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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及以及兄弟宇文智及,其子宇文承趾皆以被杀,人头高悬城门之上!”程咬金直言道。
宇文承基脸色顿时变得雪白,拳头握的咯咯直响,宇文士及颤巍巍的上前,含泪问道:“可知我儿宇文禅师的下落?”
“并不知性命,但其上有一名少年头颅,模样俊俏,倒像是女子。”程咬金想了想。
哎呀!宇文士及大叫一声,双眼一翻便昏死过去,其中少年只有自己的儿子宇文禅师,和隋朝南阳公主所生。
宇文士及夫妇十分恩爱,仅此一子,但也没有再娶,没想到缘分走到了尽头,怕是妻儿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宇文承基不由分说,便转身往外走,应该是去报仇雪恨,并且营救出袁紫烟等人。李渊对此也很不高兴,觉得宇文承基虽然勇猛,但是不服管束,令人头疼。
不过眼下令李渊更为头疼的是,台阶下这些将领的归宿问题,很显然他们跟李建成已经闹翻了,不可能为其效力。若是都给了老二,只怕是要壮大他的实力,即便如此,这话也不能由他亲口说出,难免太子多想,觉得父皇偏袒有私心。
正在头疼之际,程咬金却开口了,说道:“紫烟城墙之上,对我等言讲,让我等追随秦王,施展平身抱负!”
李世民心头巨颤,没想到紫烟危机时刻还是信任自己的,只怪自己当初没有把她强行留下。让她备受挟持之苦。
“哈,哈哈。”李元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袁紫烟怕是生了七窍玲珑心啊,胸口竟然装得下如此多男子。为李密寻死觅活的。又铤而走险去替宇文承基收尸,嘿嘿,临了,还不忘给二哥一个顺水人情。这女子……”
“闭上你的臭嘴!”程咬金恼道:“紫烟有情有义,与我等情同手足,只因她是女子,你便如此挑唆。可见你连女子都不如!”
“程咬金,别不识抬举!”
“陛下,微臣诚心投靠大唐。只为痛痛快快打仗,高高兴兴做人!想当初俺老程也做了几日皇帝,终觉得无趣,不如随意吃酒猜拳来得自在。”程咬金拱手说道。
“你的意思。朕已明了。”李渊点点头。说道:“这样吧,今后尔等便跟随秦王李世民,为大唐开疆拓土。”
“遵旨!”众人齐声说道,李世民也微微拱手,极力掩饰自己内心,又请命道:“父皇,曹国公与其夫人伉俪情深,想必是夫人被擒。假意迎合。儿臣愿带领十万兵马,救出徐夫人。接回曹国公。”
“不可!”李建成又站了出来,恼道:“徐茂公为了一介女流,便忘了君臣大义,如何能成大器?”
“父皇,徐茂公临危之际,已然将所有将领以及兵马返回长安,其忠心天地可鉴,还有何可疑惑的?”李世民极力辩解道。
“哼,只怕是你最想救得便是那袁紫烟吧?”李建成鄙夷道。
“是,又怎样?”李世民不甘示弱,话音一出,连程咬金等人都愣住了,里面好像有猫腻啊。
李渊更是恼羞,原本以为袁紫烟嫁了人,就能得以消停,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却依然在左右时局,只怕如此下去,大唐江山都会被其搞乱。
“世民,你身上有伤,两位妻妾都有了身孕,还是留在宫中吧。建成,给你十万精兵,前去齐州,定要将徐夫人救出,替曹国公解困!”李渊最后拍了板。
李建成十分激动,齐州并不难打,这分明是父皇给了自己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一再谢恩之后,撞开满脸不甘心的李世民前去准备了。
李建成和李元吉欢天喜地,毕竟这才是真正展现才能的时刻,到底还是老爹偏向太子。正高兴时,听说太子洗马魏征有事要报,李建成正在兴头上,高兴的让魏征进来。
“太子,听闻你不日便会发兵齐州?”魏征上来就问道。
“呵呵,你消息倒也灵通。”李建成笑道。
“太子殿下,微臣是想说,若到了齐州之后,万勿要保全宇文承基的性命。”魏征正色说道。
“此人朝堂自行离开,贼心不改,即便是父皇,也难以容他!”李建成愤愤道,他的心胸是容不下这些不听自己使唤的人的。
“宇文士及必会受陛下重用,正所谓爱屋及乌,也不会伤及宇文承基,何况宇文承基还有万夫不当之勇,正是我朝珍惜之人才!就算有错,也该由陛下处置。”魏征说道。
“我说魏征,你个太子洗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即可。你也读过圣贤之书,该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手可莫要伸的太长啊!”李元吉不悦的制止道。
“元吉,不可对魏先生无礼。”李建成象征性的说了弟弟一句,随口说道:“魏征,你还是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可是陛下……”
“退下!”
魏征微微叹息,无奈的退下,宇文承基不能死,若是他死了,势必会激怒感情用事的袁紫烟,届时与李世民联手,李建成的太子之位还能保多久?
观李渊的心胸气度,像是长寿之人,这一二十年之间的变故谁又能说的准呢?
再度成为焦点的袁紫烟,此时正孤独的被关在屋内,无聊至极。突然门外传来痛哭之声,似是一名妇人的声音,不知发生了何事,痛断肝肠的腔调。
袁紫烟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院子里站了好多人,多半都是女人,正在安慰地上痛苦不已的华衣女子。
其中一个背影格外熟悉,袁紫烟定睛一看,咦,这不是萧皇后嘛!原来她一路跟着宇文化及而来,现如今又落在了窦建德的手中,至于地上哭得那名女子,披头散发,神情哀痛,袁紫烟没见过,但看她眉眼清秀,与杨广有几分相似,大胆揣测一下,应该和杨广有血缘关系。
院子里围得人越来越动,到底惊动了王薄和窦建德,带着士兵围了过来。袁紫烟使劲拍打着窗户,窦建德微微蹙眉,还是让人将门打开,派人盯紧袁紫烟,不能让她跑了。
萧皇后不经意一回头,猛然发现一张熟悉的脸庞,竟然是袁紫烟。来不及想为何袁紫烟也在这里,立刻走过来,满脸焦虑的问道:“袁紫烟,本宫问你,杨杲现在何处?”
袁紫烟语噎,不知如何作答。萧皇后急了,上前扳住袁紫烟的肩头,咬牙切齿的问道:“本宫在问你话呢,杲儿到底怎样了?”
“萧皇后,原先杲儿被我带到长安,我怕他被人陷害,就让他一路跟着李密,但是后来李密受到小人算计,已经陨落,同行的杲儿也不知所踪。”袁紫烟无奈的如实说道。
“何为不知所踪?”萧皇后大惊失色,捂着胸口痛声问道:“你是说杲儿没了?”
“不能这么绝对!”袁紫烟立刻纠正道:“我派人找过,并未见到杲儿的尸首。”
啊!萧皇后也发出一声悲恸的呼喊:“乱军交战,李密都身首异处,何况是我的杲儿。袁紫烟,都是你害死了杲儿!”
“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以杲儿为筹码,先是博取李密信任,在其处任什么军师一职。投奔李渊之后,杲儿和李密对于你都没有用处,所以你就置杲儿生死于不顾!”萧皇后情绪激动的说道。
袁紫烟高声说道:“萧皇后,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么说实在是有点武断。我袁紫烟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孩子下手,杀了杲儿又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杲儿说不定还活着呢,毕竟谁都没有见到杲儿的尸体!”
“如果活着,杲儿又在何处?可曾给你音信?可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战乱年代,十人便有三人找不到尸身,杲儿一个娇弱孩童,只怕是早就被马蹄踏为肉泥!袁紫烟,你害死我杲儿,于心何忍?!你说,说啊!”
面对萧皇后的咄咄逼人的追问,袁紫烟无言以对,所有人的注意力落在袁紫烟和萧皇后身上,回头却发现那名痛哭的女子不见了。
萧皇后大惊失色,连声说道:“只怕南阳一心寻死,速速去寻找!”
“皇后不要着急,臣这就去!”窦建德竟然还给萧皇后行了个大礼,然后立刻派人四处去寻找。很快便有了线索,说是南阳公主朝着莲子湖奔了过去。
原来这就是宇文士及的妻子,杨广和萧皇后的女儿南阳公主。南阳公主因为江都兵变,迁怒丈夫,对他不理不睬,其实心里还是有爱牵扯的。然而儿子宇文禅师被王薄处死,这让南阳公主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南阳公主几度哭得昏厥,茶饭不思,人都消瘦的不成样子。由于袁紫烟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她便朝着离齐州府邸不远处的莲子湖奔去。
莲子湖,听着很陌生,其实就是后来的大明湖。只不过和现在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当时是大明湖、五龙潭和北园连在一起的,有几十里宽阔,更为壮观。
这和大明湖是沾边的,也许能找到当初穿越而来的确切地点呢!于是袁紫烟也跟着这一大队人向着莲子湖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