些话不是一个孩子可以编出来的,既然都是巨人,还有何憾。
“武士彟,你这孩子调教有方,国师无暇顾及之时便让她陪着皇子公主读书去吧。”李渊点头说道。
“陛下,承乾已经有数名伴读。”长孙皇后立刻说道,显然不愿意袁紫烟的人靠近李承乾。
“泰儿和恪儿也不缺人手。”李世民也认真思索。
“呵呵,陛下,皇后即将待产,无瑕顾及治儿,不如就让宝莱去服侍治儿吧。”袁紫烟笑着说道。
“甚好,治儿孱弱,武媚却是外柔内刚,就如此定了。”李世民当即下达了命令。
长孙皇后无异议,说起来这三个儿子,还就李治不太成器,身体弱,性子也不像那两位哥哥刚烈,李世民曾经还笑称李治不像是自己的儿子,如果托生为公主,倒是还不错。
一场风波看似终究要平息,李渊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长孙皇后,又说道:“武媚甚为乖巧,平素朕在大安宫也十分无聊,国师终日忙碌,便将其寄养在大安宫吧!”
武士彟几乎要幸福的晕死过去,家里的儿子没有一个撑门面的,如今女儿却受到宫中顶级人物的重视,怎能不高兴,于是谢恩不止。
长孙皇后也十分开心,对太上皇的恭敬更多了几分,老人家心如明镜,知道这孩子跟着袁紫烟学不出来好。
不过,令众人比较意外的是,袁紫烟表现的比谁都高兴,甚至还替武媚感谢太上皇的栽培。其实在袁紫烟看来,能够得到太上皇的亲自调教,这武媚很快便会超越同龄人。
晚宴过后,该回府的回府,该回驿站的回驿站,武士彟受到特批可以留宿大安宫,不能不说是又一个惊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