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花走了,御医院的义诊还在继续。
整个皇宫中光西掖廷就有逾万宫奴,何况其他地方。凭这几个御医,怎么可能一天之内看得了所有病人?
那些女官们也不是吃素的,有了吴桂花第一天的范例,怎么对付这些御医们,她们也都有了数,何况院正被吴桂花气走,剩下的人更成不了气候。到一天结束,御医们要离开回家,女官们一律放行。但想带着学徒们走,那就不行了。
为什么?因为有的病人病势较沉,还是依靠旁人或推或抬才来得了,更有几个危重病人当场就另外辟了房间观察病情。你们人都走了,那这些重病号半夜发病怎么办?
没奈何,那些学徒们又被留了下来。
这坏主意当然是吴桂花临走前为防万一,向秦司薄献上的。不留两个人质扣在手里,怎么让他们第二天再乖乖过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尽管吴桂花只在第一天说了几句话,还有秦司薄为她遮掩保护她,但谁叫她每回都是在关键时刻开的口,有心人自然有办法弄明白她在里面扮演过什么角色,又是何方人马,能不能为己所用,或者会不会成为挡路石。要不是这些人打听清楚,她现在是在鬼屋里跟废后做邻居,恐怕重华宫又要热闹好些天。
不过,即使这样,重华宫还是迎来了几拨无法拒绝的访客。
“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姐姐那日为我们仗义执言,要不是姐姐,我怕也是进宫人斜的命,也不能得了救命药多了点指望。”
一群人中,还有个被抬着来的顾大姑:“这都是大伙要来感谢你的。放心吧,他们有分寸,不该说的都没说。”
吴桂花望着这些眼泛泪光,激动不已的宫人们,也是感慨不已:“大姑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好感谢的。治病的不是我,做事的也不是我,大家没必要这样。”
顾大姑摇摇头,道:“得了,你那天做的事担了多大风险,老婆子我是知道的。我老婆子能再苟活几日,也是托了你的福,这个恩,你是当得的。”
“是啊,姐姐别说你没治病的话,你就是没治病,你也是我们的恩人。”