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去泰山祭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次祭天大典不知道又要耗费多少财力人力!
不论大臣们怎么劝说,皇帝都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因为皇帝感觉到他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他想要多看看自己的江山!
“咳咳咳!”甘露殿内,皇帝急促的咳嗽,一旁的太监和宫女焦急的服侍着咳嗽的皇帝。
天已经很晚了,但皇帝却还没有躺下休息,他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个传令的太监进门道:“禀陛下,他们来了!”
皇帝点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吱呀”一声,甘露殿的门被推开了,黑夜中进来两个人。
“微臣!老奴!叩见陛下!”来的二人居然是铁鹰和万喻楼,只是不知皇帝为何召见他们二人?
此时的万喻楼心里真是十分的欢喜,看来陛下还是想着自己的,这次喧见自己恐怕就是想要带上自己一起去泰山祭天!
皇帝注视铁鹰道:“你的伤可好了?”
“回陛下的话,微臣的伤已经好了!”
万喻楼这时出列道:“不知陛下喧见奴家二人,可是为了泰山祭天一事?”
皇帝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次祭天的事朕已交给方惜朝去办了,这次找你们来是要你们去帮朕办一件事!”
万喻楼失望的退下虽心有不甘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
陈玄隆招呼万喻楼上前,万喻楼附耳贴上皇帝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听完皇帝的吩咐后,万喻楼双眼空洞如临大敌汗如雨下。
皇帝凝视微微颤抖的万喻楼道:“你没有问题吧?”
万喻楼跪下领旨道:“老奴!谨遵陛下旨意!”
铁鹰不知道皇帝对万喻楼说了什么,他只感觉这次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黄河北方!
大明王带领白莲教剩余的所有精锐南下河东,他们的目标是祭天大典。
这次白莲教可以说是倾巢出动,除去蛇王和圣母驻守,其余的人都出动了,此事不成功便成仁。
长安!
皇帝出发的日子终于到了,锣鼓喧天,群臣在东门相送。
方惜朝是这次安保的最高指挥官,这也是他第一次保护皇帝出巡,以前这件事不是由万喻楼操办,就是由铁鹰操办。
皇家车队后方,一辆马车里,方惜清新奇的忘却外面的一切,这次将妹妹带了出来,她自从去年进京以后都没有出门,这次带她出来也是想让她能够散散心!
出了潼关以后,皇帝就下令修整。
这才走了不到三百里就修整,但也不急,泰山距离潼关千余里,现在才八月初,时间还早。
不过现在方惜朝想的是另外一件事皇帝的大帐外宫女和太监端起煎药砂锅急急忙忙的进出,呛鼻的中药味充斥整座皇帐他知道是皇帝的身体出现了症状。
现在皇帝的身体已大不如以前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崩方惜朝轻抚下颚,也不知道皇帝还能活多久?他得估摸辞官以后的退路!
夏日的花田间方惜清在万花丛中飞奔,她已憋得太久了。
“大哥,你快过来啊!”方惜清招呼大哥前来!
抬头望向妹妹弹指之间,他的脸僵硬住了。
只见妹妹站在那一片树林之下,他双眼紧盯眼前的树林,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行进不得半步。
而一旁的温少观也是低头,他手中的剑握得咯吱作响就在那片树林,他永远的失去了“她”!
方惜朝呼吸急促,突然他一把抓住了胸口,胸口的堵焖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他难受的蹲下。
见大哥难受的表情,方惜清急忙飞跑过来道:“大哥,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运气内功化解胸口的闷气,片刻后方惜朝的脸色才好看了些许,“无事!大哥只是有点头晕,我们回去吧!”
女孩点点头,搀扶哥哥归去。
温少观抬头忘却眼前的树林,又转首看了看那个男人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只有远处的任千寻将两个男人的异常尽收眼底!
皇帝的车架行进了二十多天才来到了河东济阳,皇家的车队将在齐王府的封地修整,再出发向泰山。
“属下南玉博,参见指挥使大人!”
“起来吧!”
“谢大人!”
南玉博面前这名年轻的指挥使,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不过和自己是同级,短短几年不见,现他已是自己的上官了。
“情况怎么样了?”
“回大人的话!这次白莲教来了不少人,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包括大明王左右圣女狮王还有白莲圣姑共有数百白莲精锐教众。”
方惜朝轻笑道:“哼白莲教现在都只剩下几百人的教众了吗?”
就凭现在白莲的实力,恐怕他们就连河东本地的锦衣卫都打不过,更不要说这次出巡带来的三千虎贲以及一万披甲步战。
白莲教肯定不会硬碰硬,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搞什么名堂?
玉门关外!
几辆马车进关而来,这几辆马车驾车的都是喇叭,经过边卒的查验,没有发现异常,便放他们进关了。
进得关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出车厢,忘却眼前的故土,离别数载,他终于回来了。
“爹娘!孩儿回来了!”
“臧明!”车厢里传来呼声。
臧明进入车厢,“师傅!”
法王毗迦弥罗眯眼道:“臧明,去吧!去将你心中的夙愿完成,记住不要辱没了我密宗的名声,为师在少林等你!”
臧明双膝跪下,向毗迦弥罗磕了三个响头,拿起一旁的黑玄铁刃,别在腰间,飞身上马向江南方向而去!
齐王府!
终于自己还是和她不期而遇了,尽管一直躲着她,但没想到还是和她相遇了。
陈景雁身旁还牵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没想到进齐王府向皇帝报告祭天大典的进展也会碰到她。
“拜见郡主殿下!”
陈景雁向眼前的男子点了点头,尽管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也不能说!
“珑儿?她去的时候痛苦吗?”
方惜朝吸了一口气道:“公主走的时候,是带上看她一身最美好的一刻走的,她走的很安详,很美好!”
突然陈景雁抬起头,怒视眼前男人道:“你为何不带她走?你若带她走了她就不会死了!”
面对陈景雁的质问,他沉默片后道:“我不能带她走的原因,和当年回绝你的原因是一样的?我答应过一个人,必须侍奉朝廷!”
陈景雁惨笑一声道:“哼!朝廷朝廷你就知道朝廷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你就这么甘心当朝廷的狗吗?”
“请郡主殿下慎言!”方惜朝拱手道!
“我说了又怎么样?这难道不是事实吗?”陈景雁有些激动道:“难道就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走进过你的心里吗?你为何要狠心一次又一次的拒绝爱你的人?”
“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即便珑儿因你而死,你却还想着你的朝廷还想着侍奉你的君王你难道毫无一点心亏吗?”
面对这个被他伤害过的女人的斥责,他说不出一句话!
曾经有一个女人走进过他的心里,但那个女人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
见眼前的男人不说话陈景雁自嘲一笑道:“哼我还真是自作多情,对你说再多,你也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可惜了我那堂妹这么年轻就去了!”
“你害死了她可你心中竟无悔意!”
“她可能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她爱的只是一个薄情寡义,示情为土的男人!”
突然陈景雁双眼赤红,恶毒道:“方惜朝!我陈景雁诅咒你不得好死!”
“哇哇哇”孩提的哭声响起,年幼的孩子被母亲突然漏出的凶相吓哭了!
陈景雁一把抱起自己的孩子,消失在别院中!
目送陈景雁离去的身影,方惜朝心中的那一股闷气更加拥堵了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泰山脚下的一处别院中,此时这个不大的院子已站满了人。
大明王站在上位厉声道:“今日!我等聚集与此,势成大之业,完成先辈之夙愿,光伏圣教之威!”
“此役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教众们激昂高呼,亢奋!
只有少数清醒的人脸上充满了担忧,包括狮王和明王,他们二人是教中少有的清醒派了!
韩林儿担忧的望却亢奋的父亲,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以前的父亲沉稳,冷静,但自从他晋升大宗师以后,就变了!
变得想要励成大业,变得好高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